屋内静谧,独处的空间让祝稚然不自在,她收回视线,平静地答:“我不知晓您的心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即是不该起,那便该收好了。”
萧轻砚听完没什么反应地起身,走到她床边,替她压实被子,“早些休息。”
祝稚然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她是越来越不懂他了,身子太累,躺下来没多久,她就睡熟过去了。
翌日,早上醒来后,巧沁跟阿鸢一起进来,她这身体这几日都没法好好下床走动,让阿鸢去回春堂跟扬大夫他们说被公主缠着出去玩了几日。
正巧阿鸢出去,萧以穗就来了,到她屋内,站着看她,语气一如既往的高傲,“你.....没事吧?”
祝稚然笑了声,“您来看我,我自然有事也得没事了,沾了公主的光呀。”
萧以穗没了架子,走过去,坐在她床边,“看看你这细胳膊细腿,平常要多去锻炼,让自己体力变好些,这样遇到危险跑得也能快些呢。”
她继续说道:“不过,那个男人胆子也忒大了点,连你都敢绑?真当我砚哥哥是吃素的?他凶起来,磋磨人的劲可是变态得很。”
“......”
萧以穗玩弄着自己的头发,随意地扯着,“除了上场杀敌,又或者除些本就犯了大错的人,他已经好久没这么折磨人了,听说那个男人浑身没一块好的,挺吓人的。”
祝稚然还不知道接什么,萧以穗顿了良久又说道:“你说,我砚哥哥是不是喜欢你?”
“……”
祝稚然听完抬眼看她,“若今日住在他府中的是旁人,别的任何一个女子,我相信他也会这样做的,我与其他人,没什么本质区别。”
萧以穗,“其实......你若以后真成我嫂嫂,也没什么不好的,本公主喜欢的人不多,你算半个。”
“半个?”
“嗯,因为你只得到我一半的喜欢,剩下一半看你表现!”
祝稚然:......
两日后,沈扶按跟卓穆结伴到王府,萧轻砚从书房出来,三人坐在一起,下人们上了一些糕点,卓穆道:“听说,稚然受了些伤,本想去看看她的,谁知那丫头院门关的紧紧的,怎么都不让进呢。我说阿砚,不是我非要说啊,你现在可太宠着她了,若是以前她哪有这个胆啊。”
萧轻砚,“她身体不舒服,自然不方便见客。 ”
沈扶按,“听说那个人是她从小就认识的,她十岁那年到王府,也不知之前过得都是什么样的日子。不过,那个人是怎么知道她在王府的?也敢找她亲人把她骗来。”
萧轻砚没接话,晚上他一个人在书房,司尧跟着付晟一起进来。
司尧:“世子,伤害稚然姑娘的那位男子,寻常都游荡在临安各个酒楼,上个月他曾在香雅阁撞见过稚然姑娘,他出行基本都一个人,并没有什么固定约在一起同行的人。只是最近他跟卓公子一起在翘月楼喝过酒,两人见面次数并不少。”
司尧见他没接话,继续说:“不过,翘月楼人多复杂,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卓公子也会跟其他富贵人家的公子一起出去。”
萧轻砚,“你确定他近期只常跟卓穆在一起,并没旁人?”
司尧,“许是属下没查清楚,又或者他进去之后约了旁人见面,这私底下的见面确实很难查清楚。不过,翘月楼人太多,不太可能出现什么意外,在那种地方行事太明目张胆,所以就算卓公子跟他见面,也说明不了什么。”
“不是你查不清楚,是卓穆身边这些人太多了。”他继续道:“明府都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大理寺卿奉圣上命,彻查整座明府,并无不妥,卓公子体内的药,或许只是他自己的原因,跟其他人无关。”
萧轻砚,“自己的原因?他是怎么服用的那药,既是别国的草药,什么样的途径得来的,又怎么被他服用了,而且在他府邸找不出一丝蛛丝马迹。”
七年前望满楼也是其他地方得来的药,导致一众富商暴毙在望满楼,那件案子结束的太草率。
付晟道:“世子,这世上奇奇怪怪的药物其实很多的,有那么多下毒致死的案件,那些卷宗都藏在大理寺里,最后都找不到根本原因,无从破解。许是真的误服了,又或者是那小公子认识了什么人。”
“不可能误服。”萧轻砚,“这些药不会让人致死,只会产生依赖,从而得到控制才是目的。”
“明日我要去趟大理寺。”
次日,萧轻砚跟着司尧一起出去,大理寺卿宋游将当年望满楼一案的卷宗呈上来,“世子,当年一案,下官并不在职,前大理寺卿因案件查错凶手,被撤职贬去江州,下官是后来提上来的,虽有查看卷宗,但总觉蹊跷。”
萧轻砚翻看卷宗,“前大理寺卿因何案件被撤职?”
“在望满楼前一案,渡江游船走水一案,大理寺卿彻查不当,误将船夫当成凶杀处理掉了。”
许多案件萧轻砚并不知晓,他年纪尚轻,每一年都会发生各种案件,他没多说这个,望满楼一案,卷宗写的清清楚楚,店家从丹河郡拐来女子,丹河郡地区贫穷,那里面的女子却有着绝色容颜。
外来的客人告知的补药,补药,他记得当年仵作验尸时说过,只有通晓药理之人才会将那种药用在一起,且不贪欲本就无事,只有行男女之事才会让药性大发。两种药材并无毒,且就长在山上,富商贪图美色为此付出生命,若是一个两个色令智昏,他相信,可这数量太过庞大,绝不会只是贪图美色。只能用药物勾着人不得不过去,从而精气被掏空,导致身亡。
离开大理寺,他独自一人来到回春堂,扬大夫见他来,顿住,“你怎么来了?稚然呢?”
萧轻砚,“她出去玩了。”
“你......会放她出去玩?是不是把她关起来了,她两日没到我这来了。”扬大夫。
“我有这劲?”他进去,直入正题,“今日来,是想问你一些事情。”
扬大夫结结巴巴道:“什么?”
萧轻砚,“稚然的爹你知道他是怎么离奇地死去吗?”
扬大夫,“好色成性,毒死的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