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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仙游卷五十七 折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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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日春光尽兴,午后晚霞尚未散去,白若然按吩咐恭敬走入仙游殿,将刚刚燃尽的怡情香换上了新调制的一品。

南宫少渊处理完手上的公事,拈起一缕细烟,漫不经心道。

“下次还用原先那品。王妃近来身子不好,还需本王多多贴身照顾,奉劝白殿主不必枉费心思帮她逃走。”

白若然避而不答,她此刻已经报仇,心中再无其他挂碍,神色平静地回答。

“若然并无此意,只是感激王爷给予机会为兄报仇,特取回佛母金印交还给王爷。”

南宫少渊毫不在意,淡淡道。

“白殿主莫非是从花时情手中夺来的此印?看来此行着实不易,有何所求不妨向本王直言。”

白若然眼角瞥见轩辕明玉就卧在帐后,一动不动似乎不能自主,像是被南宫少渊控制住了精神,不禁微感心寒。但她也并非慈善的滥好人,自知身份资历太浅,管不得皇族家务,于是垂首道。

“若然不求其他,只请王爷放过那两个江湖少年。他们随若然来到西都,虽然行为略有出格,胜在没出什么大过,王爷宽宏大量,便放他们离开吧。”

南宫少渊转过身,隐在暗处的面容暴露在霞光中,冷漠得令人畏惧。

“白殿主,这里用不到你,还是去蜀中唐门报丧吧。烦请将唐洛洛的骨灰交给唐老太太之时,自己设法解释其中周折。”

白若然神色一动,道:“是,王爷只需信守诺言,本座这便离去。”

南宫少渊不再多言,只抬了抬手,白若然略一犹豫,还是留下佛母金印,随后躬身退去。

殿中又恢复了寂静,轩辕明玉靠在榻上,低垂着头,青丝散落,已经被折磨得失去神智,完全听不见他们的谈话。

相比于三年前,南宫少渊早已性情变了太多,而她还停留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刻,自然无法与这个曾经驯顺体贴,如今却强势偏执到病态的男人共情。

这场半强迫的温存只令轩辕明玉感到疲惫,到了最后更是心气尽折,干脆在无边的欲海中沉沦到底,昏昏沉沉地不再回应外界的刺激。

南宫少渊回到她身边,手指颤抖着停留在那半掩的眸上方,再也不能往前挪动一寸。

这一幕竟与她三年前濒死之时一般无二,那时万千罪业加身,终至百病齐发,世称功德无量,却命批恶贯满盈的圣皇大帝终于被无边权势、滔天血海硬生生熬枯一身艳骨,最终行将就木。

多少人为此庆幸叫好,又有多少人虎视眈眈新主的帝位,暗生僭越的野心?

南宫少渊默默放下了手,他目光幽深,低声道:“没人能从我身边抢走你,我是绝不会放开你的。”

轩辕明玉不知不觉又陷入梦境,南宫少渊垂眸看着她,良久,嘴唇轻启,唤道:“阿玉,你听见了么。”

轩辕明玉只拧了下眉,仿佛惊扰了浅梦,却还不愿醒来。

南宫少渊俯身,注视着她的面庞,神色复杂而又眷恋。

片刻后殿外传来迎客之声,南宫少槿从殿外急匆匆赶了进来,他不敢走近,只在十步开外站定,向南宫少渊通报。

“王兄,太皇太妃突然急访,要求亲眼一见王妃,现在已经往仙游殿而来,我等不知该如何是好……”

南宫少渊不以为然,唤他走近前来。

“本王已经准备好了待客之仪,无妨在这里亲自会一会她。你先把王妃带去其他寝房安置,小心莫要让人发现踪迹。”

南宫少槿迅速答应,走上前打眼一瞧,身子忽然微不可察地一僵。

白衫浅薄,掩不住美人肌肤上糜艳的爱痕,一眼便能看出不久前被人糟蹋得厉害。

像是昔日沉沉太微宫中,年少的君主斜倚龙床,金玉发冠落下,长发遮住半张脸颊,露出苍白的颈项,也是这般憔悴单薄的模样,但半合的浅金色眸子依旧清透,似悲似悯,仿佛已看透了眼前一切人心。

南宫少槿的呼吸不自觉放轻。

南宫少渊就沉默地站在他身后,冷淡地检查他的一举一动。

南宫少槿不着痕迹地转身挡住南宫少渊的目光,拒绝承受他无形的施压。

世人都道宣武世子南宫少槿洁身自好不爱女色,可为何面对这样一个滥情到发邪的漂亮少妇,竟然敬畏得不敢直视她的肌肤。

实际上有心之人不可能没有察觉,作为昔日同样知根知底名义上的兄妹,南宫少槿对轩辕明玉未尝没有一些隐秘的私心。可他一向没什么明显的表现,直到此刻,他才显露出些许不自然,一言不发从床上抱起年轻成熟的少妇,低着头向南宫少渊承诺。

“王兄放心,我这就把她带走,不让任何人发现。”

南宫少渊没说什么,一直送到仙游殿外,随后又看了看在南宫少槿怀里还睡不醒的轩辕明玉,无奈伸手帮她拉上衣领,掩住脖子上醒目的红痕,简单吩咐了一句路上小心。

南宫少槿默默点头应下,带着轩辕明玉迅速离开了此处。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南宫少渊仍守在仙游殿外,无所事事地把玩着刚刚收回的佛母金印,静静等待花时情。

殿外开满了灼灼金华的琉光芍药,在明亮的霞光映照下宛若织锦,衬得仙游殿也格外缥缈神圣,浑然看不出囚仙牢笼的森冷可怖。

没过多久,花时情果然驾临此处,身后还领着一个身形挺拔的新宠义子崔奕。

只见她从容含笑,向等候在此的南宫少渊亲切寒暄。

“本宫听闻太皇陛下在此,并非急切赶来窥人隐私,而是怕有人不识好歹,冒犯了太皇陛下。”

南宫少渊一派淡然,连目光都懒得从佛母金印上移开。

“王宫里没什么太皇陛下,只有本王从小就疼爱的王妃。我与她之间夫妻得宜,谈什么冒不冒犯?”

他说着轻慢抬眼,两人冰冷的目光相对,花时情意味不明地挑眉。

“看来明王祸临己身,还有闲心狎玩作乐,倒也令人佩服。”

“若有人敢来本王主事之地惹祸,定让他有来无回。”南宫少渊微哂,“沈枭既已经伏诛,佛母金印也已经找回,太皇太妃,现在轮到本王有账要算!”

花时情神色不变,洗耳恭听。

南宫少渊咄咄逼人。

“当今天下灾殃皆由北方部落供奉魔君入侵中原而起,若不清剿魔宗信徒,天灾人祸必将源源不绝。宣武苦心经营多年,只为了如今一战。反观衡文世代坐享民禄,换来今日尊荣至极,诸位不思补救根源,反而舍本逐末,逼本王出手收拾官家的烂摊子,不知是哪般道理?”

花时情游刃有余。

“太皇陛下前世已经修成仙主,死而复生重游人世,定不愿看到天下频繁易主动荡不安。只要她恢复修为,莫说魔君姜朔是她旧部,理应帅众归顺,便是亲自出手消灭魔宗又有何难?倒是明王分毫不见体恤百姓,如今非但不肯放人,反而养兵蓄锐意图大动干戈,岂不是祸上加祸?”

南宫少渊目中寒星闪烁,沉声道。

“休要无端责难!她这辈子只能做我的女人,受我的保护,绝不该为旁人的野心送死!”

芍药开的烂漫,花时情宫衣楚楚,高贵优柔地一笑。

“你怎知她没有自己的野心?你到底是保护她,还是报复她?”

她步履轻移,抬手折下一支娇嫩地金色芍药,浅浅回眸。

金芍药直直递到南宫少渊面前,花时情笑。

“花朵长得金贵,叫我白白折了,明王替本宫拿着吧。”

花时情宫中私养义子之事极受争议,她年龄其实与南宫少渊相仿,又毫不掩饰自己风流之色,行事间常常带了三分朦胧暧昧。

南宫少渊也无心情同她做戏,眉宇间冷峻萧索,极尽刻薄嘲讽。

“自家花丛尚且难以赏尽,还要折旁人的花,当心触了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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