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终于轮到她进浴室,里面却冷冰冰的,没有一丝雾气。
她吃惊询问:“你没用热水吗?”
“嗯,我体热。”他站在外面一边擦头一边解释,掩在毛巾下的眼眸却尴尬地眨了两下。
亦涵也没多想。洗漱完穿着浴袍出来,她却发现自己除了外套,其他衣物全部消失了。
陈懿屁颠颠地拎下吹风机主动帮她吹头发,对着镜子伏低腰站在她身后,像只巨型犬类,高挺的鼻梁尽流连于她发上颈间,他说:“衣服放洗衣机了,有烘干功能。”
亦涵轻哼,还算他眼里有活。
这个元旦他俩过得实在黏腻,某人自从尝到甜头,就日日跟撕不开的狗皮膏药一样,痴缠她,目光只要跟她对上,就是各种欲求不满、水光潋滟。
亦涵还真有点招架不住,好几次都差点城防失守。他又恢复了每天来接她下班的举动,很多次耐不住他幽怨的眼神,她都只能给父母打电话,讲自己晚上要住在晓婷那里,其实电话一挂,就被陈懿带回了自己家。
她挂在他身上,气喘吁吁问他:“你最近都不用‘出差’吗?”
他吃了半天才空出嘴回她:“嗯,还在等消息。”
意乱情迷之际,不正是套话的好机会么?她便装作聊天气一般地继续问:“等什么?”
哪知道他警觉性这么强,人直接就停下来了,嘴里的酥果也吐出去不要了,他不虞抬头,眼神幽幽:“还有力气问这些,看来是我没有把你服侍到位。”
“我错了!”她赶紧求饶。
他却不予理会,再次埋头猛吃,直到将她服侍得双眼失焦,根本不想说话。才笑着对她亲吻:“晚安,好梦。”
……
亦涵最近时常累得到头就睡,哪里有做梦的机会。
画室的授课工作本就繁忙,还偏被某人勾得半夜还要做那些耗费精力的事情,就算他天天让阿姨做各种营养餐滋补她,她那小身板也实在有点吃不消。
她觉得不能再放任他这么下去了!再想怎么折腾,也必须等她集训结束后!
“最近我们减少见面吧,我有点怕你了。”
陈懿闻言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怕我?我怎么着你了?”
“自己想。”她都懒得说他。
身体顷刻间被抱住,他抱得很紧,声音嗡嗡的:“才这样,你就怕我了,那以后真把什么都做完了,你是不是要抛弃我逃跑?”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无奈回头,这才捧住他脸,轻声将自己的想法解释给他听。
陈懿的目光越听越暗淡,后来又在她提到“集训结束”时峰回路转、重回光明,他乖乖凝望她:“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候别耍赖。”
“嗯。”她点点头,这次可没应付他。
临走时,他又问:“不见面的时候,跟你打视频总可以吧?”
既然艰难地接受了她的不平等条约,他再讨要一点小甜饼,也就容易得多。
亦涵果然又点了点头。
只是她没想到,某人会肆意到那种地步。
他要求她一个晚上都不准关掉视频,必须要听着她的呼吸,看着她的睡颜才能入眠。
起先她没当回事,便由他去了。
结果有一次她突然醒过来,很巧地就从听筒里捕捉到一些奇怪又熟悉的声音,她呆滞地看了眼手机屏幕,陈懿那边只能瞧见卧室的天花板和低饱和的灯带,他把手机仰放在床上,那他人呢?手呢?
她顿时臊得关掉通话,睁眼望着天花板,不敢置信。
对方却恬不知耻地直接发消息过来。
陈懿:?
陈懿:怎么挂了?
他还好意思问!
亦涵都不好意思搭理他!
结果视频一直嘟嘟嘟响个不停,她烦得没边,只好接了。
屏幕里陈懿现出裸-露汗湿的肌肉,胸腹起伏的样子像还没从释放中平复下来,亦涵看得脸都红透了:“你无耻。”
“?”陈懿将那张过分好看的俊脸凑近屏幕,一脸莫名,“我怎么了?露个上半身也成无耻之徒了?”
“你自己说,你刚刚干了什么。”她伸出食指点他。
他将镜头转向身-下,露出一截深色防滑垫:“我在健身啊。不是跟你说了,我每天晚上都要健。”
“……”
亦涵捂住嘴,尴尬朝天眨了眨眼。
原来是健身啊。
看这事闹的。
陈懿这下却品出味来,开始不依不休,他语气戏谑:“嗯,你以为我在干什么?”
“……我当然也觉得你是在健身!”她心虚撇开视线,声音不自觉加大。
“嗯。”他点点头,“那你想看我……吗?”
看、看他什么……?
她回归视线,眯起双眼,呼吸急促:“不,不了吧,我要睡觉。”
“不影响你睡觉。”他将手机找了个角度立好,方便拍到他健身的全貌。
然后一边做俯卧撑,一边小喘着跟她汇报:“我健我的身,你看着看着,困了就睡。”
“……”
亦涵再次仰天眨眼。
哈,哈。原来是看他健身啊。打扰了。她这黄浆一样的脑袋!都怪他之前让她吃得太好,就几天下来没吃,就开始□□上脑、浮想联翩!
阿弥陀佛。
她现在睡不着,她不想看他健身,她只想听清心咒。
她也没想到,有一天连跟他视频,都成了一种煎熬。
可是,又不敢主动提见面,免得有出尔反尔之嫌。
哎呀,真是的。
她用被子捂住脸,在里面暴躁蹬腿。
好在,离集训结束也不远了,等下周末带考生去北京参加完校考复试,她就自由了。
不过,在这之前,她竟没想到,会在C市碰上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