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谢清举着另一个仪器测了一遍——似乎连监听器也没有。
他甚至要开始怀疑陆承给他的玩意是不是坏了。
哪怕仪器上全是绿灯,他还是将干扰器严严实实地安在了衣橱深处。
起身时谢清顺带瞟了眼衣柜,继而愣了一下。
他从前的衣服还是安安静静地被挂在里面,而被他带走的衣服留下的缺口,已经被新的衣服填满。
那都是偶尔去逛街时,他驻留许久的款式。
只不过那时他早已计划离开,最终没有买下。
谁知道这满脑子刀枪血影的alpha其实也能记住几件亮丽的衣服。
但陆承替他悉心准备了不少适宜西区气候的便装,他回东区时也是寒冬,更加用不上这些尚未开封的新衣。
没时间感叹往昔,谢清关上衣柜门,又开始在门锁上加装安全栓。
也就这时,他才发现门锁换了个全新的生物锁——开启之后,显示这个锁是单人型,还没有录入任何生物信息。
显然,这把锁正在等待自己唯一的主人。
……这是专门给他换的?
段寻这个人太喜欢忽然破门而入对他发疯,谢清对此极为恼怒。可是在段寻这样顶级的alpha面前,挣扎和反抗反倒只能激起alpha的凶性,最后两败俱伤——这还是段寻稍微保留一些理智的结果,否则,谢清也不是没有可能被伤到奄奄一息。
段寻会在最后关头收敛一点,但也仅限于不把他伤得太重,最后压倒他的总是身强体壮的alpha。
即便如此,在这种事上谢清永远学不会识时务。
段寻每每凶狠地发疯一次,他便越发激烈地反抗一次,无论最后多么精疲力竭,连走路都要一瘸一拐,也从来没有一次稍微服软过。
谢清知道段寻对他的不服从也十分恼恨。
后来频率会低一点,因为段寻总算意识到谢清在温和的时刻会相对配合。
但也只是频率降低而已。
段寻太容易被他激怒。
段寻当然有他房门的钥匙,谢清擅自换过锁,结局是那锁还没活过一天就被踹飞了。
对了,那一次段寻也挺疯的。
西区的omega一直没有什么所谓的隐私权和自主权,段寻也不过是循着西区alpha对待omega的传统对待他,除了在床上格外凶狠之外,已经比其他alpha宽和许多。
但这份宽和对来自上星域的谢清实在是过于杯水车薪。
他需要一个没有任何人能擅自进入的卧室,包括段寻。这是段寻难以理解的事情。
类似的冲突其实很多。
谢清盯着这个看上去安全等级很高的门锁,一时无言。
所以,段寻还是会改的——在折腾他整整一年多之后,在他下定决心离开后。
很快谢清就发现改变的还不止他的房间。
次日一早,他在餐厅看着自己盘中明显不符合西区风格的食物又晃了下神。
这边人喜辣,而他喜欢鲜甜的口味,初来乍到时经常被辣得眼睛通红。
那时他刚过来,对一切都有敌意,彼时段寻也还对他无甚好感,自然更没有人在乎一个外来的omega是否吃得惯这里的饭菜。
等他和段寻彻底在一起后,他的味蕾已经可以接受这样的刺激。谢清不娇气也不爱折腾别人,倒也不会特意要求厨房里的omega们给他做不一样的口味。
也不知道段寻是怎么想到这一出的。
“不喜欢吃辣,以前怎么不和我说?”
对面的段寻没有放过他一丝一毫的神色变化。
“没必要。”
谢清话语简洁,也不知道是说吃饭这件事没必要,还是和段寻说没必要。
“……这些事情我以后都会仔细注意。”
过了一晚上,段寻的怒气好像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变得温和起来。
而谢清深谙这个人喜怒无常的本性,对这份温和不为所动:
“这些关心留着给你其他omega吧。”
段寻这样的alpha自然有很多情人。他初来乍到的时候为了了解情况,早早就打听到了这一点。
谢清十分确信,在先前的一段时间里,段寻也只将自己视为他的情人之一,最多因为是格外漂亮的外乡人而特别一点。
等后来和段寻同床共枕久了,他也从没有去打听过其他的omega的消息。
段寻闻言脸上一僵:
“你走后——不,你走之前,我已经很久没有其他情人了。”
谢清喝了口水,反唇相讥:
“和我说这些干嘛?说得好像你的贞操能值几分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