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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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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书怡接过后,随手丢进钱柜,还是秦瑞亲自将它锁好。

这几日,林书怡就像随手丢纸条一样将这件事抛之脑后,根本不去思考。

现下更麻烦的是,与青纱庄合作的绸缎商都拒绝提供布料,隐约之意是被人警告过。

林书怡找到李芸,让她散出消息:青纱庄与森锦铺有合作,部分成衣样式是共享的。消息散发很顺利,人人都在讨论。可没有一点用,她原以为至少森锦铺有陈婉这层关系在,多少能护一点,但那背后之人毫不在意。

隔一日又找人封了青纱庄,由头荒唐而可笑。竟是说经营年限过期,不合规,要重新核对。

李芸掩面苦恼道:“我去年底才去找人办了这张纸,看来背后之人一句话,我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似曾相似的一幕。

林书怡很想说些什么安慰她,可她毫无办法,正如她所说,她只是普通人。

当日一早,森锦铺门上被丢满臭鸡蛋,烂菜叶。店铺招牌被人故意抹黑,写满污言秽语。

林书怡不可置信睁圆双眼,希望是自己看错了。使劲眨了眨眼,才把眼泪憋回去。但她气得发抖的身子和指甲陷进掌心的痛楚提醒着她,这都是真的。

汐月显然早一步到,正提水在门外擦洗。竹苓在一瞬间傻眼了,反应过后急忙转头安慰林书怡:“你不要在意那些言语,那都是些粗鄙小人,无耻下作的手段罢了。”急的尊称都忘了。

“嗯。”在看见那些恶心的造谣后,她有一瞬想让他们去死。当她意识到这想法的出现后,第一反应也不是懊悔,而是坚定。

她大步流星地走向汐月,见此情形,竹苓也跟紧她的步伐。三人投入大量的清洗运动中,污言秽语就如同它的错别字一样,一冲就掉。尽管如此,人群中的半信半疑,重复反问也在加深它的印记。蛋液凝固很久了,擦洗费了一些时间。

结束一切工作后,汐月才压抑不住,小声啜泣。

林书怡柔声细语安慰道:“没事的。”

她摇摇头,好不容易止住哭泣,抽搭着说:“我没想到您会和我们一起干这些粗事。”

竹苓哽咽着尽量用欢快的语气说:“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我刚接触林小姐也被她亲力亲为吓一跳。适应就好了,这也说明了林小姐是很好的人。”

“你们本身也是很好的人,况且这店铺也是我的店铺,理应我承担更多责任。”林书怡环抱住她们两个。

林书怡势必要在今晚找出幕后黑手,她交付几句话后,立马赶去官府。最好能在今晚将那群粗鄙之人捉拿归案。

竹苓也对汐月交代几句趁机离开店铺。

起初王京令还看在陈婉的面子上客客气气,对她所言愤愤不平,恨不能当下就把那群人拿下。在林书怡提出今晚去秘密蹲守的要求后,刚才表现出的极度愤恨,消失殆尽。

他稍显迟疑,而后像是下了某种决心说:“行!”

得到确切的答复后,林书怡回去等待夜晚降临。

“王大人,今晚真要去?”

王京令转溜着小眼睛,吩咐道:“能卖个人情也不错,你去通知几个人留下值班。”

暮色西沉,夜色缓缓拉开帷幕,各怀心思的人们齐聚一堂。

“汐月,你要不要先回去?天色已晚,你一个人不太安全。”林书怡建议道。

汐月下意识想要留下,为难说:“可是…”

竹苓乐观劝解她:“没事,这儿有我们守着呢,况且等会儿官府的人也会来帮忙。”

“辛苦大家了。”

“回去好好休息。”

漆黑夜色彻底笼罩下来,家家户户的照亮的烛火一盏又一盏熄灭。林书怡在森锦铺隔壁二楼的窗台上守株待兔,整片街道陷入安静的睡眠中。

她远远地看见王大人带一小队人按时赴约,埋伏在尽头能清楚看到森锦铺,又不会轻易被发现的黑暗处。

一直等啊等,她犯困差点头敲上窗发出声响,吓得一激灵,连忙站起身,看了看屋内的燃香。快到她和王京令约定好的时间了,他们说好如果这个时间内并没有人作恶,他就要带人回去,下次得让林书怡自己带好人证物证去报官。

她焦急地回头想要找竹苓商议,乌黑一片。霎时间,底下传来人交谈声,她转头望去,果然被她等到了。

她激动地直起身子隐在侧面,耐心静候他们走至门前。她信心满怀地找寻王京令和他那一小人的身影,不知是太远还是太黑,抑或是时间到了他们离开了,反正暂时在原处没瞧见人。

林书怡也顾不上太多,底下两人已提着两桶东西鬼鬼祟祟地站立在森锦铺门前,正用手比划着今夜要搞出个什么创作。

她一眨不眨地盯着,双拳紧张地交叉握紧。

在他们商量好后,抬手要往门上写第一笔时,林书怡手指出去指向他们,伴随着她的控诉,却被一只手闷回肚里。

“呜呜呜~”直到亲眼目睹那一笔已经写在门上后,她才反应过来,无奈回头想问竹苓为什么不让她阻止那两人。

在她回头时,那双手却放开了她。

“你干嘛呀?”林书怡在那一瞬都要被气哭了。

见她眼底湿润,闪烁着的泪光被极力掩藏。心底里深藏的一杆天秤,而代表着林书怡那边一直加码直到被打翻,酸楚的一塌糊涂。从今日听到竹苓的消息开始,他就一直心神不宁,又暗自生气她没寻求自己的帮助。可这一切,都在此刻被强烈地心疼吞噬。

“抱歉,我…”话还未说完,寂静的夜里突然传来喧闹,林书怡很快被吸走注意力。

刚刚消失不见的王大人带着手下,从更近的小巷口纷涌而出,顿时将那两人团团围住。收缴作案工具,王大人抬头看向她们,恭敬地行了个礼。

见此,林书怡赶紧下楼。

“您看该如何处置这两人?”王京令询问的目光落在秦瑞身上,可他满眼都是眼前这位小姐,显然没有听自己说话,他心里也有了底。

“您先把他们带回去关起来,明天再审问吧,定罪后记得让他俩洗干净。”果不其然,林小姐回答后,他再次望向秦瑞,得到了默许的点头,和因林小姐对谁都客气说话的态度的不悦神色,当然这脸色目前是摆给自己看的。

王京令识趣且惜命地立刻下令离开。

夜色极深,浓郁的像化不开的墨。寂静无声,只剩身旁的一道呼吸声,一深一浅,起起伏伏。

又一日艳阳天,林书怡被盖的严实的被褥热醒。四下踢开被褥,还觉着热。她穿好衣物,用清水洗了一把脸,才好受些。

正坐在膳堂用餐时,陈婉寻了过来。

她毫不拘束地坐下:“刚醒呢?”

“嗯。”林书怡慢条斯理舀着粥,含糊不清地答,“怎么了?”

“我刚从宫里出来,她们约着去东湖游玩。两人一组比赛划船,你跟我一起去呗。”

“好啊,难得好天气!”林书怡也想放松休息,反正店铺还要清洗。

陈婉当即喜笑颜开道:“马车在外等着了。”

万里无云,马车急速行驶扬起的风,带来凉爽。

行至目的地,马车刚停稳当,陈婉先行下去,林书怡手伸出掀帘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皆猜测会有谁与宰相之女同行,还坐同一辆马车。

陈婉笑着与大家打招呼:“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人群中走出一年轻女子,亲切关怀:“需要稍作休整吗?”

“无碍。”陈婉摇头。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开始吧。”

趁着她在前组织,陈婉小声介绍:“这是户部尚书长女,黄悦。就是她提议的出行。”

林书怡默默记下,她的目光却落在黄悦身旁。

何玉直直地朝她们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和蔼可亲的笑容。亲昵地挽上林书怡的手,就像从前她们一起去学堂一般。

“好久不见了,书怡。我大婚之日你不曾来看我,我想着你可能又要事忙,未曾打扰你。现下看来,你是把我忘了?”何玉委屈巴巴地诉苦,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入陈婉耳朵里。

林书怡厌恶地将她手挪开,不喜道:“我是很忙。不过,李家待你们挺好啊,劣质的绸缎布匹,一批批买进,还用手段帮何家布庄铺平了商道吧?”

见她如此直白,不加掩饰地表露厌恶。何玉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难看至极。碍于陈婉还在周围,她音量降低,恶狠狠警告:“你别在这胡说八道,何家的绸缎就是比你店铺要好,投资的店铺也比你的店铺生意更好。”

“哦。”林书怡忽视她扬的越来越高的头颅,不愿与她争辩,扭头就走。

留下何玉在身后气急败坏,因为她确信控诉林书怡对昔日好友不闻不问的话能被陈婉听见,可她还是毫不介怀对林书怡。

远离糟心的人和事,尽情享受游船带来的乐趣,她和陈婉一开始就商议好不争输赢,所以当一艘艘小船从身侧经过,她们还在慢悠悠的划。

船桨划过湖面,荡起层层涟漪。波光粼粼,像一块宝石反映七彩的霞光。由于她们上船时带了很多鱼饵,停在一片水域便要投喂,导致一路都有不同的锦鲤陪伴她们。

夕阳初照,天光变了色,她们才意识到要返程。加快速度划至尽头,远远瞧见岸边只剩稀少几人。

林书怡提议道:“最后一段距离我们冲刺。”

“好。”陈婉兴致勃勃并斗志昂扬举起船桨。

“开始。”一声令下。瞬间划出一段距离,让两人信心倍增,更是加快速度向前划去。但好景不长,船身开始偏离预想的轨道,而且划桨频率不一致,导致船身摇摇晃晃,两人还以为自己划出了马车般的速度,暗暗得意。结果行至岸边时才意识到情况不对,她们没有动船桨,也不能立刻停下来。

眼睁睁看着船身撞上其他人停靠好的船,瞬间侧翻。陈婉在撞上另一艘船那头,她顺势卧倒,抓住船板。在她落水之际,岸上同时有人跳下水,一前一后。

陈婉很快回到岸上,她只浸湿裙角,被风一吹还是冷的打了个哆嗦。她身旁之人也好不到哪去,全身湿透,一直扭干多余的水分。

“你怎么在这?”

“我听说有人在这划船,顺路过来看看。你也是个榜样,能把自己划进湖里,靠近岸边还不知减速。在我看来,好似速度还加快了吧。”

陈婉立刻打断他的喋喋不休:“停,打住。”视线转向湖面,她清楚看见先跳下去的秦瑞。“怎么还没上来?”她焦急地问。

秦骁给她披上仆人从马车拿来的袄子,并不回答她。其实他看见了一只手摸上船身,人头还未浮出水面透气,就被扯下去了。

着急忙乱中林书怡倒向另一头,她紧闭呼吸,还是呛了好几口水,慌忙伸出一只手抓住了船板,却立马被拉过身子,伸出的手也无力地掉下。她心想:要死了吗?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人吻住双唇渡气,接着抱回上岸。

泡在水里时还不觉得冷,一出水面就冷的直哆嗦,边抖边吐。末了,还伸出一只手安慰哭得稀里哗啦的陈婉。

秦瑞站在另一侧将袄子披她身上,眼神示意秦骁将人带走。

接收暗示,秦骁上前拉过陈婉,理智劝说:“天色不早,若再不回去,陈相应该会禁足你半月。”

“我明日再来看你。”陈婉只留下这一句话,急匆匆地坐上马车,一面焦急催促马车赶紧行驶,一面又充满担心,依依不舍地望着林书怡道别。

“陈夫人早年去世,只留下这么个女儿。陈相对她疼爱有加,唯一要求就是要她保护好自己。太晚回去,又落了水,她也想早些回去不让陈相担心。”秦瑞看着她落寞的眼神,莫名想替陈婉解释。刚刚萌发的怒意又被心疼占满。

“很冷吗?”他看见林书怡将自己包裹成小小一团,发丝还未干透,唇齿打颤。

听见他的关心,林书怡小心翼翼地挪动位置,不敢太明显,轻轻点头。

秦瑞察觉到她细微的动作,在她点头的下一秒将人拥入怀中。下巴沉沉搭在她肩上,呼出的热气飘进脖颈处,勾起敏感。

秦瑞可怜问:“能不能不要做这种事了?”

林书怡疑惑:“什么事?”

“各种危险的事。”

“今天确实考虑不周,应该慢速划才行。”林书怡反思今日行为。

见她转移话题,开始分心。秦瑞用直挺的鼻梁来回刮蹭她耳后到脖颈的部位,哀求着说:“好不好嘛~”

林书怡被痒的直躲,鼻腔哼哼两声表示:“嗯嗯。”

回到家中,秦瑞马不停蹄地让人烧热水,给她煮姜汤,还派人请了医师。生怕晚一会儿,她就染上重疾。

后续几天也是寸步不离守在林书怡身边,时刻叮嘱她喝药,注意保暖,不要受风吹。

在家闷了几天,陈婉送来一封书信,道尽被禁足的烦闷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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