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之时,孟欢悄悄进了郁茜罗的枫蝶院。
郁茜罗心中存了事,尚未睡熟,孟欢才靠近,她就惊醒,抬眼瞧见是他,松了口气。
“饶岳青死的事,你知道了?”郁茜罗起身与他说话。
他脱了外衫,坐到她身旁,习惯性地搂住她,“嗯,茜茜,我之前提议你去玉京的事,考虑得如何?”
“我娘同意了。”郁茜罗看着他,“孟欢,我若是去了玉京,你可得好好护着我和郁家。”
“好。”孟欢轻轻捏了捏她柔弱无骨的手,“待我安定下来,就去郁家提亲。”他从怀中掏出铺面和住宅的地契。
“这两张地契你收下,等你们到了玉京能用得上。”
郁家不缺钱,郁茜罗本不想要,又推脱不了,只能收下,“孟欢,谢谢你。”
“与我你无需言谢。”孟欢弯唇一笑,从怀中掏出那对珍珠耳铛,“喜欢吗?”
郁茜罗点头,他顺势伸手要帮她戴上,郁茜罗配合地侧过身子,“你轻些,我怕疼。”
“嗯。”他戴完珍珠耳铛,温热的唇吻上去,细细地含吻,耳边是她压抑的娇吟,“还疼吗?”
郁茜罗知他是故意的,伸手去掐他腰间软肉,只是硬绷绷的结实肌肉,隔了衣裳掐不住,“你别留下痕迹。”
前世因孟欢夜夜帮她解热毒折磨,她习惯他的怀抱,他的触碰。
今生再见,他依旧习惯吻她抱她,郁茜罗也喜欢他直白的心意,他比她还了解她的身体。且她不是不知事的小姑娘。
孟欢并未做到最后,也能给她带来极大的欢愉,让她沉溺其中。
“孟欢——”
“我在。”孟欢脱了长靴,拥着她躺到床榻上,碧色的轻纱帐落下,他修长的手指如灵活的游鱼在泉眼处嬉戏。
郁茜罗双颊染上胭脂色,红唇微张,呼出灼热。
孟欢忍不住吻上去,“茜茜。”怀中的女子是他的心魔,亦是他的解药,“茜茜,我们今生今世都不会分开的,是不是?”
“嗯。”郁茜罗神思已经含混,恍惚间想到孟观行那日隔着罗裙的冲动,像是毛头小子。他手上力气极大,无头苍蝇一般四处莽撞。
还是喜欢孟欢,知道什么力道最合适,张弛有度。
郁茜罗恍惚一比较,没有一点犹豫选了眼前的孟欢。
等她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孟欢也不见了踪影。她盯着承尘发了会儿呆,伸个懒腰,神清气爽地起了床。
槐米进来时,她已经穿好了衣裳,“小姐今日气色真好!”
前几日因曹家的事,她眼下总挂着淡淡青影。大约是昨晚睡了个好觉,她眼下青影没了,白皙脸颊上晕了薄红,像是扫了胭脂。
郁茜罗颇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端起杯子喝了半杯温水,暗道孟欢手段愈发了得,她昨晚的确久违地睡了个好觉。
兴许是前世的缘故,郁茜罗躺在他怀中,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极有安全感。
“今日外头没什么事吧?”
槐米摇头,“曹家知道误会,还遣人向咱们道了歉,赔了礼。外头风声都变了,有称赞知府秉公执法的,也有骂饶岳青和严淑云狠毒的。”
“既然无事,咱们不必再管,这些日子还是少出门为好。”
郁茜罗嘱咐她几句,随意用了些糕点,去正院找郁织金,瞧瞧是否能帮得上忙,离开宁阳是大事。
郁家这边的产业总需要归拢归拢,哪些要卖,哪些要留。
待他们在玉京站稳脚跟,她再与孟欢成亲,有了安远王府这大靠山,纵是宁阳这边的产业,饶天民也不会敢使绊子。
忙忙碌碌一直到七月下旬,郁织金将郁家部分田产、农庄和铺面卖了。
钟爷爷和郁茜罗叔祖父一家都不愿离开宁阳,加之靠着郁氏绸缎庄吃饭的的绣娘、裁缝等人,也不能随她们一道进京。
郁织金与他们商量过后,决定将宁阳这边的绸缎庄、染坊和机坊皆照旧经营下去,还可供应京城新开的铺子。
如此一来,不会突然之间让跟着郁家吃饭的人,失了生活来源。
若是她们在玉京生意做得不顺,宁阳也可做退路和保障。
郁织金反复权衡,将宁阳大小事情都安排的差不多了,一时间说走就能走,她反而生出不舍。
见一双儿女欢天喜地,希望离开宁阳,她心中那点不舍也就没表露出来,只道在宁阳过完中秋再启程进京。
这日一早起来,郁茜罗收拾好东西,准备去隆兴寺一趟。
之前因曹伟出事一案,周献怕耽误秋闱,饶岳青和严淑云死后,他便也去了隆兴寺专心备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