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伶噤了声,老祖就是老祖,一看魏玄之那张脸就知道他要被人占便宜。
最气人的是,她还真就是想耍流氓。
她烦躁的挠挠头,后悔自己当初嘴瓢的那一句,又觉得魏玄之那张脸实在是诱人,萧伶静默一瞬,随即将头埋进自己的臂弯里,声音闷闷的:
“总之,我不想跟你成亲……”
台下的舞不知什么时候停住,萧伶说完,饮下最后一杯酒,一个侧倒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萧伶在玉京阁醒来,没有宿醉的头疼,反倒神清气爽。
她募的想起什么,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
“怎么了?”
小翠端着茶水推门进来。
“我们昨天……?”萧伶扶着脑袋,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啊。”小翠笑起来:
“红袖招的妈妈叫人把我们送回来的。”
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是那位公子吩咐的。”
萧伶暗自恼恨自己为什么不趁着喝醉酒占点便宜,结果小翠递来的茶水漱了口。
“阁主,红袖招来信。”门外小厮轻轻叩门,小翠直起腰来,将门开了一条缝接过信笺。
萧伶展开信封,一股似有若无的异香勾上人的鼻尖,纸上字迹清透飘逸,落笔力度不重,似远山飘渺,落款处写着“应怜”二字,“怜”字尾迹加重,墨迹更浓。
“萧阁主,昨日您喝醉,有些事许是记不得了,不知有没有荣幸邀您喝杯茶。-应怜。”
“这……这可是应怜公子主动邀约啊!”小翠惊呼一声:
“可是,咱们昨天和应怜公子碰上面了吗?”
萧伶也想不起来醉后的事:
“咱们昨天到底干了什么啊……”
红袖招共十层,比玉京阁多一层,可规模却比玉京阁大的多,应怜的住处被安排在红袖招院落中一处回廊尽头,因为四面竹子环绕,故名“竹景轩”。
和他张扬绮丽的长相不同,竹景轩中清清冷冷,推门就是一股竹叶清香拂面而来。
“萧阁主。”应怜换了身衣裳,还是红衣,面上依旧戴着面纱,微微朝萧伶颔首。
“我昨天……做什么了?”
萧伶坐下,语气试探,应怜倒是淡定:
“没什么,萧阁主昨日临走时一掷千金,强行要吻奴家。”
此话一出,萧伶的脸由红转绿再转青,最后深吸一口气:
“我……没那个意思来着。”
“那,我非礼成了吗?”萧伶小心翼翼问道,应怜“哧”的一笑,轻轻摇头:
“没有,被您身旁的公子拦下了,没亲成。”
身旁的公子,应该就是魏玄之了,萧伶暗自庆幸:
“那你今天是要兴师问罪了?”
应怜又是摇头:
“不,我认得你。”
“啊?”
“女侠。”应怜眉眼弯起来,笑盈盈看向萧伶。
萧伶现在一不想听到魏玄之的名字,二不想听“女侠”这个名字,沾了人家老祖宗的光还要非礼他孙子,萧伶耳根滚烫:
“你……到底要说什么?”
应怜垂眸低笑:
“在谈事情之前,奴家想和您聊聊”
“昨日与您同行的那位公子,似乎对您有意?”
从他这话来看,他似乎并不晓得两人关系,萧伶打量起他的神色,开门见山:
“你知道他是谁,对吧。
“您在说什么?”应怜一脸无辜。
“我原来还纳闷呢,他怎么进来的,难不成一届城主大半夜来青楼门口排队买票么?”
见他这个反应,萧伶做实了自己的猜想:
“是你请他过来的,对吧。”
“连我想到九重殿都等了九个月,借他们仙门的手才见到他,你是怎么和九重殿取得联系的?“
萧伶皱眉道,她昨天喝的烂醉,脑子也不好使了,今天回想起来,倒是许多疑问横在心头。
”这个嘛……”应怜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没头没脑问了这么一句:
“阁主觉得自己在那位公子心中,是什么地位呢?”
“哼。”萧伶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
“不会太重要的,他要割这玄洲的脓疮烂肉,伤筋动骨是其次,那些仙门既然跋扈,就肯定是有些依仗。”
案上的香炉中氤氲起凉凉的香雾,是竹叶的冷香,和茶盏中升腾起的水汽交织,四散开来。
“他要整治仙门,就要寻个由头,不能让仙门对他的真实动机有所察觉。”萧伶眼神定定的看着案上的香炉:
“我就是那个由头。”
她这一番话说出来,应怜眉心一挑,有些惊讶,看向她的眼神多了些欣赏:
“看来萧阁主是个明白人。”
门外的竹影中忽的闪过几个模糊的人影,应怜的眼神变得有些警惕,他拉起萧伶的手,萧伶一颤:
“你要干嘛?”
应怜没说话,他整个身子凑了过来,从门口处看去,就像依偎在一起一般。
他一手在唇边竖起,示意萧伶噤声,另一只手翻过她掌心,在上面写起字来。
“我是被关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