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殿?”
萧伶瞥开眼思索一瞬,一旁的小翠听不懂,只当是上面的人有心惩治仙门跋扈的现状。
店小二“害”的一声:
“之前仗着城主大人时常昏睡,这些长老宗主一个个都反了天了,这不是城主大人大病初愈,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顿了顿,他接着道:
“小道消息,现在九重殿那边已经开始张罗起来,要迎城主夫人了,等这事也尘埃落定,城主恐怕就要开始正式整顿喽。”
“什么?你说真的?”
萧伶面上“唰”的红了一片,她不知道他要结婚了,回想起昨天说要他以身相许,萧伶恨不得原地挖洞往里钻。
“阁主。”小翠没事人似的凑过来:
“仙门里好看吗,神仙都是什么样的啊。”
萧伶回忆了一下那一大一小的嘴脸,干笑两声:
“哈,挺好的。”
“有红袖招那些漂亮小倌好看吗?”小翠眨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满脸花痴,萧伶在心里对比一下,认真回答道:
“确实比他们好看许多。”
她脑中浮现出元袂和他那个师傅在红袖招前倚门卖笑的辣眼场景,眼皮狠狠一跳:
“不过还是算了吧。”
她还不至于这么色胆包天,觊觎人家仙门子弟。
“那你真的上手去打他们了?”
这个否定不了,她真上手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而萧伶的心思早飘到不知道哪里了。
自从那几人来闹事被萧伶打了回去,玉京阁中生意倒是更好了,只不过别人对萧伶的称呼从“老板”,“阁主”变成了“女侠”。
一连半个月都没有闹事者,萧伶每天坐着收钱,迷失在小翠和周围人一声声“女侠”中。
她大手一挥,直接收购了对面的明珠楼拓展业务。
“反正也做不了仙人,那就做人上人~”
萧伶翘着二郎腿细数手里的银票,挥手叫来小翠:
“今天开心,明晚去红袖招庆祝一下!”
“耶!”
红袖招朱门大开,二楼往外延伸的展台雕金镶玉,几个美人在台上舞的袅娜娉婷。
门内更是奢靡璀璨,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悬于半空,空气中缭绕着似有若无的馥郁香气,暧昧暖光充斥整个厅堂。
今晚有红袖招头牌男倌应怜的舞台,可谓是一票千金,也不枉萧伶带着小翠大半夜就守在红袖招门前排队,见到他人的那一刻,谁人不叹一声值?
应怜今日身着一袭朱红天丝舞衣,不同于魏玄之的素极生艳,应怜满身绫罗,一块面纱半遮玉面,舞起时有如一把炽热的火,于空中跃起而又落下,似一团流光红绸骤然散开,周身叮铃作响。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应怜公子这张脸就是遮住一半,也是惊为天人!”
人群静的落针可闻,除了筝鸣乐声,中不知是谁感叹了这么一句。
萧伶和小翠在二楼的雅座向下望去,两双眼恨不得长在他身上,小翠扒着栏杆,她喝多了酒,整个人瘫在栏杆上半眯着眼,嘴里含糊问道:
“阁主,你说,是这花魁好看呢,还是那天的公子好看?”
萧伶也醉的不轻,听到魏玄之就尴尬,她一闭眼,毫不犹豫往下指:
“他。”
“谁?”
魏玄之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身后,他俯下身来,视线顺着萧伶手指的方向不轻不重的扫过去:
“我和他,谁好看?”
萧伶只当是幻视,她倚着栏杆睁开一只眼,斩钉截铁的回答:
“他!”
“为什么。”
他眉尾轻挑:
“可你不是说喜欢我吗?”
“我什么时候说了……”萧伶上眼皮像坠了两块铅块似的抬不起来。
“你说要我以身相许。”魏玄之不解的眨眨眼。
“你……”
萧伶被他这话吓得酒都醒了一半,面上无语的很:
“你是睡久了,都睡傻了吧。”
“不是……那种,是……那种!”她伸手在半空中一阵比划,魏玄之看的一脸迷茫:
“那你,不愿意和我成亲是吗?”
“对!”萧伶瞥嘴:
“才不要结婚,咱俩又不熟……”
魏玄之出生以来经就常处于昏睡状态,偶尔接触外界也是处理玄洲大小事务。
自从他醒来,便开始严厉打击各个宗派,人人都称他冷硬无情,如今在萧伶面前却像个小媳妇一般,虽还是站的端然贵气,却有种微妙的不知所措。
萧伶揉揉酸痛的眼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慢着,你不会是……没谈过恋爱吧。”
魏玄之茫然一瞬,只捕捉到一个“爱”字,轻轻点了下头。
萧伶目瞪口呆,他长着这么一张脸,居然一次恋爱都没谈过吗?
“我醒着的时候太少。”他
一顿,没头没脑补了这么一句。
“啊。”
萧伶张了张嘴,试图和他解释:
“喜欢不是一定要成亲的。”
“可是老祖说过,所有不奔着成亲的喜欢,都是在耍流氓。”魏玄之认真纠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