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一阵悉悉簌簌的声响,随即恢复了静寂。
萧伶看着应怜震惊不已,刚想开口说话,又闭上了嘴,伸手欲在应怜手掌写字,门却被人“嘭”的推开。
来人一身霸道的紫色衣衫,满身环佩,与那张清秀俏丽的脸蛋很是不符,萧伶认了出来,她就是那天领头来玉京阁打砸的人。
看到萧伶,她面上的气势汹汹明显消减了些:
“你……你是谁!”
萧伶上下打量她一下,揶揄道:
“伤好了?”
女子气的面色涨红,猛的瞪向一旁的应怜。
“景澜小姐。”
应怜起身朝她行了一礼,动作有些不易察觉的慌张,萧伶不动声色的掂量起两人的关系来。
“应怜,我都来了,难道你还要留她么?”
景澜叉起腰,满脸都写着不可一世。
应怜歉疚的看了萧伶一眼,对着她无声做了个口型:
“三更。”
萧伶思索一下,点了点头,起身出去了。
“小姐,怎么了?”
守在红袖招门前的小翠迎上来,见她一脸的心不在焉,纳闷道。
“咱们好像……卷入了不得了的事。”
萧伶不知该作何反应,她回望了一眼那绮罗环绕的红袖招,只觉得往日里的温柔旖旎荡然无存,反倒毫不掩饰的,冷硬的回视她。
夜半,萧伶一身夜行衣,面上扣着一个黢黑的面具,飞身潜入红袖招。
竹景轩中有一处不大不小的人工湖,萧伶白天来时便注意到了,在层叠竹影中,湖面疏疏开着几朵睡莲。
她轻手轻脚穿过回廊,遥遥望见应怜屋中燃着微微烛火。
夜深人静,之竹叶在风中摇曳,发出悉悉簌簌的轻响。
“笃笃笃”
一阵清晰的脚步声传来,萧伶警觉的藏入一旁的竹丛屏住呼吸。
是两个侍女样子的人,她们挑着灯结伴走过,萧伶猛地发觉,应怜的屋外,窗边,皆有一身甲胄的护卫守着。
脚步声渐远,萧伶干脆绕到房后,脚尖一点飞身跃上房顶,轻轻掀开一片瓦。
屋内的应怜警觉抬头,见是萧伶,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萧伶揭了几片瓦,从屋梁上跳下,却脚下一滑,落在了桌案上,香炉和茶盏叮铃桄榔落了一地。
“谁!”
门口护卫瞬间撞开了门冲进来,萧伶“啧”一声,直接上前搂住应怜的腰身扛在肩上,飞身上了房梁,从方才揭瓦的洞中冲出去,在一片怒骂声中逃之夭夭。
应怜被猛地扛起,无声的倒抽一口冷气,双手死死抠住萧伶肩膀。
“啊呀呀,疼疼疼!”
萧伶吃痛的叫出声,应怜回过神来:
“啊……抱歉,我只是没想到,咱们就这么逃出来了?”
“不然呢。”
萧伶在一处墙角停住,将他放了下来:
“本小姐出马,有什么做不到的?”
“可是,咱们现在能去哪呢?”应怜看着周遭的街市景象茫然一瞬,萧伶摆摆手:
“简单,你投奔魏玄之去呗。”
“欸不对。”
萧伶突然翻出自己原先想问的问题:
“你既然能联系上他,为啥不让他救你,他一城主还不能出手救你一个头牌?”
“啊。”应怜干笑一声:
“我不认识他啊。”
萧伶:?
“你那天从玄罡宗回来时,景澜告诉我的。”
应怜答道:
“你经常来红袖招,我告诉了景澜,她这么恨你,为了不让你当城主夫人,一定会散布出去的。”
“所以……”
萧伶心里咯噔一下,应怜朝她粲然一笑:
“萧阁主,您现在在上界的名声怕是完蛋了。”
“等等?”
萧伶皱眉:
“名声什么的不重要,我什么时候要当城主夫人了?
“这些不重要。”应怜依旧是笑眯眯的。
“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回去。”萧伶简直七窍生烟,男人怎么一个个心眼像马蜂窝似的。
“不信。”
应怜敛起笑来,换上一副可怜的神情。
最后,萧伶无可奈何把人带回了玉京阁。
“萧阁主。”他扯了扯萧伶的衣带。
“嗯?”
“他们会知道我在哪的。”
应怜望向窗外冷森森的月亮:
“红袖招的管事,是仙门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