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找人带她去买些衣服首饰的,天天穿些素衣,像是出丧一样,晦气。”
谢辰阳惊讶看了他一眼,“难得你还会留意别人。”
纵使已经快一年没见,他和谢辰阳之间依旧是不需多言,他轻描淡写的说了过去这一年,包括荼蘼伞,包括舒酒。
谢辰阳越听脸色越沉,好一会儿过去了,他才道:“所以,你不知道是谁杀的你,甚至可以说,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同光默认。他灵力恢复得迅速,也许是不再需要分一半精魂去养着月魄了吧。
这间不起眼的小破酒楼背后的主人是辰阳,自然熏的香和一贯用度,都得是他的喜好。掌柜的也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人,别的不说,论眼力见儿倒是一流。
三楼的客房从未对外开放过,每次都是等着这几位大人物偶尔的到来。
以往倒是没有这么热闹。
两人在房间里还在聊着事,同光突然觉得心绪不宁,急忙起身走到窗边,放出神识搜寻舒酒的身影。
见状,谢辰阳也严肃了起来,只是他拦住同光,道:“不要再用你的神识了,你本就还只是半神,还差一步才能飞升,如今这模样,还用什么神识!当真是不要命了。”
同光身形一滞,普天之下,会这么说他的人,只有辰阳,众人只道半神也是神,所以尊主就是能有求必应,就该舍已为人,就该心怀天下。
可没有人想过,他还没有飞升,只是得了机缘巧合,被神力蕴养过一段时日罢了。
他愣愣转过头看向辰阳,余光却瞥见有一团黑影以极快的速度冲了出来,直直的冲向了刚转过街角出现的舒酒。
他都来不及喊她,就见那道魂,穿过了她身体。
同光推开拦着他的手,纵身一跃,朝着舒酒飞去。
谢辰阳站在原地,手还抬在半空,看着同光带着惊慌的拉起舒酒的手腕,同光的这种模样,平生罕见。他扫了一圈,好在没有太失去理智,没有直接现身于人前,如今的揽月城如同夜幕下拨通汹涌的潮水,就待天亮了,同光此时出现绝非好事。
他喃喃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敲门声响起,门外有人道:“主上,鱼儿上钩了。”
谢辰阳又看了一眼走回来的两个人,舒酒的素衣衣角叠在同光黑袍上,既契合又显眼。他关上窗子,才开口:“知道了,多派些人来酒楼守着,二楼住的那些清理掉。”
“是。”
谢辰阳又想起什么,接着道:“对了,去查查同光旁边的那个姑娘。”
“是。”
他推开门,坐在廊下延伸出去的茶间里,听见上楼的脚步声他才回过头,嘴角虽然还带着笑,可是那双眼却是审视。
这姑娘气息变了。
他看了一眼同光,同光神情淡淡,转过手拉住她的手腕,“过来坐,玩了好一会儿,喝点茶解暑。”
舒酒点点头,乖巧坐在同光旁边,接过他递过来的茶就喝了起来。
似乎真的很渴,一连喝了四杯,问她还要不要喝,她依旧点头。
半晌,观南急匆匆跑了上来,看见舒酒好好坐在那儿,庆幸的吁出一口气,才行礼,他额间的汗还没干,细细回想先前的情况,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再看向舒酒......罢了,这姑娘历来不会有什么情绪变动,尊主找到她了,想来也没什么事。
突然,他发现不对劲,蹙起眉正要说话,就被同光打断。
“观南公子,家姐可好?”
这话问的有些突然,好在他反应快,顿时明白过同光的用意,坐正了身子,余光却盯着舒酒的动作,回答:“有劳尊主挂心,一切安好。”
谢辰阳朗笑几声,道:“听闻了凡山庄温呢喃要和敦煌城结亲,不知届时可否请本王饮一杯喜酒?”
巧了,他话里提到的人恰好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里。
温呢喃视线流转了一圈,什么话都没有说。
观南听到这话,急急看了一眼舒酒,尔后,也配合谢辰阳,笑道:“辰阳王说笑了,子虚乌有的事从何说起,且不说敦煌城与了凡山庄没什么往来,就说我呢”
他将舒酒手边的茶拿了过去,小声叮嘱了一声“别光顾着喝茶,吃点东西”
才又抬起头,接着说:“我已心有所属,这样的笑话还是不能说的,免得误了温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