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是反映了片刻,才想起,“啊,我现在是舒辞让啊。”
他撇撇嘴,只是再次抬手尝试将依旧缩在床角的小姑娘拉过来。
“真是一个固执的臭丫头。”
舒酒终于有了一丝变动,却是缓缓的将眼帘垂得更低了。
同光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看见了这一幕,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先前的好耐心瞬间一扫而空。
从床榻边站起身,重重的将手中一直抬着的杯子砸在地上,沉沉喘了几口气,想想还是气不过,又转过身对着舒酒直接骂了起来。
......
“我还以为你是什么无情无血的人呢,就一个小孩子而已就能把你伤成这样,你到底是多脆弱,还妄想着找父母,妄想着把我送回昆仑之后,自己就可以重获自由”
他边说边观看着小姑娘的神情,见她眉头耸动,他又接着说:“重获自由了,可以做什么?你看你这副模样,还能做什么呢,什么都做不了,怕是都还没有走下昆仑就死了!”
“白活一世!”
舒酒眉头皱得更深。
他又嘲讽的笑了几声,挥手就将窗子打开了,舒酒被突如其来的撞击声吓了一跳。
她缓缓转过头,动作有些僵硬,一眨不眨的看着同光,只是愣愣的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同光”
话音落,眼里满载的泪就滚落下来了,后面的话全部都掩藏在哭声里。
同光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伸出手想去拉她,又不知合不合适,手抬了又放,最后还是舒酒自己伸出手抓住了他。
她把脸埋在他掌心,瓮声瓮气说:“她说,我没有亲人,生来就是祸害,所以没有人要我。”
同光只觉得心口一滞,将她拢到自己怀里,说了一句“胡说八道,怎么可能会没有人要你。”
怀里的人已经成了泪人,他的袖子都湿了一大片。
门外温呢喃只听见了杯子碎裂的声音,之后就陷入了一片静默,她收回了敲门的手,不知是说给门内的人听,还是说给谁听。
“我和谢知安就等在外面,若有需要只管喊我们即可。”
谢知安瞪大了眼,嘟囔着不愿意。
这时,另一边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观南依旧满脸愁云。
待看到温呢喃时,有些意外挑了挑眉,“你来了。”
温呢喃轻笑一声,开口道:“可不是吗?我来了许久,桌上的茶都换了两盏,公子到底是这个时候才看见我。”
她借着喝茶,藏住了自己面容上的情绪,当然即便今天穿的不是宽袖,她也不在乎。
观南揉了揉肩,道了声抱歉,倒了杯温呢喃口中所说的凉茶喝了起来。
茶刚过喉咙,他就浑身紧绷起来。
“观南,怎么了?”
观南没有说话,伸手将放在腰间的佛珠拿了出来。
温呢喃微微侧过头,看清他手中的东西,眼睛就眯了起来,她数了一下,少了一颗,只觉有些诧异。早些年,她听闻过公子观南手带佛珠,也许众人不知道那串佛珠有多难得。
可她知道。
因为当年是观南的父亲自己安排搜集这串佛珠的时候,她父亲也在。
她脑海里回想起父亲说起这件事,“他为了这个儿子啊,九死一生,就那还佛骨舍利珠就险些要了他的老命。”
彼时,温了凡还不怎么成器,活在父亲的阴影下。
观南提高了声量说话,将温呢喃的神思唤了回来。
“小酒好些了没?”
观南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的。
她顺着看过去,看见正对着的房门打开了,男子静静站在门框里,一身月白华服,纤尘不染,随着他哪怕细微的动作,也会闪动光彩。
看来,他不再打算隐瞒身份了。
温呢喃恰时跟着站了起来,郑重行了一礼。
“了凡山庄温呢喃,见过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