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漫不经心地摸摸他的头，素手游移，又挠了几下他的下巴，头也不抬、脸色冷淡：“乖，安静一点。”
被挠过的地方酥酥痒痒，让人禁不住地冒鸡皮疙瘩。
薛景和：“……”
感觉被当狗敷衍了，但他没有证据。
姜野与眼镜少年：“……”
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羡慕。
餐厅门扉的铃铛微响，两个身着制服的警察走入店内，高声问：“苏澜先生在哪里？麻烦过来一下，配合调查。”
苏澜站起来：“我在。”
可能是站起来的速度过快，眼前骤然旋起混沌的黑，苏澜只觉头重脚轻，一下消散了意识。
“澜澜！”男人们慌乱的叫声此起彼伏。
两名警察闻声跑过来：“怎么了，人没事儿吧？”
季雪阳将苏澜绵软的身体轻轻平放在沙发上，转头说：“抱歉警官，他可能有点低血糖。”
与两名警察礼貌交谈一番，为不耽误警方的其余调查工作，季雪阳与一名警察交换了联系方式，承诺在苏澜醒来后及时联系对方。
“如果有什么情况可以随时联系我们。”两名警察说完便离开。其中的年轻警察一步三回头，眼底流露的担忧如有实质。
老警察：“别看了，不用你瞎操心。你喜欢的小明星不会有事的。”
年轻警察大惊：“你怎么知道啊师父？不对，我的粉籍什么时候暴露的？”
老警察摆摆手，只说：“看那几个男人的眼神就知道了。好了，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案件需要操心，把现场过一遍后还要回顶楼呢，顶楼的案件更复杂。”
兵荒马乱之后，男人们终是没空再互相争吵。薛景和被支使去寻大厦内的医护人员，姜野则去向餐厅工作人员说明情况、避免人员恐慌影响生意。
卡座旁唯余季雪阳与眼镜少年。后者自觉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紧紧握着苏澜的手，手指圈在青年手腕上，为雪白肌理之下的脉搏输送源源热量。
“别抓疼他了。”季雪阳的一句话让眼镜少年缩了缩肩膀。
什么啊，这个男人……眼镜少年暗自咋舌。感觉好讨人厌，这种莫名其妙把自己摆在正宫位置、对他指指点点的姿态超让人不爽的。
逆反心理疯狂叫嚣。眼镜少年赌气似的握紧苏澜的手，又怕真的捏疼他而悄悄减弱力道。
苏澜白色微湿的上衣被高高掀起来，衣褶堆叠着拢到精巧的下巴，将一大片雪白间粉的胸腹风光暴露在空中。
眼镜少年登时红了脸：“你干什么？！”
季雪阳没急着回答，手在苏澜的胃部与小腹轻轻按压，犹如在手动掂量小猫肚子以判断小猫是否已经吃饱饭。
手下的小腹平坦，就连肚脐与人鱼线的形状都很性感。
按完，他又将衣服扯下来抚平，才答：“澜澜应该空腹很久了，一直没进食。”
“他从小就这样，不爱吃早饭，所以偶尔会犯低血糖。”季雪阳将餐桌上的一包白砂糖撕开，倒进清水里搅拌均匀。
心中腾涌起焦躁，眼镜少年嗫嚅着问：“……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季雪阳勾起嘴角，意味深长地瞟了他一眼，眼神平淡，仿佛丝毫不将这个平凡土气的潜在情敌放在眼里。
没有任何事情比学弟的身体状况更重要，自然包括情敌显而易见的试探。这是个没必要回答的问题。
安静的座位里，只余季雪阳用小匙一点一点给苏澜喂糖水的声音。
喂水工作不太顺利，季雪阳只能一遍又一遍擦拭着从苏澜嘴角溢出的糖水。
“原则上，我不会趁人之危。”指腹缓缓摩挲过那枚宛若桃花的红唇，季雪阳对眼镜少年阴冷的瞪视无动于衷，“但现在优先级最高的，是救助人命。”
“我不会放任你难受痛苦而坐视不理的，澜澜。”
说着，他仰头闷了一口糖水，捏开苏澜的唇瓣便吻了下去。
糖水被过渡到苏澜嘴里时，还带着一丝温热的余温。季雪阳以指尖轻轻推揉苏澜的喉结，令喉结多次滚动，促进吞咽。
糖水被强行灌下肚。只是普通的喂水，却吻得缱绻绵长，带着无意识的喘息与轻哼。
在狭小的卡座内，显得勾人、刺耳、黏腻、燥热。
唇瓣相离时，彼此之间还黏连着晶莹的银丝。
季雪阳恋恋不舍地抬起脸，伸舌舔去唇上的甜味，含在齿间仔细品味，再吞咽入腹。
苏澜的唇被吻得微张，就这么伸着红舌、挂着甜丝丝的糖水，户门大开。薄粉的眼帘紧阖，唇瓣水亮嫣红，昏迷不醒。
若将背景换成柔软的大床会更引人遐想。凌乱的被褥，双手被钳在头顶，露出雪白的腋窝。溅射在床单、衣服、小腹与胸前的牛奶早已凝固。
高翘的足尖或许还堪堪挂着被拽下的短短的布料，在激烈颤抖之间滑落地板。
体力不支的他早已昏睡过去，任人换了好几种姿势犹无意识，乖得若邀人摆弄的人偶。他的身体软绵绵的，相贴时如温牛奶般温热细腻，散发着好闻的清浅体香。
四肢柔若无骨，软软地垂下。美丽的天鹅颈也是，或是软软的后仰着，露出漂亮的沉睡的脸；或是向前枕靠在自己肩上，稍一敛眸，便能看到他雪白的脊背。
啊啊啊……
苏澜……
苏澜……苏澜……苏澜……！！
季雪阳觉得自己大抵是快要疯了，他知道他不该有这种龌龊的想象，可他无法实在控制自己。如何能做到一念清净、烈焰成池？
——执念是魔。
忽而一股强力扯着季雪阳摔在地上，去而复返的姜野危险地眯着眼，背光的身影高大而幽暗，肌肉青筋暴起。
“你在对我的主人做什么？”
“主、人……？”眼镜少年一字一顿，这两个音节囫囵滚过齿列，又被狠狠咬碎，“‘主人’，是什么意思？你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跟在后面拿着毛毯的服务员紧张地劝：“不要打架啊客人们，你们不要打架啊！”
“哐当”！
“不要打架！我的天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