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费心思,我甚是喜欢。”
安平捧着漆盒翩然转身,三步并两步走至阿福旁侧。两人交头接耳,传来窃窃私语声。
“阿福,帮本宫把漆盒仔细收好,若有磕着碰着拿你是问。”
“殿下,让小的也好生瞧瞧。”
“仔细着些,毛手毛脚的。”
南宫焱见此情形,不由地浅笑着摇了摇头,继而埋头写信。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她便写好信,唤来天冬吩咐其速速送出。
与此同时,立夏前来传话,说那钱大人有些重要之事需与主子谈论。南宫焱再次叮嘱天冬切勿耽搁,而后带着立夏出了门。
天冬前脚刚跨出屋门,后脚却被安平喊住。
“天冬且留步。”
天冬心有不解,恭敬道:“郎君有何吩咐?”
安平向其招手,示意他走近些:“我且问你,你可知这漆盒如何得来?”
“回郎君的话,小的只知那日家主探查凤贤底细时买的。除此以外,小的还抓了药。”
“我已了然,你先忙去吧。”
天冬躬身行礼,适才离去。
阿福迫不及待道:“殿下三番两次的确认,如今可安了心?”
“多嘴……”安平佯装骂道,双手捧着漆盒,欢喜道,“此前买的新衣可有清洗干净,你去收来。”
阿福会心一笑,道:“小的这就去。”
安平取来莲花炉,迫不及待地替换成漆盒里的香料。随着青烟袅袅升起,沁人心脾的淡雅味道慢慢飘散,再凑近仔细嗅闻,那味道更是带着一丝甘甜却不会令人觉得甜腻。
他不禁贪婪地闻着甜甜的香味,越闻越深陷其中。渐渐地,周围景象变了模样,雾气缭绕仿若置身于仙境。
安平发觉自己的身子似仙人般轻盈,只需轻轻一点便能飞身而起。丝丝成缕的仙气萦绕其身,轻轻擦过他的皮肤,触碰之处温度逐渐升高。眼前的云雾又似丝弦,接二连三的撩拨他,惹得他焦躁难耐。
这胸中欲望之气无从释放,意识也随之飘远。他越往前走越觉胸口的热气直窜,身子越发软绵。忽然他眼前一亮,一团影子由模糊幻化成人形,竟是南宫焱的模样。
眼前的南宫焱笑靥如花,美眸含情,一身红衫立于浅水中,正向其招手。
安平欣喜若狂,不由自主地向她奔去。
“殿下,您怎么了?”
阿福适才开门,安平呆愣了片刻立马向其扑去。这可把阿福吓得,刚收的衣服全部散落在地。
此时的安平脸色绯红,眼神迷离,整个人软弱无力。
阿福当即骇然,莫不是主子又被下了逍遥散?他急中生智,也顾不得身份高低,取了方巾沾上冰水往安平脸上抹。两三回下来,安平终于寻回几分理智。
他怔怔地看着阿福,喃喃道:“我方才见到了南宫焱,她招我,招……”
“殿下,您清醒些,将军和钱大人正在议事,这屋仅你一人。”阿福不敢怠慢,再次为主子擦拭一遍,幸而此法颇有效用,主子愈发清醒。
安平一手扶额,意识倒是恢复大半,思忖着自己为何忽然变得情难自禁。
问题何在?
“是不是凤贤来过,给你下了逍遥散?”阿福心中怒火直冲天灵盖,恨不得立马去教训他。
凤贤并未来过,何来逍遥散?
“不对,是香料有问题。”安平豁然开朗,呼道,“快去把香料灭了。”
阿福得了命令,手疾眼快,端起盛冰水的盆泼向莲花炉。哗啦一声,炉倒香灭。
“将军为何买……这种东西?”
安平已然恢复了神志,辩解道:“她许是不知其中的奥秘。”
“剩下的香料可是要扔了?”
“扔了吧。”安平当此时心中尽是后怕,万幸南宫焱不在场,不然他势必出糗。
阿福拿起漆盒,惋惜道:“漆盒如此精美,不如只扔香料?”
安平颔首赞同,但当阿福打开漆盒时,他忽地伸手制止。
“慢着,我自有用处。”安平忍俊不禁,眸光中深藏狡诈。
三日后,南宫焱携安平与钱敏等人作别,一行人依照原计划返回姚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