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指的是彩琳。王沁把彩琳掩藏得极好,却依然逃不过追杀的下场,想必幕后人从未信任过自己。
“眼下时间紧迫,如若被钱大人知晓彩琳的存在那更不好办,她的立场与我各异。”
王沁权衡许久,紧抓牢栏的手终是松开,不甘心道:“你想要什么?”
“谁指派你来的,目的又是为何,可还有后续计划?”
王沁嗤笑道:“大人还真是贪心,不过我也有条件,我需见过彩琳,确认她安全后才能相告。”
南宫焱含笑道:“那便先谈谈后续计划。”
真是只老狐狸,狡诈得很。王沁怒视着南宫焱,又只能依其所言行事,她压低声音说出实情。
“大人说话算数。”
南宫焱露出满意的神情:“武考当日我会带她前来。”
王沁适才无力地退至角落,发出无奈的笑声,她可以死但彩琳是无辜的。
南宫焱盘算得很准,她刚踏出牢狱大门,只见钱敏喜笑颜开地迎上来。
“将军大人您回来也不知会下官,下官怠慢了您深感惶恐。”钱敏侧身往牢内方向探查,疑惑道,“大人起早来此可是有新发现?”
南宫焱佯装为难道:“是有些疑点需问个明白,你也明白那王沁是个嘴硬的角色。”
“那是,将军大人辛苦哩。”
南宫焱边走边问:“钱大人特意来寻我,莫非只为问安?”
“下官收到两份信函,一是郡王殿下已至青州,二是大公主两日后便到。”钱敏呈上信件,小声道,“将军放心,下官不会多言。”
钱敏向南宫焱递了个微妙的眼色,就差说出大家现已是同坐一条船的关系。
“钱大人甚是贴心,我还得多谢你的盛情款待。”南宫焱随意翻阅信件,她当然知晓其中一封信上面写的什么,毕竟这是计划中的一环。至于另外一封,那人确实也该来了。
“不敢当,是我劳驾大人在先。”
二人相视而笑,各怀心思。
在她们闲谈之际,安平已然坐上去州府的马车,再过两条街便能到达目的地。他正闭目养神,虽说身子恢复了大半,可气色委实差了些。
安平于清晨时醒来,从阿福那得知事情的始末,心中倍感骇然,万幸有南宫焱及时出手,他方能安然无恙。
“将军呀照顾您一天一夜,小的从未见过她这般劳累。”
安平回想起阿福的话语,忧心与欣喜交加,忧的是自己又为她添麻烦,喜的是她终究还是在乎自己,即使只占分毫。
于是乎,他强撑着虚弱的身子催促阿福收拾行李,启程去州府与她汇合。多待一刻,他想要见南宫焱的念头便会增强一分。
阿福竟一反常态没有劝阻,因着南宫焱离开时留了话,她言眼下人手不够,若安平醒后执意要走就由着他。
“殿下,已到州府。”
蝉鸣喧闹的夏日午后,安平郡王驾临青州州府。
钱敏先行得知消息,携夫郞凤贤至府门前迎接殿下,安排于前厅落座。
凤贤偷偷拉住钱敏,悄声道:“殿下看着不对劲。”
“不是说感染风热,身子差亦是正常。”
“我看那脸色更像是服食过迷药,时间短药性尚未全部消退。”
凤贤话毕,向着安平又行一礼,试探道:“凤贤不才懂些医术,见殿下面色有异,愿为您诊断。”
“既然钱大人的夫郞有妙手,便劳烦凤贤为本宫诊断。”安平倒未多疑,想着等南宫焱期间正好消磨时光。
凤贤不顾钱敏的阻止,嘴角勾起得逞的笑意,他定然不会看错症状,因为他是逍遥散的制药人。
“安平。”
突现的呼唤声令安平的心跳漏了半拍,她不可置信地缓缓抬头看向来人,直至确认是长久未见的她,一时间眸光闪动,喜不自禁。
南宫焱适时伸手挥退凤贤,继而握住安平的手腕,关切道:“脸色如此差,路上可是受苦了。阿福,怎么照顾殿下的?”
阿福识趣地跪下哀声求饶,站着的钱敏妻夫也为之一怔。
“大夫瞧过了,药也有好好吃,我无甚大碍。”
“既然夫郞都说无碍。”南宫焱转头对上凤贤的眸子,委婉道,“后续有情况再麻烦凤贤郎君亦不迟。”
钱敏干笑着上前打圆场:“是内人唐突,殿下金安必然不会有事。”
南宫焱颔首赞同,不再过问此事。
钱敏还未来得及放下心,一声通报响彻前厅。
“钱大人,大公主殿下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