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蒙脸色瞬间煞白:“克莱尔,你听我解释……”
“解释?”克莱尔唇角勾起一抹极尽讽刺的弧度,眼中没有愤怒,只有被彻底玷污的骄傲和彻底的失望,“向一个即将成为你过去式的未婚妻解释你如何豢养情妇?省省吧,贝利尔先生。霍德华家的女儿,不屑于与肮脏的谎言和更肮脏的背叛为伍。”
话音未落,她猛地探身出手!
“啪——!”
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埃德蒙的脸上!力道之大,让他头都偏了过去,脸颊上迅速浮现出清晰的指印。这一巴掌,扇掉了他们之间所有的情分和体面。
“婚约解除,即刻生效。”克莱尔收回手,仿佛掸掉什么脏东西,眼神冷漠地如同在看一件垃圾,“祝你和你的‘秘密’长长久久,永远活在阴沟里,见不得光。”帘子刷地落下,马车毫不留恋地驶离,只留下脸上火辣辣的埃德蒙僵立在原地,承受着路人惊愕的目光。巨大的耻辱和失去一切的恐慌瞬间淹没了他。
与此同时,在城市的阴影里,那个曾出现在古堡的神秘人,目光阴鸷地扫视着码头、贫民窟和廉价旅馆区。他手中的短杖轻轻敲击着地面,声音低沉而危险:“找…那个东方女人…还有…那个丢失的‘钥匙’…他一定就在附近。挖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揪出来。”
风暴,正在向这座看似平静的城郊庄园,和那三个被秘密与欲望捆绑的灵魂,急速汇聚。
仆人低语的警告像毒蛇钻进莲生的耳朵“城里来的陌生人,四处搜查,旅馆区翻了个遍...”她指尖冰凉,抚过冰冷的窗棂。庄园不再是绝对安全的堡垒,而西奥,那张至关重要的底牌,正暴露在猎人的枪口下。
“让他进来。”莲生的声音在静谧的书房里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就说,是庄园需要个打杂的哑仆。”埃德蒙此刻正被解除婚约的耻辱和流言蜚语缠身,焦头烂额,对庄园里多一个“不起眼的下人”无暇深究,甚至隐隐觉得将西奥放在眼皮底下监视更“安全”。
西奥被秘密带进了庄园,安置在仆人房角落一间逼仄的储藏室。重返莲生身边,他那双纯净又懵懂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星辰般的光亮,仿佛漂泊的船只终于靠岸。然而,失忆躯壳里滋长的本能并未消退。
他贪婪地汲取着莲生偶尔投来的目光,哪怕只是一个背影,都能让他心脏狂跳。那份被赋予的“守护”使命,在封闭的环境和日复一日的渴望中,悄然发酵、扭曲。
他身上的旧伤在阴冷潮湿的储藏室里隐隐作痛,但这痛楚远不及“无法靠近莲生”带来的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