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音屏障外传来老师逐渐逼近的脚步声,而储物柜前的两人却被概率计算器投射的全息克莱因瓶彻底笼罩。锦书澈感受着柏崇屿剧烈的心跳透过校服传来,对方颤抖的手指正沿着他手腕的绷带游走,仿佛在丈量那些未愈的伤痕。
“你们在干什么!”教室后门被猛地推开,班主任的怒吼混着江屿昂刻意夸张的猫叫。柏崇屿迅速将最后一把美工刀塞进自己口袋,概率计算器瞬间切换成普通的数学公式投影,而锦书澈耳尖的绯红却怎么也褪不下去。
“在...在讨论拓扑学课题。”柏崇屿推了推重新戴好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神仍带着未平复的波澜。他弯腰捡起散落的课本,指腹不经意擦过锦书澈的手背,“克莱因瓶的非定向性在现实中的应用...”“够了!”班主任瞪着满地狼藉,“下课都给我去办公室!”
办公室里,柏崇屿将所有没收的美工刀整齐摆成克莱因瓶的形状。“这些危险品需要特殊处理。”他对着震惊的班主任解释,同时用脚尖轻轻碰了碰锦书澈的鞋,“我们开发了一个新项目,用废旧金属制作数学模型教具。”概率计算器适时发出提示音,屏幕弹出伪造的立项文件。
锦书澈盯着少年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侧脸,喉咙突然发紧。记忆闪回方才失控的亲吻,还有柏崇屿锁骨处与自己相似的伤痕。当班主任终于被说服,他故意落后半步,低声嘲讽:“理性主义者果然擅长编写谎言代码。”
“不。”柏崇屿突然转身,将他堵在储物柜与自己胸膛之间,“那是我用所有理性,编写的、让你活下去的必要条件。”概率计算器自动播放小克莱因的呼噜声,全息屏幕浮现出他们共同绘制的“活着的证明方程式”,“你看,每把刀片的消失,都让这个公式更完整。”
放学时分,锦书澈在校门口驻足。柏崇屿变魔术般从书包掏出个铁盒,里面装满折纸星星,每颗都写着不同的日期和短句:【202X.10.25 他多看了我三秒,幸福值+∞】。概率计算器投射出星空,所有光点都组成克莱因瓶的模样,中心悬浮着一行字:【你是我混沌人生中,唯一的永恒变量】。
江屿昂抱着小克莱因从背后扑来,猫咪爪子上的监测器闪着蓝光:“今晚去我家!瑾珩川培育出会唱歌的克莱因瓶植物了!”锦书澈感受着朋友的拥抱,看着柏崇屿耳尖的红晕,突然发现,那些曾以为无药可救的深渊,正在被这群人用荒诞的温柔,重构为永不坠落的星空。
豆大的雨点砸在江屿昂家的落地窗上,将暮色染成浓重的铅灰色。锦书澈望着窗外扭曲的雨幕,玻璃上的水痕让他想起无数个企图溺亡的念头。柏崇屿的概率计算器在口袋里轻轻震动,全息投影在墙面投下细小的克莱因瓶,随着监测数据的波动忽明忽暗。
“我房间只有两张床!”江屿昂夸张地叹了口气,怀里的小克莱因却突然伸出爪子,精准拍在锦书澈手背,“你们两个...去挤一张吧!”他朝瑾珩川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抱起培养箱里会发光的克莱因瓶植物,“我睡地板就行,正好观察植物在雨夜的生长状态。”
锦书澈的手指下意识攥紧衣角,绷带下的伤口突然发痒。他瞥见柏崇屿耳尖泛红,少年正低头调试概率计算器,屏幕蓝光映得睫毛投下细碎的阴影。当江屿昂推着两人进卧室时,小克莱因趁机窜上床,在枕头间打滚,尾巴扫过锦书澈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