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不是的阿兄。”方寅哭声否定不相信思康说的话,挡不住思康一声声怒骂。
“你就会哭什么都不会做,只能让父亲母亲帮你解决,方家家破人亡都是你的错。”说罢思康便伸出胳膊来乱拳打方寅,官兵忙跑来拉开方寅,手拿刀把伸进牢房内打在思康身上,思康一味挨着官兵们乱打,动静不小引来大牢外李书令进来。
“住手。”
李书令一声呵斥,官兵们才停了手,李书令冷眼扫过官兵斥责一番。
“圣上就算下旨处死方思康,未到行刑时刻方思康还是鸿胪寺少卿,你们竟敢以下犯上欺辱少卿。”
“不敢不敢。”官兵一个个面向李书令歉意躬身,纷纷走回大牢门口看门。
牢房之内思康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似是被官兵们打怕了不敢再起身。
李书令神情闪过一丝心满意足后长叹一声气看向方寅:“童乐,这下你该信了,你阿兄杀死平心法师,世人皆知,这是真相你不得不信。”
方寅面露失望看着半死不活的思康,垂眸伤感道:“阿兄还说要杀了我,丝毫不念我们手足之情。”
“哎,方思康已经彻底被狐妖妖术迷失心智,疯言疯语满手杀戮,必然忘记你们兄弟情。”李书令轻轻拍了拍方寅肩膀。
方寅最后在看了看思康,愤然离开大牢,李书令也不屑高傲扫了一眼思康。
方寅走出大牢,四下见无人后才小心翼翼展开掌心纸团。
顺其自然,静待时机,斩草除根。
这是方寅和思康一起在方宗杰墓碑前,思康同方寅说过的话。刹那间方寅明白思康何意,阿兄刚刚在牢房发疯是为与他断开兄弟关系,阿兄是担心他会因狐妖嫂嫂身份阿兄杀方衡两件事被波及,这才思康自我牺牲以保全方寅,只为让方寅日后寻得时机扳倒李书令。
“阿兄。”方寅喃喃自语擦干眼角泪珠,握紧纸团面带肃穆,仿佛一瞬成长起来。
李书令走出牢房近到方寅身旁,便见方寅认真看向他。
“既然阿兄不念我们兄弟情,亲手杀死方衡兄长,又与狐妖为伍背叛长安,我便不再顾及阿兄情面,书令能否帮童乐一忙。”
此番话到令李书令意外,和蔼道:“只要我能做到,你尽管说。”
“行刑之时,我要亲眼看着阿兄死去。”
李书令霎时惊讶,不曾想方寅对思康态度转变飞快,这就恨极了思康,可见方衡被思康杀死此事在方寅心中伤害甚重,便应了方寅一声好。
次日午时,思康被锁在笼子里被官兵押送游街示众,一众百姓围在街道两侧纷纷指着思康怒骂。
“平心法师大慈大悲,你丧尽天良竟敢杀平心法师!”
“杀了他为平心法师报仇!”
“你杀死平心法师你要遭天谴!”
思康面无表情坐在笼中受着百姓冲他一句句叫骂,不禁想起默儿曾被关在笼里游街示众时也被百姓怒斥,当时默儿心情如何?
午时三刻,思康被押送到长安城中西南刑场,被官兵从笼里拉下来扣押着走到人群中央,被官兵一把推倒双膝跪下面向百姓。
人群之中方寅站在思康正前面目不转睛注视着弯腰垂头的思康,苍穹之上一男子身披黑斗篷拒人千里之外冰冷感,望向苍穹之下方寅时却目光柔情,又望着刑场上跪拜的思康。
侩子手手起刀落,思康人头落地。
方寅死死咬住舌尖克制心中涌出的悲伤,才压住亲眼见到阿兄死在自己面前歇斯底里的痛苦,故作神情肃穆看着思康失去头颅的身子缓缓倒地长眠。
那抹黑斗篷身影见到思康死后也转身消失在苍穹之上。
一日后方宅祠堂大开,李书令被方寅恭敬请来,方寅对李书令深深躬身。
“还请书令为我做个见证。”
李书令温和一笑,方寅转身走到书案前,看了看方家人一排排牌位整齐摆放在墙面上,低头看着书案上放着的一本古籍,轻轻擦拭古籍书皮方家族谱四字,一把翻开十指厚古籍,一眼见到那熟悉又不敢再相认的名字。
方寅拿起书案上放着的小刀,锋利刀尖果断割划在方琞字思康名字上,随后拿起古籍转身展示给在祠堂的各位皇家大臣及李书令。
“方思康杀平心法师,灭自己的手足,与妖为伍,背叛圣上,自甘堕落,自即日起从方家族谱除方姓除本名方琞除字思康,方琞方思□□不是方家人死不是方家魂,方家祠堂无他一牌之位永不葬入方家墓。”
在场之人纷纷不出声只一味看着方寅,李书令缓缓走上前语重心长提醒方寅。
“童乐,论辈分方思康是你兄长,你这般决策过分不近人情了。”
方寅肃穆道:“他杀死方衡兄长,已不再当我们是兄弟,我何必对他心软。”
李书令神情闪过一丝意味深长得逞笑容,随后不忍般看着方寅:“故世的人便一路走好,可活着的人还要好好活着,方家只能靠你了,莫要再让方家没落。”
“童乐定会不负书令期望。”
李书令欣慰点头便离开方家祠堂,一众皇家大臣陆续跟在李书令身后,待祠堂外皇家侍卫撤离后方寅想到李书令那虚假为人甚是恶心,方寅神情嫌恶的缓缓合上方家族谱。
当日不出片刻,方寅大义灭亲之举在长安城宫中大街小巷广泛流传,无人不知思康被方家人舍弃,无人再提起方少卿生前心地善良帮扶弱小,人人只记恨思康杀死了世人心中自以为的活佛平心法师,日日夜夜对思康唾弃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