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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八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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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郊外一处庄子突然响起野兽般惨叫嘶吼声,惊飞庄子周围树干上一群鸟。

庄子屋内,张敖猛地推开面前一穿着淡雅柔美娘子。

“废物!连包扎都不会。”

那娘子紧张垂头不敢抬头看张敖那满脸凶神恶煞,此娘子正是张敖养在庄子上外室小妾秦曼曼。

张敖全身上下除了这顶脑袋还露在外面,其余皆被纱布一圈圈缠绕起来,刚刚用力推到秦曼曼,导致张敖身上及手臂处纱布里渗出鲜血,身上灼烧疼痛烧进骨头缝里仿佛也灼烧着灵魂般刮骨刺痛。

张敖匆匆端起酒坛灌了几大口烈酒,麻痹了自身感官才稍稍感觉不到身上生不如死疼痛。

黑影此时披着一身黑斗篷站在了大门旁,看了看张敖后背上纱布止不住往外渗血,虽将张敖从默那道惊雷雷杀下救出来,可那雷杀已对张敖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普通凡人医药救不了你,那是妖王雷杀,在雷杀面前六界众生难逃一死。”

张敖疑惑看向黑影:“你之前说的西海妖王?”

“一开始阻拦我们跟起义兵谋反,六扇门庾兰山就是妖王,她一直在长安跟在方思康身边。”

张敖不曾想大名鼎鼎西海妖王隐藏身份在方家,忽地像是看好戏一般嘲讽道:“方宗杰好歹当过修行者,连他儿子娶的娘子是人是妖都看不出来。”

突然张敖喷出一口黑血,面色苍白捂住胸口,黑影冷言提醒。

“雷杀已经伤了你的身躯魂魄,你身上的魔气正在消散,过不了多久你会死于雷杀灼烧中,你需要活人鲜血才能补回来。”

张敖阴寒看向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已经发抖的秦曼曼。

一少年郎睡眼惺忪从偏屋里走出来,便见秦曼曼被张敖掐住脖子高高举起。

“娘亲!”少年郎慌张跑来抱住秦曼曼双腿,想要将秦曼曼抱下来。

张敖见突然来了个小的,刚要下手也要抓起少年郎,秦曼曼见状死死一口咬在张敖手上。

手背吃痛,张敖一把甩开秦曼曼,少年郎即刻被踉跄爬过来的秦曼曼护在怀里。

“老爷,妾身可以死,可山山是老爷亲骨肉,放过他吧!”秦曼曼声泪俱下,浑身已经惧怕的停不下来抖动,依然不忘给怀里儿子张山求情。

张敖看了一眼缩在秦曼曼怀中的张山,张山眼中紧紧盯着张敖,可张敖一眼看穿张山眼中尽是对张敖的惧怕。

张敖上前硬生生拽住秦曼曼墨发拖出来,不顾张山哭天喊地找娘亲,张敖一脚踹飞了张山,张山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山!”秦曼曼刚嘶哑喊出一声,即刻被张敖扭断脖颈,秦曼曼断气死不瞑目被张敖吸干全身鲜血。

黑影听到门外动静,看向窗外庄子中其他屋子里已然亮起烛光,有不少手拿耙子铲子向这边走过来。

张敖吸完秦曼曼的血,嘴角流下来还未来得及吞咽下去的鲜血,意犹未尽转身开了屋门。

屋外那些人不过是在庄子上干农活的农民,听到外面声音以为是来了什么狼过来偷吃野鸡,不曾想见到张敖浑身是血虎背熊腰已非人的面目站在他们面前。

屋中黑影看着那些农民还未来得及喊救命,身躯便被张敖三两下掰成两半,鲜血真喷入张敖血盆大口。

次日一早,官兵匆匆赶来书令府上报,还在用早膳中李书令才得知张一逃狱,甚是不满。

“他能从大狱里逃出去,想必狱中有张家同党帮了张一,狱卒留不得了。”

李管家见李书令面色凝重,低声道:“老爷,我带人去找。”

“张敖已死,张一逃走还能去找谁,以张家人睚眦必报性格定是来找我报仇。”李书令思索良久后看向李管家。“找些人藏在祈福殿四周,张一定会混进人群来找我,即日祈福法会不能出错。”

“是。”李管家神色凝重退出屋。

巳时时分,沥沥小雨,方宅大门前默目送着江润婉乳娘上了后面马车,思康不放心看了看默。

“兰娘,你真不跟我们去皇城?”

默浅笑回绝:“父亲病还未好,我跟童乐留在家中照顾父亲,你跟母亲去祈福就好。”

见默执意如此,思康便不多言,提醒起默:“我们去祈福不知什么时候回来,若有事你叫延礼来找我。”

默还未开口,童乐一步走上来抢了话。

“放心吧阿兄,我跟嫂嫂定会把家里看好的。”

思康看了看童乐,肃穆道:“别捣乱,别惹兰娘生气。”

童乐讪讪挠头:“阿兄,我都多大了,早就不捣乱了。”

默拉着思康往第一辆马车去:“去吧,莫误了祈福时辰。”

思康看了看默,家中有这么多人在,想必不会有事,这般想着思康才放心上了马车。

两辆马车缓缓启程去往皇城,待马车完全消失在街道,方宅门口默一众人才回宅子里。

默同童乐道;“我去瞧着父亲,你跟延礼去炊事房煎药。”

童乐点点头便带延礼去炊事房。

皇城偏殿,大厅上李书令正笑脸相迎各位大臣,不经意间摸了摸胸口处却摸了个空,才发觉佛珠丢在家中忘了拿,便喊来下人。

“回府上一趟,把我的佛珠拿来。”

“是。”

李书令回头看了看,大厅上只有大臣及他们家人,不见方衡跟住持,李书令不解走向后厅。

后厅住持屋中,方衡刚把汤勺递到住持嘴边,住持紧闭双唇冷脸无视方衡喂药。

方衡放下汤勺,缓缓搅动着还散着热气的汤药,慈笑看着住持:“师父,您不喝药,这痴呆健忘的病怎么好,您痴呆健忘的病不好,您那些徒弟和尚也好不了。”

住持瞬时惊恐看向方衡,然方衡面上柔和笑着可目光阴狠威胁住持。

“师父,法会不能没有您,您要不去法会,我就杀了一起来的和尚,再当着佛像的面把您也杀了。”

住持无能只能怒视方衡,方衡毫不介意身为法师却满口杀戮,依旧笑的满是和蔼。

“您觉得徒儿说的可好?”方衡汤勺又递过去,住持隐忍克制张嘴喝下方衡一勺一勺喂过来的药。

屋外走廊间,李书令刚走到门口想要敲门,门从里打开,方衡扶着住持出来。

“李施主。”方衡对李书令躬身,李书令即刻回应方衡。

“平心法师,住持。”

方衡面带慈笑同李书令解释道:“师父身子不好,每日要喝药,让李书令久等了。”

“哪里哪里,住持身子要紧,大臣们才刚到。”李书令含笑回应。“请。”

方衡微微躬身,扶着木然的住持缓缓走向前厅,恰巧碰上刚来的江润婉思康。

江润婉欣喜看向方衡,方衡也是见到江润婉后很是激动对江润婉点点头。

住持被方衡扶着走去佛像跟前端坐在金垫上,方衡坐在住持身旁,一众大臣跟家人一同坐在住持身后。

住持不紧不慢开口念诵佛经,两边坐着的和尚附和着跟着念佛经,大臣们跟家人沉默低头聆听佛经心中默默祈福众生平安。

方宅后院,内屋里方宗杰躺在屋中沉睡,默坐桌前闭目养神,忽地听见屋外大喊。

“走水了!炊事房失火!”

默突然睁眼匆匆赶往炊事房。

滚滚浓烟从炊事房中飘出来,大门从里反锁,方家伙计们只能将水从木窗里泼进去,一时间炊事房里火焰越烧越高难以浇灭。

伙计见默前来,焦急喊道:“娘子,延礼跟三郎还在炊事房里没出来,门从里被锁了,火太大我们进不去。”

默瞧了一眼炊事房大门,扬起腿便是一脚踹开了门,大门倒下溅起层层灰尘稍稍扑灭了一点火星。

延礼方寅早已昏晕在地,默回头瞧了伙计们一眼。

“救人。”

“噢!”伙计们从默一脚踹开大门震惊中回过神,忙冲进炊事房把延礼方寅救出来。

伙计们来回端水冲进屋里浇灭着炊事房中大火。

默透过逐渐熄灭的火中瞧见地上破碎一片的煎药炉子,难不成是方寅延礼不小心弄倒了药炉子,火星溅到旁处点燃了炊事房。

忽地默嗅到方宗杰屋中方向有一丝黑影身上魔气恶臭味儿,霎时明白过来出事了,默冲去方宗杰屋里,本该躺在床上的方宗杰早已消失不见,方宅大门外传来惨叫惊声。

默连忙转身出了屋子,赶到大门口见到方家两三个伙计满身剑伤浑身是血倒地不起。

那股魔气臭味儿正奔着长安城门,默一刻不停歇紧跟上魔气往城门去,不远处巷子里李书令身旁伙计刚好目睹了方宅大门前发生的一切。

皇城偏殿前厅祈福法会刚好结束,李书令含笑留住一众大臣家人。

“外面雨下的有些急促,刚好已是午时该用膳了,侧屋备好了斋饭床褥,各位不妨先歇一歇等雨停了再回去。”

“有劳李书令。”大臣一同向李书令微微躬身后才跟着李书令身旁的伙计们去往侧屋。

方衡扶起住持准备回屋歇息,便被一些大臣的家人们围住。

“平心法师,我近日常常梦魇,请法师给我看看。”

“平心法师,我家儿子孤身多年,请法师帮我儿子看看何时遇到良缘。”

“平心法师......”

“平心法师......”

一众年轻老少求着方衡为她们指点迷津,方衡只能将住持交给一旁几位和尚先带回屋子里歇息。

方衡在人群中面带慈笑一一为她们解惑,余光不时看向思康那边本要去往侧屋却被李书令叫住了。

“方少卿。”

思康停住脚步看向李书令,躬身道:“李书令,这是家母江润婉。”

“江娘子。”

“李书令。”江润婉浅浅一笑回应李书令。

李书令含笑回想着谈起:“江亲王还在长安时,我们还时常讨论如何种出好吃的粮食,不曾想一晃过去了好多年。”

“父亲在余杭也时常挂念着书令。”江润婉附和讲起,惹来李书令舒心大笑。

“对了,宗杰可还好?听闻前不久病了,可找太医看了?”李书令担心看向思康。

“已让大夫给家父看过了,家父还在家中养病。”

李书令不放心嘱咐思康:“若病情还不好,便找宫里太医去给宗杰看看。”

“是。”思康点头回应。

李书令看着江润婉:“江娘子先去侧屋歇息吧,我跟方少卿还有几句话要说。”

江润婉对李书令微微躬身后带着乳娘跟着李书令伙计去往侧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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