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时分,宰相府前后左右大门被整齐森严面无表情禁卫军围的水泄不通。
李书令坐在马上停在宰相府大门前,看了看大门紧闭,撇过头对禁卫军说道:“这般闯门多有不合适。”
李书令身旁男子是从书令府上一同跟来的伙计,听见李书令所言立马上前叩响宰相府大门。
无人回应。
伙计又连续叩了三下门,还是无人开门。
李书令轻叹道:“劳烦各位跑一趟。”
李书令身后禁卫军听令,纷纷动身直冲宰相府大门,刚近身到跟前,突然大门被门后一道飓风撞飞,宰相府大门连带走上前的禁卫军被飓风击飞在地。
张敖阴森森从宰相府中走出来,身旁跟着强装镇定的张一。
张敖冷眼扫视一众禁卫军,不屑道:“就凭这些皇家禁卫军还想跟我抗争。”
李书令早听闻张敖身手了得,面上从容劝起来张敖。
“张宰相束手就擒吧,你那些跟你一样贪污受贿同党已经把你供出来,起义兵谋反也是你一手策划,圣上已知晓。近日长安已经够乱的了,还是别让禁卫军为了缉拿你,白白葬送你自己一条命,曝尸街头。”
张敖仰天大笑片刻后再也不顾及朝堂上那些表面同僚交情,指着李书令破口大骂:“老东西,你若不是跟圣上同姓李,我早将你拉下来碎尸万段,不就是贪污谋反罪名,当这乌龟孙子宰相还得听圣上,不如当这天下的主人。”
“放肆!”李书令怒视张敖。“满口忤逆,快把他拿下。”
禁卫军一拥而上,可连张敖衣衫边儿还未碰到,便被张敖身上一股黑气击开。
张敖体型一瞬变得高大,四肢暴涨开来满嘴獠牙,双眼双耳鼻孔嘴巴皆冒黑气,如同入魔了的野兽一般。
“妖,妖怪!”李书令旁边伙计咋咋呼呼惊恐看着张敖。
张敖冲着李书令怒吼咆哮,血盆大口中黑气直冲李书令脸上吹来。
李书令只感觉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警觉转头看了看四周也是黑漆漆,李书令刚回头,突然张敖满口獠牙狰狞凶相冲李书令杀来,一瞬间李书令被吓得瞪圆了眼睛,尖叫声憋在嗓子里忘了喊救命。
霎时天上乌压压汇聚而成一大片闪烁着红色闪电雷云,天降一道红雷雷杀劈中张敖,嗷呜一声响亮惨叫,张敖被雷杀劈倒在地奄奄一息,忽地凭空显现一团黑影隐藏张敖消失在原地。
李书令眼睛重新能看见,而跟前早没有张敖非人般身影,李书令抬头看了看天空,那团红雷雷云突然消散又变回晴天,李书令后知后觉。
“此乃天谴,张敖不是人,天降天罚杀了张敖。”
张一被那突如其来的红雷震惊愣住,还没反应过来张敖被红雷劈死,李书令便命令一旁站起来的禁卫军。
“把张一抓起来。”
“我是小相公,宰相儿子!谁敢动我!”张一傲然瞪住围上来的禁卫军,对禁卫军拳打脚踢,然在禁卫军眼里张一不过是狗急了跳墙,禁卫军几下便将张一压制住。
“李书令,如何处置?”
禁卫军为首一郎君问李书令,李书令看都不看张一一眼断然下令。
“关入大狱,明日问斩。”
张一顿时腿软,不敢相信自己堂堂宰相之子高高在上竟有一日被问斩,禁卫军不给张一反抗机会直接拖着张一离开。
方宅后院炊事房,默拿着草扇愣坐在药炉前,片刻前默还用草扇给药炉扇火,此刻默却一动不动。
因默戴着幂篱,思康看不见默神情,便不解问默:“兰娘,可是被火撂着了?怎么不动。”
默回过神,又开始拿草扇一下下给药炉扇火,故作无恙道:“无事,只是在瞧着药炉里的药熬好没有。”
思康仔细看了看药炉逐渐沸腾,忙道:“好了,兰娘无需再扇火。”
默停下手中草扇,思康拿起一旁厚抹布搭在药炉手把处端着药炉起身,缓缓将炉中安神药倒进碗里。
“兰娘先歇息一会儿,我把安神药给父亲端过去。”
默点点头,瞧着思康离开后,默才不紧不慢往东边方向瞧去。
区区一刚修炼入道的魔物也敢造次,找劈,默目光多有戏耍把玩手中草扇。
入夜时分,孟云熹有李书令保护安然离开宰相府,乘马车刚来到开天堂附近,马车霎时被伙计急刹停住,孟云熹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好在有丫鬟扶稳住了孟云熹。
“怎么回事,好好走着怎么停了。”丫鬟不满质问伙计。
伙计支支吾吾不知如何说:“娘子,前面。”
孟云熹突然心生不安,急忙撩开车帘一眼望见开天堂门前被一众士兵堵住,孟壑身旁左右紧跟着两名士兵一起走出开天堂。
“父亲!”孟云熹说罢要下马车去找孟壑,丫鬟赶紧制止孟云熹。
“娘子不可,就算娘子去也救不下国师,反而还连累娘子。”
孟云熹不知所措之时想到李书令曾答应她会留父亲一命,便不再担心,平静注视着开天堂门前为首的那两人,生怕他们伤到孟壑。
兵部尚书庞尚书,礼部尚书年安,两人一起站在孟壑面前。庞尚书年安二人合作,共同查出那一摞干尸尸首上藏有开天堂臭香药残留,找来长安失踪户口家眷过来认干尸,正好干尸尸首上仅存留的身体特征跟长安城中那些从家中失踪的人一模一样,庞尚书快马加鞭上报给圣上,而年安提议待入夜后再来抓孟壑,以免引起城中百姓恐慌。
孟壑神情傲慢不苟言笑,连正眼都不看庞尚书年安。
庞尚书得意笑道:“孟国师果然不同寻常,自身难保了还能这般目中无人,如今张敖贪污被李书令查出来了,张敖被雷劈死,张家家破人亡,无人能护得了你。”
孟壑冷哼不屑,白眼瞥了庞尚书一眼:“凡夫俗子,目光狭隘。”
“你!”庞尚书刚想上手教训一番孟壑,年安一把拦住庞尚书。
“庞尚书难不成想越界李书令。”年安冷脸看着庞尚书。“李书令只说带孟国师走并非说处置,眼下他还是孟国师,你我不可对孟国师动粗。”
左右一句孟国师,年安又搬出李书令来压制他,庞尚书不满甩开年安的手气呼呼看向旁出。
年安恭敬看向孟壑:“孟国师,请。”
孟壑正视着年安,虽不语可看了年安片刻,跟着那两名士兵上了旁边马车。
庞尚书也坐上另一辆马车带着一众士兵离开开天堂,年安转身走向最后那辆马车时,不经意间望向开天堂附近停着马车,孟云熹正站在马车跟前面向这边。
想必刚才孟壑被士兵带走一幕被孟云熹看的真真的,年安未出声对着孟云熹方向微微点头示意行礼。
孟云熹却向年安躬身,待年安上了马车离开后孟云熹才直起身来。
“娘子何必呢,被别人见到娘子来开天堂,万一娘子被人针对。”
“我担心父亲。”孟云熹一语打断丫鬟担心的话。
方宅亭廊,思康跟默刚刚照顾方宗杰睡下后正回屋时,延礼领一位戴着帽子年轻公公走来。
“公公。”思康礼貌躬身行礼,默跟着也微微躬了个身。
默鼻尖抖了抖,闻到了公公身上檀香味儿,不免好奇皇城里的人身上怎有庙中经常点的檀香味儿?
公公怀抱着金黄卷轴和善含笑道:“方少卿,圣上有旨。”
思康即刻跪下,默顿了顿单膝跪好。
“明日午时太乙山庙中住持与皇城举办祈福法会,圣上命各大臣带家人一同前去为长安消灾祈福。”
思康一听到太乙山庙,连忙问公公:“劳烦公公告知,平心法师可也一起祈福?”
“当然,主持年老,必须平心法师一旁帮忙,方少卿莫忘了明日祈福。”
“公公放心。”思康恭敬回应。
公公转身要走,思康跟默刚起身,公公忽地又转身回来,和善含笑着有意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