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年安匆匆来找默,刚刚推开屋门便见默坐书案旁脸色多有阴沉。
年安肃穆低声问默:“不会是你做的吧?”
默瞧着年安,忽有了笑脸:“什么?”
见默还不知情,年安松了一口气说起:“昨夜开天堂遭窃了。”
应是昨夜流魔刹跟自己与黑影交手,便当做遭贼了,默故作惊讶道:“何人这般胆大偷开天堂。”
年安摇头:“我也不知,开天堂对外声称一切安好,既然有人去开天堂偷窃,为何没有丢任何东西?我总觉得其中有诈。”
默浅浅一笑,拿起书案上将军剑:“去开天堂一看便知。”
一人一妖一同出了刑部,刚好碰上工部鲁尚书也要出门。
默瞧见鲁尚书肩上手上皆拿着木箱,好奇问道:“鲁尚书一早便大包小包是去作何?”
鲁尚书腼腆道:“开天堂房屋有损,我去修补。”
如此便巧了,默随即上前拎过鲁尚书手中木箱,对鲁尚书好心一笑。
“不如我帮鲁尚书一起修补,年尚书正好要去开天堂,我也没有旁事。”
“这是我的差事,如何能劳烦庾捕头。”鲁尚书多有不好意思。
默笑道:“尚书先前忙累修补契坊,就当我是答谢尚书帮忙。”
“那是举手之劳不值一提。”鲁尚书并没深思,含羞应了。
年安可不想看默跟鲁尚书客套着浪费时辰,稍有催促默。
“去晚了,开天堂可是人多。”
年安先一步走去,鲁尚书拘谨走在后面,默跟在鲁尚书身旁。
开天堂屋前,便见门窗明显人为破碎,管家站在店门口见一下来三人多有警惕。
年安故作咳了一声,谎称道:“风寒总是不痊愈,再来拿药。”
话后年安看了默一眼,昨夜谈好了看默眼色行事,默却提步上前要跟鲁尚书一起进开天堂。
管家一手拦下默:“你不能进。”
鲁尚书回头对管家解释:“开天堂破损之处太多,庾捕头来帮忙。””
往日修补开天堂皆是鲁尚书一人来做,可即日开天堂毁坏不止一处,只让鲁尚书一人来,修补时常过久,管家也知晓,便笑脸对鲁尚书。
“劳烦了。”
年安眼看着默跟鲁尚书进去,独剩年安一人留在门口。
“我去给年尚书拿药。”
年安故作淡定跟着管家进屋。
开天堂二楼拐角处墙体赫然一道延长且深的裂口。
鲁尚书问管家:“墙体为何裂了?”
“近日炼药炉火有些高温,墙体才裂开。”管家答道。
鲁尚书卸下肩上木箱,默也随其放下手中木箱。
摸了摸墙面裂痕,鲁尚书对默道:“刮刀。”
默从木箱中找出一长扁小刀递到鲁尚书手中。
鲁尚书用刮刀一一铲平墙面裂口,又是对默伸手:“糯米石灰浆。”
默手停留在木箱前犹豫,鲁尚书提醒默。
“庾捕头,木罐子。”
默直接拿起出木罐子递给鲁尚书。
刮刀剜出木罐里一些糯米石灰浆一一抹在墙面裂口,抹匀糯米石灰浆以便填补裂口深处。
默把将军剑放到了一旁,腾出手来好拿工具给鲁尚书打下手。
管家生怕默忽然动手便要拿走将军剑,岂料掌心刚碰到将军剑,猛地刺痛被划了一道刀口流了血,霎时惊恐捂着手躲远了将军剑。
默顽笑道:“他认生,郎君还是莫要乱动。”
管家冷眼瞥了默一眼,见他们二人只是修补墙体并无异样,又看了默一眼后便转身去往药房。
鲁尚书同默道:“庾捕头,一楼门窗破口不小,需要慢慢补,你先去把周围木屑碎渣收拾一下,修补起来方便。”
“好。”默拿起将军剑别在腰后间,转身便往一楼方向走去,正好四处张望了张望。
想起年安说过的毒药,默悄摸溜去药房门外细细闻了闻,有闻到一股淡淡臭味,默捂住了鼻子,不免佩服这些凡人竟喝得下如此难闻药。
透过药房门缝,默忽瞧见管家抓住伙计的手,斥责起。
“不能放臭香,这是给下等人的药,年尚书乃高贵贵族,换好药。”
恰逢此话被默听了去,不免心想那味臭药原叫臭香,真是药如其味臭臭的。
默瞧四周旁的没有异样,便去到一楼门窗那边,刚好与正等着拿药的年安对上眼神。
默直接走去破损门窗旁边捡起破木头。
年安不免得有些无语,说好的来拿账本,默只顾着帮鲁尚书忙。
默捡完便要去二楼找鲁尚书,转眼便瞧见了账房在记账,此时鲁尚书修到了账房外墙面裂痕。
默心有一技走到鲁尚书身旁,账房正好出来,默趁账柜无人悄无声息拿走了书案上另一本账本,偷摸替换掉账房正记账的账本。
账房转身要走回账柜处,默投出一记小石子击中账房脚下,账房一个趔趄正好撞倒鲁尚书手中木罐子,罐子砸到书案上,糯米石灰浆一下子全部流到账本上,所有账本皆被浸染,账本上字迹一团模糊。
管家听见动静急忙冲来,眼见账本被弄得乱七八糟,难以下手清理,便指责起账房。
“怎么回事,你没看见鲁尚书正补墙呢,还往尚书这边走。”
“我本来就走的好好的。”
“还狡辩!”管家厉声,账房不敢顶嘴。
“快去收拾。”
管家轰走账房,唯有账房纳闷着怎就凭空崴脚了。
“定是他记账写花眼了,惊扰了尚书。”管家对鲁尚书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