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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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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微微颔首,示意思康续讲。

“庾捕头与官兵讲得豪言壮语,我对此观点有异,是我对庾捕头所言不解一些看法。”

“但说无妨。”

思康直言道:“庾捕头所言为保家卫国赴汤蹈火视死若生,属实英雄壮举,令人敬重。”

“可不论是非过错,以血还血,以杀止杀,以恶抵恶,行为处事与报私仇之举有何异。”

默嘴上吃烤兔的功夫,从思康说出此段话时,默动作变得缓慢了,仔细听起思康话语。

“事事恩怨分明,有恩必还,有仇必报,与绿林豪强,强抢之举又有何异,为压制而残暴,何不尝试以和为贵。”

这多句长话不就是变着法儿说她冷血,杀人不眨眼,莫说杀人,瞧她默首次在天庭杀仙时便是睁着眼的。

再说杀妖了,默更是心决不慈悲。

思康能说出以和为贵如此佛性话,定是未历经过伤身又痛心的经历,如今思康的心才保留了和平,思康这番大义凛然之态劝她以和为贵,默当真觉得思康站着说话不腰疼了,碍眼的很。

属实默想教育思康一番,停下还剩下半块儿烤兔,冷脸与思康说道:“好一个以和为贵。”

“你若有过为了活下去拼命,亲朋好友的生离死别,你会同我说以和为贵?”

思康疑惑看着默,默不紧不慢又开始吃着半块儿烤兔,悠哉言语。

“我自小无父无母,孤零活在乱世,为了活着,我拼尽一条命与恶争夺一口肉吃,与恶斗险保命,好在好运还能想起我,让我躲过饥饿一死遇见善人,给我安身之处,我才能离开不被恶杀死的日子,尽情飞跑在山谷。”

“可惜了好日子太短,那恶终是找到了我们,毁我家园杀我善人,我再次奔波于活命之路,我结识了好友,有好友相伴,日日欢声之余不愁饥饿,我原以为这是我新家园,当我想好好活上一世时,恶杀死我好友,而我毫无力量,无能为力看着好友死去,我才明白靠别人活着,不如靠自己活下去。”

“我化身为恶,用恶而活,以恶抵恶,保护我所保护的,”

思康不知默有过如此拼搏挣扎经历,深感默自小活在了深山中不易,明了一些为何默行事决绝不留余地,知晓自己先前所言是唐突了。

“是我唐突了,以为。”

“无碍,非你一人所讲我残暴。”

默直言拦了思康欲要讲得抱歉话。

思康凭借默所为,便断言默与绿林毫强无差别之分,本想着言语沟通,或许能让默冷血行事有所改观,未想到默过往如此凄惨,思康觉得自己的另眼相待着实不堪入目。

甚是羞愧,思康沉静不语,默见思康忽不讲话了,便打趣起。

“怎,觉得我可怜了,不忍心说了?”

思康猛地起身,庄重致歉:“是我眼界狭隘了,不知庾捕头艰辛,竟将庾捕头与绿林豪强相比,是我言语冒犯了。”

话了,思康对默深深鞠躬,默才觉得思康是位极其礼貌之人。

思康觉得有人错了便提出,若自己错了便抱歉,为人处世直白不虚假,也能人间成长成人,有了一员小官。

想必是那月老特意书写了无明官运亨通,从高到低,从有至无,便让思康更好领悟,默有感月老这样写甚好了。

默也起身,扶起思康,随意道:“无妨无妨,我这样的人给旁人瞧了,不说我是刽子手便是好事了。”

思康有愣,不明默所言。

默笑道:“你这样讲我,也是警示与我,你也说了,不知我过去,怎能评定我。”

一瞬,默想起无明曾经所言。

生死为大。

默留恋浅笑,与思康笑道:“生死为大嘛。”

一句生死为大,默俏皮言语讲出,到有些真理之悟,思康笑而不语。

默忽来了兴致,到想知道若她那样说,思康怎想?

便是顽笑道:“你若经历我经历的,即日你是讨伐绿林,或是活捉绿林。”

“这。”

思康一时难以抉择。

以本身本性。

绿林手上沾了人命,讨伐他们是为无辜人报仇,若绿林娶妻生子,再讨伐无疑是连累了无关人。

活捉绿林,依法治罪让他们改过自新,对绿林、无关人、无辜人皆无害。

更倾向于后者。

若经历了默经历的。

历经亲朋离别惨死与恶,思康难以想象到时心态如何,还能活捉绿林?当真要讨伐绿林了?

默见思康迟迟不语,又笑道:“怎,没有道德正义说词了。”

思康听出了默是借机他之前言失打趣他呢,思康摇了摇头。

“我确实不知如何抉择。”

默并非强硬让思康说出所以然,直言道:“你是有福有本事之人,怎会有我苦命。”

此话,思康二次听见默讲了,不解问道:“庾捕头是如何见得?”

“你耶娘安康,人丁兴旺,各有千秋,虽不富裕,可不愁衣食住行,岂不是有福人生活。”

“你一举中榜,深受皇上栽培,风光之时,愿屈才回家接管一家长子之责,孝顺耶娘。”

“你有本事,也不高傲,遇见难民,心有善念,慈悲相助,试问有几人能做到你这般谦虚做人,平等相待旁人。”

默一番所言,思康是觉得自己同难民相比,确实是有福之人了。

思康稍有意外默对自己这般了解。

“庾捕头怎知道这些?”

默胡诌道:“长安城中,方郎君是位红人了,首位敢拒绝圣上的。”

思康笑颜,未在言语。

帐内,孟云熹听到帐外动静一时好奇撩起外帘,望见默与思康坐同一火堆旁夜聊,闷气甩帘进帐。

默耳尖略动,听见了孟云熹作出的声音,便顽笑着同思康反提起。

“方郎君也是痴情之人。”

“这。”

思康甚囧,稍些不知所措。

默指了指孟云熹正歇息的帐,笑问:“不去见她,谈谈?”

思康看着帐内已暗了,如今物是人非,唯远远一望。

帐内夜色,孟云熹孤零坐床榻上,回忆学堂读书、吟诗作赋,曾经时光皆有思康的相伴,今夜唯她一人。

孟云熹深知了先前溶洞思康哥哥冷漠相对,定要与自己划分界限,孟云熹痛心不舍,不愿信其。

帐外,思康收敛目光,坦然说道:“莫扰娘子清梦了。”

默含笑心想:瞧来是放下了。

无意一瞥见了思康腰间红玉,故作赞意。

“方郎君腰佩瞧着红艳,定是贵重。”

思康谦虚。

“不知是不是贵重,只是红的亮眼。”

“红不好吗?”

“到也不是不好......”面对默直言问,思康思索片刻语顿。“总是看着令人心血澎湃。”

默满意一笑,不语,反手曾擦去了嘴角油光,拍拍手上油渣。

“明日走得早,方郎君不去睡的话,可是醒的晚了。”

“庾捕头也是一人,若山中有野兽,多是凶险,我来守夜,庾捕头放心歇息。”思康提议,默便直言。

“我并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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