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大火因一场暴雨而平静。
曹骚猛然醒来惊慌张望四周,无强盗一人,曹骚长长呼出一口气躺下了,望了片刻夜空星辰寥寥无几,忽抬起头发觉自己大半个身子被黄沙活埋只露了颗脑袋,曹骚才发现他躺在了沙漠。
难道从林子逃出来了?曹骚本能想法却自我否认,明明是被歹人打晕昏倒在林中,不可能醒来是在沙漠。
曹骚想起大火大惊失色。
“母后!”曹骚抬起着脖颈奋力挣扎被黄沙覆盖的身躯,身上还是犹如被千斤巨石压着动弹不得,曹骚死咬牙脖颈上青筋暴起大声怒吼。
“啊!”曹骚身上黄沙微微抖动,右手破沙而出,争分夺秒挖掘身上剩下黄沙。
指缝尽是沙子,指头已裂了口出了血,曹骚只有鼻梁眉头死扭一起一下不停扒动黄沙。
曹骚后背用力挺起,上半身黄沙即刻塌落,曹骚顺势坐起右手掌杵着黄沙双腿发力踹塌陷下半身黄沙。
从黄沙中出来费了曹骚不少力气,曹骚已站不起来,扒掉身上已破烂外衣露出身上铁甲。
“还好成功了,不然没有你我就死了。”曹骚有气无力说着,用着右手杵着黄沙借力踉跄站起,留下一掌血手印。
曹骚目光不移曹国方向晃悠走去,待望见白色宫殿,曹骚望着曹国上方夜空唯一有厚厚乌云暴雨倾下所不解。
宫殿外廊上,思康曹睿走去大殿刚好迎上了曹福禄,旁边有着林中聒噪男女,虓走最后。
“二哥!”曹眯慌张跑到曹睿身边,见到曹睿身上血迹曹眯不禁落泪。
曹睿擦掉曹眯眼泪,同曹眯柔和说道:“哭什么,我还没死。”
曹眯忍住了哭意。
思康走到虓身边,关怀问道:“伤到没有?”
虓摇摇头,思康放心了。
曹福禄同曹睿思康说道:“我一直找你们,要不是碰上曹眯曹啦,还不知道你们去救人。”
曹啦疑惑问曹睿:“二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林中忽然起火,难道是。”
“放心吧。”曹睿忽止住了曹啦的话,对着曹眯曹啦肯定道。“已经结束了。”
曹睿看着毫发无伤的曹眯曹啦,曹睿平和道:“你们没事就是最好的。”
曹眯曹啦不再言语,曹福禄到略有深意看着曹睿。
曹睿看向虓。
“多谢。”看似平淡一句,曹睿更多真诚。
虓未回应。
曹眯问曹睿:“父王没事吧?”
“没事,父王需要休息,你们不要去打扰他了。你们有没有被雨淋湿?”曹睿问道。
曹啦摇头否定,曹眯说了一句下雨前就躲在廊下。
“雨后会变冷,先回屋吧,留在家中别去辟谷了。”曹睿几句嘱咐。
曹啦点了点头,曹眯对曹福禄说道:“大哥,我们先回屋了。”
“去吧。”曹福禄挥了挥手。
曹眯再看了一眼虓后向前走去,曹啦跟在旁边。
“兄长。”曹睿唤了一句曹福禄,曹福禄看向曹睿,此时曹睿变得严肃。
“大殿上的人。”
“对了。”曹福禄忽一副刚想起来模样打断了曹睿话,曹福禄续言。“大部分人跟他们同归于尽,少部分人被镇压。”
曹睿皱了眉深思。
曹福禄说得轻松:“你想得越多做得越多错的越多。”
曹睿有些局促,无论过了多年,他始终被曹福禄一眼看穿。
思康问着曹福禄:“那位武官还在带兵把守大殿?”
“走了,压着俘虏。”曹福禄指了指远前方大道,复言。“应该快出城了。”
暴雨中有火点渐行渐远,曹睿不禁深思此处还能再平安?思康倒觉得此行人来去匆匆。
虓望着模糊火光,想起世子临别前邀他一起走,虓再一次拒绝了,不知还有没有相遇那一天,虓指尖死死刺在掌心肉克制不舍。
思康回头看了一眼虓,轻轻拍了拍虓肩膀,虓紧握着拳松开了。
暴雨下大道之上兵将浩浩荡荡,常大兴回头望着留恋早已消失在雨中宫殿,世子目视前方头也不回。
曹骚一身落汤走在大道一旁惊讶看着。
崔粮见到曹骚,对于曹骚蓬头垢面还穿着一身铁甲实在惨败,曹骚更是扭头便跑远,崔粮鄙夷一眼不再看。
外廊上,思康将剑靠在了墙边望着暴雨迟迟不停。
曹睿讲起:“沙漠已经许久不下雨了。”
“那这场雨来得及时。”曹福禄掸了掸衣衫上雨点,复言。“应该会下很久。”
曹骚冒雨奔来,喊着大哥跑上外廊,一身狼狈样儿慌张喘气。
曹福禄看的疑惑,问道:“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曹睿更是紧张说道:“出什么事了?”
曹骚指着前方大道,平复了呼吸惊慌说道:“有兵!是奸人来了。”
在场除曹骚外,其余四人皆明了。
思康给曹骚解释:“曹骚兄,他们已经走了。”
曹骚不明所以。
“不是来抓你的。”曹福禄多加解释。
“那母后?”曹骚着急问道。
曹睿直接应道:“母后没事。”
“太好了太好了。”曹骚喃喃自语,从头到脚绷着一身神经瞬时放松,一阵眩晕从脚蔓延到头。
“你还没说你怎么。”
曹福禄一下扶住忽然晕倒的曹骚,没了后话。
曹睿仔细见到了曹骚身上大小不一深浅伤口,心疼说道:“他一定也被袭击了。”
曹福禄看着曹骚沾了一身黄沙,多有不悦曹骚弄脏了自己衣衫,还是扶着,嘴上几句嫌弃。
“去哪里滚了一身沙子。”
思康说道:“先给曹骚兄疗伤吧。”
当这三人一言一语,虓沉默时,走来一位白裙女仆手托三身白衣。
“大王子,二王子。”女子恭敬行礼后便说了来意。“王后意思,干净衣衫。”
曹福禄一眼不看白衣,只问道:“有没有我朋友的?”
女子点头道:“大王子,都有。”
曹睿撩起湿了的衣袖,干手拿走女子手上一身白衣后给了思康,将剩下两身独自拿着。
女子又拿出了衣袖中药瓶复言。
“王后担心大家受伤。”
曹睿接过,客气一句。
“多谢母后。”曹睿客气一句,女子颔首示意转身退去偏殿。
曹福禄扶着曹骚,对着思康说道:“走吧方郎君,先把湿衣换了。”
思康拿起墙边剑。
“兄长我帮你。”曹睿伸手欲要帮曹福禄扶一把曹骚,曹福禄躲了一下。
“你别下手了,他身上脏,再把你弄脏了。”
曹睿静言收回手,将药瓶递给曹福禄。
“兄长,药给曹骚敷上吧。”
曹福禄看了一眼曹睿衣上血迹,问道:“你没受伤?”
“我没事。”曹睿说道。
曹福禄拿过药瓶放进内襟,
曹睿走在曹福禄左侧,若曹福禄手滑了他可帮上提一把。
外廊之上月光稍显明亮,五人一句不语走在宫殿右侧向着各自屋去。
思康想起船伙计,便问道:“曹掌柜有没有见到伙计?方才混乱,我未顾得上他们。”
曹福禄回道:“他们跟着大家一起跑了,可能躲在哪家子民中。”
曹睿附和道:“等一下我去子民家中找找。”
“我跟你一起,他们受了惊吓,我担心他们不相信你。”思康主动提议。
曹睿应道:“换好了衣服,我去找你。”
“好。”思康回头看着虓。“你就不要去了,待在屋里好好休息。”
虓未应声,曹福禄直接道:“方郎君,让他跟我一起吧,我吩咐了一些吃食等会儿送来,他在我屋中吃饱喝足了也能睡得踏实。”
思康不好意思道:“不会打扰了曹骚兄疗伤?”
曹福禄豪爽道:“方郎君的人就是我的人,不算打扰。”
思康看向虓,问着虓何意。
“你想独处也可以留在我屋里。”
虓单单一句提醒:“小心。”
“我会的。”思康话间已停在了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