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福禄回想刚才妙龄少女是来找思康了,曹福禄认真说道:“我没看错啊,这在曹国,女子亲自为你倒酒,这是爱慕。”
思康刚想解释几句,船伙计们一旁的子民笑着对思康招呼。
“朋友,她是哑女,天生不能说话,不然刚才她能亲自告诉你,她倾心你。”
瞧来是没跑了,默心有所想。
船伙计们纷纷看向思康,那神情尽是疑虑,船上人皆知思康与孟家小娘子有指腹为婚婚约,思康避开船伙计们注视,不说一句话,以免让船上人误会。
思康无意抬眼刚好对上了对面那位哑女羞涩目光,思康下意识望回白桌,目光正好落在被倒满酒杯,赶忙转移视线,思康拿起白银小叉刺起小白簋里一颗鲜果吃掉,压一压惊慌。
默又望向对面有些失落的哑女,打量了对方长相,不算倾国倾城,也是清纯温柔,默撇过头看着思康始终不抬眼专注吃着小白盉里鲜果。
默若有所思小臂又搭在白桌上托腮,盯着思康,心想着:她长得不丑,被她表示情意,你怎被吓成这样不敢看人了。
思康自然听不到默心声,默自然感受不到思康为何惊慌。
曹福禄邀约着思康:“方郎君尝尝,酒味要比客舍的酒醇正。”
思康看向满酒的酒杯,昨夜吃多酒头痛感觉涌上,思康仿佛又感觉到了头晕。
思康有些不适,礼貌回绝了曹福禄。
“昨夜酒多了,今夜还是不要饮了。”
曹福禄玩笑话:“是酒吃多了,还是酒不是自己倒的。”
如此明话,思康怎能听不出。
“曹掌柜。”思康避而不谈,只是招呼一声曹福禄。
曹福禄识趣不提,自讲着:“曹国不只有音乐,曹国人率真热情顾家一把手,不比咱们那里娘子差。“
思康只是听着,不言语。
曹福禄反而问起了思康:“方郎君婚娶了?”
一旁的默也凑着热闹,看着思康刚才还是拘谨的,曹福禄忽这一问,思康放松了,面容也稍喜。
有关于云熹的一切,关于婚约,思康总有欣喜着期待,含笑说道:“暂未。”
曹福禄自以为听明了思康所言,笑着不再多问,只饮酒。
默瞧着思康眼睛中流转柔情久久退不去,倒也期待情意消失时思康神情,比不过此刻深情,也足以令思康铭心。
大殿上有音律欢快跳跃助兴,还是各有别者心怀小想法。
茫茫夜色下,曹国外面沙坡之上,乌泱泱一类人群骑着马匹停歇,然而听不到音律还要受着沙漠入夜后的冷风。
世子坐在头马上望着远处有微亮着白色宫殿。
一旁常大兴冒着被世子降罪,常大兴重复请求世子。
“曹国人性情亲近,绝不会参与战乱,还请世子莫因龟兹去曹国,打压曹国。”
世子冷眼相看常大兴,常大兴自知越界不再多话。
崔粮骑马赶来停在了世子右侧,问世子:“到了曹国,为何不进?“
世子不语,待有两名将士从沙坡下奔跑上来,家乡语报告世子。
(没人在街上,人都在宫殿。)
“进城。”世子轻拽一下缰绳骑马略过了崔粮,直接带着众将去往曹国城门。
崔粮阴着脸目视世子一队浩浩荡荡前进。
跟着崔粮的士兵在崔粮耳旁吹风。
“都统,他们讲话,我们也不懂,他们不会谋反吧。”
崔粮从容说道:“若反,早就杀了你。”
“我!为何杀我!”士兵恐慌了。
崔粮以明知故问目光看向士兵,士兵弱势着推脱。
“可不是我想要来的。”
崔粮肃穆道:“少嚼根子,多做事。”
崔粮提马跟前,士兵不再抱怨跟上都统。
白色大殿内三位子民弹完了曲目下场,子民们安静候着接下来的人。
又上场怀抱着琵琶两位男子一位女子,不同的是哑女也跟着新上来的三位一起走上大殿中央。
两位男子盘腿而坐,另位女子斜坐着,哑女一身白长裙小臂上叠挽着白长衣袖站在三位中间。
女子首先拨弦,曲调婉转颤音,哑女身姿随音曼舞,两位男子舒缓长音合奏。
哑女步伐似踏着风渐舞渐远去思康正对面,为思康,哑女回眸羞涩一笑,又与思康目光重合。
惊慌一下,思康微微低头只看着自己的白桌。
此幕,默瞧在眼里,深明这是哑女有情思康无意,默眼瞧着哑女羞涩脸又变为失落。
默顽笑起,有浮心思:不成,逗逗也好。
一浮虚烟迅速飞进哑女眉心,哑女瞳色变红,有了情笑。
琵琶音变得轻盈欢乐,哑女舞起了衣袖,那衣袖飞去了思康眼前。
曹福禄笑看着思康被忽飞来白袖子吓到。
思康不禁抬眼,碰上了哑女含情脉脉注视,思康又是慌张望向左侧。
曹福禄正打趣笑看着思康,说道:“方郎君脖子不舒服。”
思康没有心思同曹福禄玩笑,哑女时刻暗送秋波,思康只能转头,甚是谨慎,生怕目光再跟哑女交汇。
哑女脚下几转,竟转去曹福禄身边。
自然,思康目光又看见了哑女情笑。
思康匆忙转头去右侧再看去船伙计方向。
有船伙计关心道:“少卿,没事吧?为何总转头?”
“无恙。”思康多有不自然。
哑女含笑着舞动衣袖,舞步小转几下,悄无声息去到思康身后。
白袖搭落上思康右肩,扰了思康镇静,思康赶忙要拿下白袖,却对上了哑女眼睛。
微弱烛光下,红瞳色稍许亮眼,令思康吓得收回了手。
哑女顽笑着用白袖半遮住脸,踏着小步退后,挥一挥衣袖转回去大殿中央。
哑女原地快速均匀转着圈衣袖随舞飘动,船伙计们也发现了思康在看着哑女。
随曲调悠慢,哑女平缓转动,随曲终,哑女立定舞步身姿斜站白袖遮住半脸还是顽笑瞧思康。
那单只红瞳瞧得思康悚然,思康一直盯着哑女,早忘了不能对视。
船伙计们也看着思康。
子民们高声抚掌,认同哑女舞艺。
掌声中,哑女舞尽,虚红烟迅速飞离哑女身躯,默又坐回侧身靠上思康的白桌。
哑女清醒后,不明突如其来掌声,当是自己跳完了,跟着弹琵琶的朋友一起退场。
连曹福禄也是抚掌叫好,同思康说道:“如何,不错吧。”
曹福禄招呼下,思康才后知后觉发现大家抚掌,思康慢一拍跟上。
默撇过头瞧着思康,等着听思康对那支舞感觉。
掌声后。
还再恍惚回想那红瞳,思康回答曹福禄:“不错。”
船伙计们皆诧异看向思康,齐声惊道:“不错!”
这一惊声,惊醒了思康立即意识到说错了话,思康即刻起身。
哑女见思康走动,本欣喜挥手招呼思康。
思康未看向哑女,却是直接离开了大殿,哑女落了空自认为是自己不讨喜。
曹福禄不解不过一句不错,思康这般大反应。
默消失在白桌旁。
大殿油灯透过白窗一点光,照散一些外廊上浓郁夜色。
此时外廊光亮较朦胧。
暗红身影再出现躺在大殿外廊的白石长椅上,默靠着白石柱,身旁有思康站着。
来到外廊,思康是来冷静平复刚才被红瞳吓到,才紧盯哑女跳舞,有了冒失行为。
寒夜冻人,思康清醒许多。
默看着思康从衣领内拿出一墨蓝小荷包。
思康小心翼翼放在掌心轻轻擦拭。
好奇下,默走下长椅站在思康身旁,瞧仔细了那荷包。
原是荷包上刺绣了翠竹,竹下有一对双彩鸳鸯。
怪不得思康不受那支舞动心,原来贴身带着有情人送的荷包。
默倒觉得荷包扎眼,多有嫌弃,默瞥见外廊另一边有白长衣男子端着小白盉走来。
自然而然萌生了歹意,默故作不经意,待那位白长衣男子走近时,默伸去一脚绊到了人。
思康侧过身扶住险些摔倒男子,荷包却被白长衣男子碰掉了,同摔落小白盉一起掉地上。
曹福禄出来寻思康,刚好听见惊声脆响,寻声看见思康正扶着旁人。
曹福禄赶过去,脚边大片碎铜块,酒撒落满地。
以为思康被擦撞,曹福禄细心问:“方郎君没事吧?”
那位白长衣男子一直同思康致歉:“对不住对不住,脚下突然滑倒撞了你。”
曹福禄稍许气道:“好好走着,怎脚滑。”
男子也疑惑道:“我也不知道,本来就是正走着。”
男子捡起地上被酒沾湿了荷包,满脸愧疚递给思康。
“实在对不住,还坏了你的东西。”
那荷包透露一股呛辣酒味,还再滴着酒滴,默瞧着甚是满意,料定思康会嫌弃荷包。
思康直接接过被酒水浸泡了荷包,让酒水弄湿自己的手,没有一句怨话,惋惜看着荷包。
曹福禄认出了荷包上双彩鸳鸯。
思康那眼里心疼柔情,重新把湿荷包放回衣领,此举着实令默意外。
默吃了一瘪,未料到思康情意深潭千尺。
思康还关心男子,温和说道:“不妨,你也差点摔倒,春日里身骨较弱,要是摔倒定会受伤,可有被碎东西划伤?”
白长衣男子没想外面来的人这般好心,有点愣着说道:“没伤到。”
曹福禄到轰着人说:“找些布把酒擦了,碎东西收走,免得下个人滑倒擦伤。”
被默当成耍玩工具的男子离开。
默的歹意效果不佳,这凡人思康确实钟情,耍玩对象未达到默有所期待出现凡人无情无义画面。
也失了耍玩乐趣,默转身坐去白石长椅,闲在听着这两人谈话。
曹福禄赞道:“荷包上鸳鸯好看。”
那是云熹的情意,思康浅笑不言。
曹福禄到有点不满道:“方郎君有点对不起咱们多月的交情了,我原以为方郎君只是未娶,没想到是有佳人了。”
大殿门口忽传来破碎惊声,曹福禄思康二人回头望去,默也随之望去。
哑女震惊站在大殿门口,双手浮在半空,脚下破碎酒杯,酒洒一地。
回过神,哑女发现思康正看她,哑女局促低下头不自然转身回大殿。
“人都怎么了,都对酒有仇。”曹福禄疼惜着酒被浪费,不忘对思康聊哑女。“她定是听见你有佳人,伤心了。”
默看热闹般看着思康,惹哭一位妙龄少女,不知思康作何感想。
思康沉默不语,男女之情,思康已有云熹,不便多言。
此时大殿里子民们欢歌笑语,然而宫殿外面也有位子民揉着睡眼怀抱琵琶,才从家中出门有一马嘴靠近子民,
突然身旁惊响马匹粗气,睡眼子民立即吓清醒回头去,两只巨大黝黑眼睛一动不动贴在子民眼前。
子民抱琵琶吓摔坐地上,离远了那眼睛,子民才看清楚原是马匹。
子民左右看去,成群透着寒气魁梧壮汉骑马结队占领了长街。
其中有将士打了几把火把,子民见到火光后全身顿时僵硬,那火把旺盛火光下,子民眼前恍惚有被砍杀的人鲜血飞溅死在一滩血水。
子民立即高举琵琶惶恐垂头大喊:“我不弹琵琶了!都给你别杀我!”
将士及士兵们嘲笑几声,世子崔粮看得不明所以,常大兴不禁怜悯被吓胆怯了曹国子民。
子民战栗抬起头,火光照亮下高马之上世子气势威严,子民恐惧涌现,吓得扔掉琵琶,细弦摔断。
子民害怕着看着世子,脸色惨白在地上爬着倒退,神叨叨:“奸人,奸人。”
世子以为被人骂,眼光狠意,拽了一下缰绳,坐下马匹嘶鸣摇头。
子民惊慌失措爬起,不再抱琵琶,踉跄着边喊边跑去宫殿方向。
“奸人!奸人来了!”
崔粮说道:“看来这城中人都是疯子。”
常大兴不言看了一眼世子,世子又拽一下缰绳提马向前,身后浩荡的将士跟着。
崔粮一队伍走在世子一行人右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