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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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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家这时到不赔笑,冷着脸说道:“小二大字不识几个,客官何须费力教他。”

这话思康可是不爱听,严肃说道:“怎能这样讲他,就是因为他不识字,才更要学写字,他现在正是进学堂年岁,你还让他在客舍做工,再这样下去,他不仅不会写字,与同龄小孩相比,他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他又如何懂得做人。”

船伙计听见思康声音,醉酒了眼眯缝看见思康没在旁边,在楼梯那里,指着思康身影含糊不清说道:“少卿怎么去那里了?”

曹福禄也看见了,还见到店家阴着脸及低头小二,即刻明白发生了什么。

“诶呀,真是固执的人。”曹福禄嘴上叨叨,酒吃得大腹便便慢悠悠走过去。

店家冷语对思康说道:“我也没在学堂念过书,客官是不是也说我不懂如何做人。”

“我不是这意思。”

“不管是何意,客官如有这闲情,不如多饮两碗酒开心。”店家不容思康多讲两句,氛围变得两人敌对。

曹福禄笑道:“对,多饮两碗酒开心。店家,我们酒吃完了,劳烦多拿几坛来。”

“这就来。”店家又是一脸陪笑,门外猛然响来惊声踹门。

这一声踹门,惊醒了醉酒昏睡的两位船伙计,剩下那位船伙计也精神半分。

又一声踹门,虓直接起身紧盯大门,思康同曹福禄警惕起。

此时已是后半夜,外面狂风大作,大风随时席卷性命,门外竟有人粗狂叫门。

“开门!”

小二欲要去开门被店家喝止。

“站着。”店家走近身,扯着小二衣衫拉到后面,低声诃责。“捡起你那破字后面呆着去,给客官拿酒。”

小二拿起地上字委屈去后面。

店家去开门,撤销门上木板,边应着门外叫门人:“来了来了,客官别踹了,这门可不经踹啊。”

最后一木板被撤下,门被大力踹开,狂风瞬时连卷沙暴狂吹进来,好在店家离门远,没被叫门人踹倒没有迷了眼。

待门外三位高大身影从沙暴中进来,店家赶忙关门放上木板。

这三位皆穿深棕厚皮袄子,头戴皮帽,面罩遮脸,只露一双凶眼。

中间那位目光毒辣审视了大堂上几人,三个酒鬼,一个带着玉的白脸,一个带着多彩宝石的胖子,见到虓身上五色绸条后眉头紧皱。

店家陪笑着要招呼客官,被另一位瞅见,直接一把手拽住店家衣领抓到面前,大骂起来。

“为什么不开门!”

“误会误会,客官,风声太大了没听见。”店家急忙解释。

“我看你是耳朵不想要了!”那人抡起手要挥拳,被中间那位拦住了。

“哎,客气点。”

“哼。”一声冷哼,店家被大力推倒在地。

思康想去扶起店家,曹福禄拉住思康,小声告知思康。

“别冲动,来者不明。”

店家连忙起身,顾不上拍掉身上土,赔罪着说:“是小人疏忽了,没听见几位贵客过来,多多得罪多多得罪。”

思康见店家低声下气模样,着实令思康同情。

中间那位对店家说道:“店家,我们是来住店。”

这人看着虓又说起了话:“不是来打架。”

虓不理会,只是紧盯着那人。

一直被虓盯着,这人也是浑身不自在,不再看着虓了,瞥了一眼卑躬店家,问起了。

“可还有空房?”

“有有有,有的是上好房。”店家连忙招呼三位上楼。

思康看着这三人向自己来,中间那位斜看了思康一眼,走上思康旁边楼梯,跟着店家上楼。

人走后,曹福禄说道:“这是从哪座坟出土,土里土气。”

思康说道:“他们看着凶神恶煞,不像善类,我们还是自己吃酒,不要招惹了他们。”

曹福禄看着思康,笑说道:“方郎君现在想起不惹事了。”

“什么?”思康有些不明曹福禄话。

曹福禄走去桌前,拿起被遗落的笔,说道:“你照顾了一个小二,能照顾所有人吗?你现在能教他一时,待你离开客舍,剩他一人,往后他要怎样成长。”

将笔还给思康,曹福禄提醒说道:“这里离扬州长安远上几万里,在这个地方没有文明,只有野蛮,来往过路除商人外,剩下的人多是蛇舞一窝,你教他做人,不如教他处世,这样对他更好,不过方郎君,未必所有人明白你是好心,未必所有好心都有好报,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思康明白曹福禄是好心告知,只是思康见到可怜人总是不忍心,看着手中墨笔,思康说道:“许是我在学堂教书久了,见不得疏于学习的人。”

曹福禄有些惊讶,说道:“看着方郎君年岁不老成啊,竟当过教书先生。”

思康浅笑,说道:“当时学业稍有小成,留在了学堂当先生。”

“教书先生不好吗?应该要比商人风餐露宿好多了。”曹福禄有些好奇。

确实要比商人好,只是要娶云熹,教书先生可做不了聘礼,娶妻上还是官职要有利些,这些思康并未告知曹福禄,简单而过说道:“读万卷书,也要行万里路,才不枉人生。”

许是这些话过于哲理了,曹福禄觉得还是吃酒开心,招呼起了思康:“总是读书也不好,还是要放松一下,来来来,那小伙计不行了,方郎君我们来比试一下。”

曹福禄过于热情了,思康不好意思推脱应了曹福禄,两人又回到自己桌。

店家嫌弃数着手中几枚钱小声叨叨走下楼:“看着人高马大,没想到这般穷,三个人住一间屋。”

上楼思康隔壁房,那三位不速之客挤在一间房,围坐在桌前,摘下了面罩,一位位蜡黄脸丝毫掩盖不住凶蛮劲儿。

“麻辣,我们进来是避沙暴,你为什么说住店?”先开口的人是先前出手要打店家那人,名为拔阀,是位粗鄙人。

拔阀口中麻辣,则是中间那位目光毒辣之人,常用眼睛审视旁人。

麻辣说道:“这样大风,肯定会刮上一夜,我们也出不去,干脆在这里歇息。”

剩下第三人觉得不妥,是位心思缜密之人,名为羌刀,说道:“可是我们来探路,回去晚了,将军责罚。”

“将军要是责罚,那跟将军说,我们遇上大风,人看不见,又探哪条路。”麻辣自以为所言有理极了,而那两人却不回应,要面对将军,这两人可不如麻辣这般能为自己开脱。

麻辣看出两位同伴担忧,于是阴笑提议说道:“放心,到时我们带着财宝回去,将军绝不会责罚。”

“财宝?”拔阀疑问看向羌刀,见羌刀同样疑惑,拔阀问麻辣。“你是被沙暴迷了眼,还是想发财想疯了。”

麻辣斜视一眼拔阀,说起自己在楼下所见:“刚才那些人你们没看见?”

羌刀思索片刻,说道:“大堂上那几人,看着像中原商人。”

拔阀到不信,说道:“这里风吹日晒,中原人来做什么。”

羌刀细细解释起:“沙漠条条大路,找到方向能通各座国土,国中丝绵药材茶盐本土之物,卖到中原能赚不少,中原商人很愿意来沙漠。”

“那他们很有钱?”拔阀问。

麻辣说道:“肯定有钱,那个胖子穿好衣戴珠宝,不用猜,一定是有钱人。”

“你想做什么。”言外之意,羌刀让麻辣托出目的。

拔阀也看着麻辣,等着麻辣下文。

麻辣直接说道:“抢。”

“不行。”羌刀即刻反对。

羌刀拒绝过于绝对,令麻辣有些恼火,两人冷眼相对,拔阀感觉出两人敌意,本就是出来探路,何需伤了和气,拔阀先开口和解。

“麻辣,你这个时候还想着钱,这件事情很冒险,我们还在逃亡,要是被人认出,我们的命死了就死了,不能连累了将军。”

麻辣对羌刀翻了一记白眼,说道:“你以为我没有为将军想过,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将军。”

那两人可不明麻辣此时说的话。

麻辣说道:“从汗国出来投奔将军,跟将军去瑶池,本以为在瑶池就能安定下来,又跟着将军回到沙漠,遇上沙暴天,滞留几日了,这一路辗转,露宿在外,吃残羹冷饭,粮草早就耗尽,要是我们拿些钱回去,路上路过小国,跟他们换些吃食,大家都能吃饱。”

确实他们已经饿了几日了,此时肚皮还是扁的,拔阀同羌刀不语了。

麻辣接着说道:“我是想不至于没走到龟兹前,大家都会饿死。”

拔阀羌刀两人互看一眼,拔阀有些担忧说起。

“不能让他们看见我们的脸。”

麻辣从袄子里拿出小黑纸包放桌上,提议道:“只需片刻,昏死一夜,次日什么都想不起。”

羌刀说起:“你要怎么做。”

“下在他们酒里。”麻辣直言。

楼下后厨,店小二抱起比他身子还高的酒坛转身去大堂,撞上了身后戴面罩高大人。

小二吓一跳手哆嗦不稳,酒坛滑落,被身后人接住了,没让小二把酒坛摔碎。

拔阀狠厉说道:“没长眼睛的东西。”

小二连忙低头反复鞠躬认错,不敢多言。

拔阀打发说道:“再去拿一坛。”

拔阀眼看着小二去里面找酒后,掀开酒布一小角,将小黑纸包里粉末倒进酒坛合上酒布,手速极快,小二转身回头功夫,拔阀已经下药到酒里。

小二害怕着把新酒交给拔阀,拔阀单手拿走,右手将有药酒坛放在小二手上,小二拼尽全力才稳固酒坛瓶身不晃动。

门帘被门外人猛然掀起,小二面容失色惊恐发抖,拔阀见小二异样好奇回头,此回头令拔阀大惊,门外人比拔阀高大身影还要高上半个身子,壮实身姿必须头顶着屋顶才可勉强进到后厨。

虓俯视着凶狠目光紧盯拔阀,拔阀被盯得冷汗加倍,如同油煎蚂蚁胆战心惊,好似他动一下立即被虓杀死。

拔阀也是历经战场斩杀不少人,怎能轻易被比自己高半身子的人吓死,撑着胆子厉声说道:“看什么,没见过人。”

在虓眼中,拔阀模样像极了被抢肉的豺,撑着怂样向强者示威,不过虓一概对弱者视而不见。

虓略过拔阀,对小二说道:“酒。”

仅一个字,小二才反应过来想举起酒坛,结果酒坛只被微微托高一点。

虓伸长胳膊,直接拿走了小二怀中酒坛,弯腰出了后厨。

前脚虓刚走,后脚拔阀紧绷神经放松了,前胸后背上的皮袄子被冷汗浸湿。

“这到底是不是人。”拔阀不禁自语感叹起虓巨人般身高。

虓走到楼梯处,忽想起刚在后厨那只豺手上也有一坛酒,虓瞥视一眼自己手中酒,走去思康身边。

那一酒桌上,三位船伙计早早醉趴下了,思康酒饮的慢条斯理,也挡不住烈酒足劲儿,此时酒劲儿微微有了反应,思康觉得脚下轻飘,唯有曹福禄越饮越激动热情。

曹福禄等酒早已等的不耐烦了,看见虓拿来酒,开心说道:“我以为要到明早才能吃上酒。”说罢,曹福禄要拿过酒坛,虓躲过了,这一举止令曹福禄觉得被侮辱,刚要教育两句虓,虓自主扯下酒布满上酒碗。

思康也是稀奇起了虓竟主动到酒。

到酒的功夫,虓小声说道:“酒有问题。”

曹福禄还要说上两句反驳话,到看见了碗中酒面上漂浮一层白沫正在缓沉,思康也见到了同曹福禄互看一眼。

余光下,曹福禄望见拔阀从后厨抱着酒坛出来

拔阀本来要直接上楼,可记起下楼前羌刀私自跟他讲一定要看着他们吃了酒晕倒,拔阀直接看了那边一眼,曹福禄同拔阀眼神交汇之前,曹福禄即刻明了,端起酒碗热情招呼。

“来来来,不醉不归。”

曹福禄忽然邀约,虓满上思康面前酒碗时又小声说起。

“酒不要咽下去,饮完假装晕倒,我会闭上你们穴位,你们会短暂闭气。”

这话似是提醒思康如何做,思康反应片刻,虓已倒完自己那碗酒,思康马上端起酒碗回应曹福禄。

“请。”

曹福禄大力碰了思康酒碗,两人碗中洒出不少酒,撇去了浮有白沫一层的酒,剩下碗底酒两人一饮而尽,虓紧跟其后饮完自己酒碗。

而这一幕,拔阀在楼梯上放慢脚步偷看。

眼下酒是假装吃完了,可要如何假装晕倒,思康从没学过,曹福禄眼珠瞥向思康身后,思康下意识要扭头,曹福禄脑袋猛然沉在桌上,重力一声闷响,思康震惊住了,急忙要询问一番曹福禄有无受伤,张嘴那一刹那想起虓所说不能将酒咽下,思康忍住了不开口,瞬时明白了自己身后有人。

思康未做出假装晕倒反应,一旁虓手中酒碗掉落在地,摔碎清脆音提醒了思康要立马晕倒,虓也晕倒在地,思康起身走到虓身边,查看了虓一番并无外伤,思康忽掐着自己脖子,神色十分痛苦,慢慢晕倒在一旁。

拔阀站在上楼看着三人都晕倒后,小二跟店家听见酒碗摔碎急忙跑出来到那三人身旁吵闹,拔阀很是满意药效去给□□丸通风报信。

虓听着拔阀脚步走远,悄悄拿起地上酒碗小碎片,悄无声息投去两下,曹福禄感觉胸前被大石击中,胸口作痛闷哼一声喘不上气,思康到没有胸前闷痛只是渐渐呼吸不难,两人都在隐忍,虓自主闭上了气。

上楼屋中,拔阀进屋便摘下了面罩,告知那二人。

“我亲眼看着他们晕倒。”

麻辣同羌刀互看一眼,麻辣阴笑一下。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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