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社区书院里,书法课和茶艺课照常进行。范阳在巡视时,注意到角落里坐着个总穿深色外套的年轻人。每次上课,这人都认真听讲却从不发言,课后总是最后一个离开。这天课程结束后,范阳特意留下泡茶:"龙井新茶,尝尝?"年轻人拘谨地接过茶杯,手背上一道疤痕在热气中若隐若现。
交谈中得知,年轻人叫陈默,曾因盗窃入狱,出狱后一直找不到工作。"像我这种人,去哪都被人嫌弃。"陈默低头盯着茶杯,"来这儿学写字,就当...赎罪。"范阳没有接话,而是铺开宣纸递过毛笔:"试试写'默'字?笔画要稳,收锋要藏。"看着对方颤抖的手在纸上写下歪扭的字迹,他轻声说:"一笔一划都是新开始。"
当晚,范阳联系了合作的养老院,得知对方正缺护工。他没有直接推荐陈默,而是先带他去养老院参观,让他帮忙整理老人们的书法作品。当陈默耐心教一位失智老人握笔时,范阳适时向院长介绍:"这小伙子做事细心,以前学过护理知识。"
互助角的积分制推行后,参与的居民越来越多。某天,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走进便利店,在货架前驻足良久。他掏出钱包,将几张百元钞票放在柜台上:"我想换些米面粮油。"范阳注意到对方虽然衣着体面,眼神却透着疲惫。"先生是想捐赠?"他指着墙上的捐赠公示栏,"其实直接捐物资,能帮到更多人。"
中年人沉默片刻,叹了口气:"实不相瞒,公司破产了,我...想领些东西回家。"范阳点点头,从货架上挑选质量最好的米面,又额外加了盒营养品:"这些是新到的,您拿回去尝尝。"中年人眼眶泛红,正要推辞,范阳已将物资装好:"谁都有难处,等缓过来,再来帮别人。"
深夜,范阳在书房整理互助角的收支记录。手机屏幕亮起,是陈默发来消息,照片里他正教养老院的老人们包饺子,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范阳回复了个点赞表情,目光落在桌上的砚台残片上。这时,楼下传来车辆的急刹声,他走到窗边,看到几个醉汉正在便利店门口拉扯,其中一人手里还拿着从互助角拿走的毛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