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息将瑟瑟发抖的小厮放下,端着双手,悠然的走向前,阿迟连忙护在他身前,却被他示意退到一边。
“你就是这花入楼的主人?”
风沐雨傲慢如孔雀,她踱着步,上下打量着来人:“你戴着面具,是长得格外丑陋吗?”
云息并不回她,只是轻摇扇子。
“面具男!我主人在问你话呢!”
琉璃扬鞭而起,半身腾跃,抽向云息。
半空却被另一骨鞭拧住。
“怎么又是你这狗东西!”
鬼若落地,迟鞭对峙。
发与骨连成一条紧绷的绳。
“交出风鹤唳,我不会难为你们!”
风沐雨显然没料到鬼若在此。
她白日与羽鸿衣争斗时,见林中火起,便指使翡翠琉璃将羽鸿衣等人,引诱到火光鼎盛之处。
琉璃的发鞭因是死者之发,染了业火便灵气大盛,将于野捆与一起。
他二人只顾得驱火避伤,完全顾不得羽鸿衣的安危,羽鸿衣眼见落单,便扬扇取叶,那燃烧着的树叶,便箭矢般纷飞,直冲风沐雨面门而来,风沐雨躲藏不及,直得抓了翡翠,做人肉盾牌,步步紧逼。
羽鸿衣万万没想到她对下人竟如此狠辣,风沐雨弃绸用剑,翡翠竟也忍力十足,软剑剑致命,在她抵挡翡翠之时,却未想到风沐雨从后踢了翡翠一脚,他砸向自己,这才被风沐雨刺了一剑。
地狱业火烧的她皮肤发痛,她只得弃攻为逃,好在盈昃及时救下她,将她的袖子割去,一路逃离,这才没被业火吞噬。
风沐雨寻到事发地附近,发现一张血帕,一路问来,得知是花入楼的女子之物。
想必是哪个女人救了他罢。
于是今夜她带足了士兵,势必要报风鹤唳毁目之仇。
却没想到鬼若一路也来到了花入楼。
这花入楼,怎么混入了这么多人?
“你这疯婆娘真是有病!风鹤唳死了!”
鬼若气的叉腰骂道,“昨日便被云公子杀死了!你要是找他!大可去地狱里找!”
“你莫要骗我!那家伙怎么会轻易死掉!”
“你不信?你去无人地的乱葬岗看看,他的尸体在不在坟里,不就一切明了了吗?”
“你说他死他就死了吗?活要见人,死我要见他的人头!”
话罢,风沐雨一扬手,琉璃翡翠二人迎上鬼若,几番交战下来,鬼若抵御不支。
九霄出手,一斧将风沐雨劈退几步。
风沐雨怒不可遏,面具男的声音却平静如水。
“贵小姐若是不信,我便让九霄带你去,你若要尸首,也让你带走。只是……”
云息顿了顿,“你不可再在此处闹下去。”
风沐雨把眉一挑,“早交出他来,也不用牵扯到这么多人,你和风鹤唳什么关系?他是你杀的吗?你怎么连这种人的尸体都埋?”
“我的侍女救了他,但没救活,便把他埋了。我叫她带你去寻尸首便是。”
云息话罢,扬手示意阿沉带风沐雨去无人地。
“你也得跟着去。”
风沐雨谨慎的盯着云息。
云息颔首,扬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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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幼清醒了。
她睁开眼,就看见惨白的灯光铺满了自己的世界。
戴眼镜的姚医生和几个小护士把她里里外外的围起来,姚医生关切的问着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眨了眨眼睛,看见姚医生和护士姐姐们欣慰的笑。
她的父母立刻围了过来,想碰又不敢碰她,擒着眼泪努力的不让它坠落。
她艰难的扭动脖子,看见他们身后的一个身姿挺拔的瘦高个。
樊木,他的面容像灯光一般惨白。
夏幼清看着他,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
她听见他激动又颤抖的声音向自己扑过来:“夏幼清,你醒了。”
她忍不住的想要反胃,却因为太久未进食而觉得胃部痉挛起来。
这种痛让她想起来死前的悲痛。
她用力的张了张嘴,从口里吐出一个字:“风……”
“风?哪里的风?”
一个低沉沙哑,略带粗犷的声音响起:“张岸?病人刚醒,谁他妈让你开的窗户?”
“不好意思。”
名叫张岸的男子连忙赔礼关上了窗户。
沙哑男人瞪了他一眼。
张岸走到他的面前,悄悄地说了一句话。
“王队,我刚才看见翟草就站在医院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