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眼见不好,忙松开羽沉舟,抽剑去抵,风沐雨也扬剑奔向一旁关照风鹤唳的羽鸿衣。
“羽沉舟!”
夏幼清趁机把羽沉舟拉到身边,他的胳膊还是被软剑划出一条长长的口子。
夏幼清心痛的看着他的手臂,他从她的手中抽了出去,后退了一步,另一只手覆上伤口,治愈的微光立起。
他没看她一眼,他的眼神落在旁边风沐雨与羽鸿衣的争斗上。
夏幼清心中话有很多,她想问他为什么帮羽鸿衣杀风沐雨,想问他为什么会去救谢瑾之,想问他,为什么要讨厌风苃。
她感觉的出来他对自己的疏离。
这种疏离感从一开始便存在,只是她以为他生性是个不爱与人相处的人,并无往别处去想,可如今,他的眼神里流露出厌恶的恨意,浇灭了她的一颗炽热的心。
她开了口,却说不出一句疑问的话,于是她只能围着他转了一圈,并不敢向花卷一般上手去碰他的身体,她堆着笑脸问:“你没事吧?羽沉舟?”
羽沉舟看了她一眼,他的神情又恢复到她原最初始认识他的模样了,无笑无情,像是一只清空中悠闲自得的白鹭,正冲着她颔首行礼。
他冲她微笑示意,夏幼清头一次觉得,这微笑中,竟然没有一丝笑意。
或许是得知这具肉身的主人曾经杀了他哥哥的歉意,总之,夏幼清像是被什么缚住了一般,僵在原地,手足无措的冲着羽沉舟傻笑。
“没事就好,呵呵。”
尴尬像她额头冒出的微汗,细小却令人在意。
“羽沉舟!”
花卷一巴掌拍在他的肩头,“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
羽沉舟皱了眉,他差点忘记了还有花卷这个吵嚷的家伙。
于野与翡翠打的不可开交,羽鸿衣揽着风鹤唳,渐渐招架不住风沐雨的攻击。
“我们趁机溜走吧!”
夏幼清一手拉着一个,就要往回走,“英雄大乱斗,我们这种小兵还是赶紧离开这种危险之地。”
可没走几步,前方的树却忽的被削成两段,砸在她的面前。
紧接着便是巨斧重落,好在羽沉舟拉她及时,不然必然将她切成两半。
“要死啦!九霄!好不容易用昏迷香让那个难缠的家伙晕了,还不赶紧回家,怎么又在这停下来了?”
“你瞎吗?阿贪!你看不见阿苃就在这吗?”
“哪里有阿苃了?我只看见三个林中牵手的滥情男女……这年头的年轻人可玩的也太花了……咦?阿苃?”
阿贪适才看清,原来这三人并不是什么谈情说爱的男女,而是阿苃和两个面生的男人。
“阿苃,一夜不见,你怎么跟着两个男人私奔了?”
“我没有……”
夏幼清满头黑线,勉强的解释着。
“那这两位是……?”
“当然是她的契使了!”
“方才我都看见了,你称那女的叫沐雨姐姐,阿苃,你才不是花入楼的女子,你是风苃!是华胥族的女人!”
鬼若一鞭子抽向夏幼清,却被花卷及时抓住了鞭子。
一时间双方牵制,彼此火药味四起。
“鬼若!你怎么对阿苃出手!”
九霄怒道:“主人让我将她带回!你怎么能伤她性命!”
“你们都被她骗了!她才不是什么阿苃!她是华胥族的五王女——风苃!那个红衣女人,是大王女——风沐雨!”
“那又怎样?”
阿贪不解。
“这便说明我不能让她回到花入楼,更不可能让她活着离开!”
话罢,她震了手臂,骨如山瞬间爆刺,骨刺如针一般,扎伤了花卷的掌心。
她扬鞭又起,羽沉舟拉开了风苃,刚从袖口中抽出玉箫“翮”,却看见九霄拖着半人高的石斧,迎面砍了过去。
“你干什么?矮冬瓜!”
“干什么?主人说了要我护阿苃回去,你却要伤她,你说我做什么?”
“矮冬瓜!我杀她是正事!没功夫跟你瞎闹,你给我滚开!”
“丑女人,没想到你跟着我们,竟然是想要趁机杀她,怪不得主人不喜欢你!要杀她,先问过我手里的石斧。”
“九霄!”
鬼若尖叫着躲开他的攻击,再也无空闲去打风苃的主意。
夏幼清担心的看着花卷,他的伤不轻,那骨刺扎在指缝里,倒刺逆生,一时半会儿,竟拔不出来。
阿贪走过来,要求阿苃跟她回去。
“你若是再不跟我回去,云息知道了,并不会让我好过,哪怕只是回去一会,跟云息说清,再走也不迟。”
夏幼清摇了摇头,花入楼如暗匣,若回去,便真成了匣中少女,任云息摆布,她还没弄清云息这人的想法,断然不能再回那危险之地。
眼见她拒绝,阿贪也急了,便放了狠话,“你若再拒绝,我只好让你尝尝昏睡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