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绒毛蝉鸣渐渐稀疏时,宋凛拎着两瓶冰镇汽水回到教室,看见何阳正趴在桌上研究新钢笔,黑猫耳随着笔尖划过草稿纸的沙沙声轻轻颤动。银渐层少年将橘子味汽水推过去,瓶身上的水珠在他腕间铃铛上凝成小雾:“林小满呢?”
“被陈墨拉去办公室补作业了。”何阳头也不抬,笔尖在纸上画出歪歪扭扭的黑猫笑脸,“哥,你看!这钢笔出水好顺。”宋凛弯腰查看,发梢蹭到少年后颈的绒毛,听见他突然压低的声音:“刚才在球场……谢谢你没让林小满发照片。”
“嗯。”宋凛直起身,指尖擦过他泛红的耳尖,余光瞥见后门玻璃外晃动的狐耳——沈砚周正扒着门缝朝里看,北极狐尾巴尖还沾着球场的草屑。“沈砚周,”他突然开口,“站外面喝风?”
“我靠!”门外的人吓了一跳,推门进来时手里还攥着半块巧克力,“宋凛你什么时候发现的?”何阳抬头看见沈砚周校服口袋里露出的荧光绿包装,立刻想起下午林小满吵着要的限定款荧光笔:“沈砚周!你是不是偷了林小满的零食?”
“胡说!”北极狐少年把巧克力塞进嘴里,尾巴尖紧张地甩了甩,“这是小学弟送的……”话音未落,后门再次被撞开,林小满举着数学作业本冲进来,橘猫尾巴扫过沈砚周的小腿:“沈砚周!你果然偷我巧克力!陈墨都告诉我了!”
“我没有!”“你有!”教室里瞬间响起新一轮争吵,何阳看着扭打成一团的两人,黑猫耳晃得像拨浪鼓。宋凛将他往自己身边拉了拉,打开物理练习册的手顿了顿:“别溅到墨水。”
晚自习的预备铃响起时,沈砚周顶着一头乱毛躲到何阳身后,林小满叉腰站在课桌旁,橘猫耳因愤怒而竖成三角形:“沈砚周你给我出来!不然我就告诉学姐你上次偷看她练琴!”
“林小满你敢!”北极狐少年的尾巴差点扫到何阳的新书包。宋凛放下笔,银渐层猫眼里闪过一丝冷意:“吵够了?”话音刚落,全班突然安静下来——班主任抱着一摞试卷站在门口,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混乱的后排。
“沈砚周,林小满,”老班推了推眼镜,“放学后来办公室一趟。”橘猫少女立刻蔫了,沈砚周则哀嚎一声趴在桌上。何阳看着两人垂头丧气的样子,偷偷拽了拽宋凛的袖子:“哥,他们会不会被骂很惨?”
“不会。”宋凛替他圈出练习册上的错题,笔尖在“摩擦力”三个字下画了波浪线,“沈砚周上次帮老班修好了投影仪。”何阳恍然大悟,想起北极狐少年藏在书包里的螺丝刀套装。
晚自习的灯光亮起时,何阳盯着物理课本上的电路图犯愁,黑猫耳耷拉成八字。宋凛的笔尖突然点在图中电容器的位置:“这里用并联,记得吗?上次讲过。”少年的声音很轻,带着淡淡的铃兰香,何阳闻着这味道,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自己也是这样趴在宋凛房间的书桌上,听他讲看不懂的数学题。
“哥,”他突然放下笔,“你说我们以后会去同一个大学吗?”宋凛的动作顿住,抬眼看他时,银渐层猫瞳里映着台灯的光:“想考哪里?”“我不知道……”何阳抠着笔袋上的银渐层猫挂饰,“但我想和你在同一个城市。”
宋凛沉默片刻,指腹在他掌心画了个圆:“好。”简单的一个字,却让何阳的心脏猛地一暖。他转头看向窗外,暮色中的绒毛操场被路灯照亮,想起下午球场上宋凛奔跑的身影,突然觉得,未来虽然遥远,但只要身边有这个人,就什么都不怕了。
“何阳!”林小满的 whisper 从后排传来,橘猫少女趁老班转身在黑板写字,偷偷扔来张纸条,“沈砚周说放学去绒毛夜市吃烧烤,学神去不去?”
何阳展开纸条,上面画着个流口水的橘猫和黑猫。宋凛凑过来看,笔尖在纸条角落画了只银渐层猫,爪子按着两只小猫的脑袋。何阳看着画,忍不住笑出声,黑猫耳抖了抖。
“笑什么?”老班的声音突然响起,全班目光瞬间聚焦过来。何阳紧张得尾巴差点翘起来,宋凛却面不改色地合上练习册:“老师,何阳想到了物理题的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