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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举荐不避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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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月话头一转:“不过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确实有些隐世高人精通此类玄术。奴婢幼时曾听家中长辈提起,前朝有个隐世家族,上能推演王朝气运,下可断人生死。若真有这般能耐,令魂魄转世或许也未可知呢。”

楚鸢眸光微亮,惊奇道:“这等奇人如今身在何处?”

若能寻访一二,或许能解她心中疑惑。

“奴婢不知。”素月轻摇头,惋惜道,“这些隐士已近二三十年未现踪迹,奴婢所知也不过是儿时听长辈闲谈提及。不过即便还有传人在世,在如今,怕是也不会出山。”

楚鸢轻叹一声,仰靠在躺椅上,心头五味杂陈。或许真是前世积福积德,上苍瞧她死得太冤,才破例破例开眼让她重活一世罢。

“公主,沐浴的热水备好了。”

“你先下去歇着吧,不必伺候了。”

素月应了声是,将寝衣整齐叠放在浴桶旁的案几上。临退下时却踌躇片刻,低声道:“公主若是碰见什么奇异事,最好不要叫旁人知晓才是。”

楚鸢正解着腰间系带,闻言回首:“为何?”

素月上前替她解开外袍,神情凝重:“公主可还记得先帝在世时,曾有一阵鬼神之说盛行,其间有人传了句‘陈亡于楚’,以至三百名道士处死在西桥门外。”

陈亡于楚。

这几字叫楚鸢瞬间想起了幼年那段暗沉时日,眼前似又浮现姜后弥留时苍白如纸的脸,一贯温柔的母后,临别时却跟入魇似的,神情麻木地反复念叨这几字。

鲜有人知,这谶语最初正是出自先皇后之口。

见楚鸢神色恍惚,素月语气更添几分郑重:“奴婢愚见,有些话纵使陛下待公主亲厚,也当慎之又慎,勿要道出才是,免叫人听了去当把柄。”

楚鸢闻言点头:“本宫省得。”只是神情仍有些飘忽。

素月退下后,楚鸢浸在温热的水中,但见窗外月色溶溶。

不禁又回想那段从无忧无虑公主渐渐承担起长姐职责的岁月,彼时只觉漫长难熬,如今想来竟已模糊如隔世。

那时她才九岁,只知母后染了重病,终日缠绵病榻。她与楚彧日日守在床前侍奉汤药,可御医们进进出出看诊数次,均束手无策,汤药无效。

后来父皇亲临凤仪宫,不知与母后说了什么,次日便下旨从青云观召来三百道士做法驱邪。可自那日起,凤仪宫主殿便成了禁地,连她和楚彧都不得入内。

可是,母后还是走了……父皇终于允许他俩去看望,弥留之际,母后紧攥着她二人的手,等着她含泪发誓日后以命护着小鱼后,才肯松开冰凉的手指。

那双温柔的眼睛渐渐失焦,苍白的唇张合着,不断重复呢喃的便是那句。

陈亡于楚。

母后下葬那日,宫中流言四起。有人说姜皇后是死于巫蛊诅咒,父皇当即处死传谣的宫人,同日,滞留宫中的道士们也被尽数押赴西桥门外刑场处决。

母后薨逝后的凤仪宫冷寂得可怕,她牵着楚彧的手去乾元殿探望父皇,祈求和父皇同住,均被拒见。

父皇日渐不愿再来凤仪宫看望他俩,对姐弟二人也日渐疏远,转而常宿贤妃与龚美人宫中。

无论彼时还是如今,楚鸢都不明白,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有什么可怕的?

可是无论她如何努力讨好父皇,从前那样将她高高举起的父亲,不仅对她避而不见,就连对楚彧的课业也不多关心了。

再后来,便是长达三年的立储风波。父皇的立储诏书几度更易,在几位皇子之间反复斟酌,摇摆不定。

可惜还没等最终选定,三年后,父皇在秋狝时为护龚美人坠马重伤,最终驾崩于淇河行宫。

楚鸢不得不承认,魏珣对楚彧继位确有不可磨灭之功的。

当时随驾淇河的重臣众多,龚美人又虎视眈眈,若非魏珣力排众议,秉公宣告父皇遗诏,让彼时不被期待的楚彧继任大宝,恐怕皇位早已落入他人之手。

他与龚家的恩怨,大抵也是那时结下的吧?

今日松风院里,魏珣坦言前世谋逆实因楚彧偏信龚家,彼时已至不死不休之境。不起兵便是坐以待毙。

而今得知他也是重回,楚鸢却有些不敢问他此生是否还会走谋反之路。

思及此,楚鸢又有些愤然。他这人当真狡猾,坦白重生之事既是交心,又何尝不是互相拿捏?

这等离奇之事,纵使她与楚彧姐弟情深,也不敢轻易相告。

自父皇时起,怪力乱神便是陈国大忌。楚彧登基后,因母后之故,她和楚彧更是心照不宣地避谈当年旧事。

若是叫他知晓她重生,怕是只会心生慌乱,她不想吓到他,可也不想欺瞒他。

日后寻机再说吧。

楚鸢将身子沉入水中,轻轻一声长叹。

*

翌日,乾元殿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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