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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我们护卫队,没有孬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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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吟怀揣着希望,步履匆匆,直奔百草庐。

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空气微凉,却压不下她心头的沉甸甸。

远远地,她便看到百草庐木门紧闭,门楣上挂着块简陋的木牌,上书“外出采药”四个字。

整个院落笼罩在一片异样的寂静之中,仿佛连晨风都绕道而行,虫鸣鸟叫更是绝迹。

然而,秦风吟的嘴角却微微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她知道,义妁用了“窃语树”。

这种低矮的灌木,拥有吞噬声音的奇异能力。

单株成年的窃语树便能营造出方圆十数米的“静音场”,任何靠近它的声响,无论是脚步声、风声,还是虫鸣,都会被无情地吸收,最终归于死寂。

成片生长时,甚至能形成“无声森林”或者“寂灭山谷”。

是独产于寂灭谷的特殊植物。

此刻院中的寂静,正是窃语树在发挥作用。

秦风吟足尖轻点,跃上墙头。

目光扫过院内,却空无一人。

只有一簇簇不起眼的淡粉色小花,星星点点地散布在院子里。

“忘形花?”秦风吟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这原产九仞峡、后被雉鸣族带到天上坊的奇异植物,拥有扭曲光线、干扰感知的神效。

它并非让活物消失,而是巧妙地使覆盖范围内的生命体“无法被看见”。

义妁将窃语树的静音与忘形花的匿形结合,既确保了护卫队员们的安全,又能继续为他们疗伤,心思着实巧妙。

秦风吟屏息凝神,悄然将妖力凝聚于双耳与双眼。

霎时间,诡异的寂静与视觉扭曲被无形的力量撕开!

“静音场”被打破,院子里瞬间“活”了过来。

压抑的痛哼声、低声的交谈、药杵捣药的笃笃声,以及浓郁得化不开的药草苦香,一股脑地涌入秦风吟的感官。

原本空无一物的院子中央,此刻或坐或躺着十数个身材魁梧的石心族汉子,正是护卫队的成员们。

他们身上大多缠着绷带,神色疲惫却坚毅。

义妁正忙碌地穿梭其间,动作麻利而专注地为伤员换药、包扎。

人群中,副队长石烬的身影最为触目惊心——他几乎被包成了一个厚重的白色茧蛹,只露出一双布满血丝却依旧锐利的眼睛。

那双眼睛捕捉到墙头的秦风吟,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芒。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牵动了伤口,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老实待着!”义妁头也不抬,一只沾着药泥的手精准地按在他没受伤的肩膀上,语气不容置疑,“伤口再崩开,神仙也难救。”

秦风吟轻盈地落入院中,快步走到石烬身边。

她从怀中掏出那串徽章,递到他眼前:“物归原主。”

石烬用唯一能动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接过,金属的冰凉触感给了他力量。

他喉头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却带着真挚:“秦姑娘……谢谢你救出兄弟们……也救了我……”

“救你的是赵千月,与我无关。”

秦风吟语气平淡,目光扫过周围同样带着感激看向她的队员们,“至于他们,是因为接下来的战斗需要人手。”

石烬微微一怔,随即释然地笑了笑,那笑容扯动了脸上的伤口,显得有些扭曲:“不管怎样,你都是我们的恩人。我听小神医说了……让我也参战吧!”

秦风吟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似乎在评估他的状态。

石烬以为她不同意,焦急解释道:“当年,队长为保下喜利小道牺牲了自己,被嗜金翁练成了没有意识的战斗木偶,我不能看着他这样不管!”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充满了刻骨的恨意和痛苦。

此言一出,除了早已知情、面色沉重的石毅,其他护卫队员全都惊呆了!

“什……什么?”

“队长……队长被炼成了没有意识的……战斗木偶……?”

“怎么会……队长他……”

震惊、困惑、难以置信的表情在他们脸上交织。

那个守护了他们多年、如磐石般可靠的队长,竟然成为了最大赌坊的守卫?

这个认知如同惊雷,炸得他们心神剧震。

石烬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压下翻腾的情绪,缓缓道出尘封的真相:“族长牺牲后,嗜金翁带着他的人以雷霆手段接管了石心城。当时负责接管喜利小道的,就是赵千月。队长……为了保住那条街上所有族人的性命,主动去找她赌命!赢了,便用自己的命换下整条街!”

他的声音低沉而悲怆,“当时我们正在秘密筹备攻占建木神树,为了避免你们分心,也为了……不让你们背负这份沉重的痛苦,我和石毅选择了隐瞒。”

队员们脸色铁青,拳头捏得死紧。

虽然已经知道赵千月救了石烬,但听到队长竟是以如此惨烈的方式被利用、被亵渎,难以抑制的愤怒和悲痛在胸腔里奔涌。

看向石烬的眼神中,也带上了不易察觉的怨怼——为何瞒着我们?

石烬迎上他们的目光,苦涩地解释道:“我知道你们怪我。但我相信,赵姑娘当年……也是身不由己。”他顿了顿,目光变得复杂,“因为五年前,把我从赎罪村救出来的……也是她!”

这句话再次引起了轩然大波。

队员们面面相觑,眼中的愤怒被更深的困惑和茫然取代。

赵千月……到底是敌是友?

“昨天,她假意杀我,实则将我藏在荷花池下的密室。”石烬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时光,“在那里……我看到了一张狐狸面具!正是当年救我之人佩戴的!”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追忆的恍惚,“五年前,我意识模糊之际,只记得一个带着狐狸面具的身影将我带离了赎罪村。等我彻底清醒,发现自己躺在南侧市集一对好心夫妇家中,他们襁褓里的儿子,手里正抓着一张小小的狐狸面具……

“我一直以为是他们救了我,还悉心照料我养好伤……后来我辞别他们,潜入赎罪村想救你们……却在月光森林,遇上了赵千月。”

石烬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后怕和悔恨:“她对我说:‘早知道封瑶没有杀死护卫队,我早就动手了。不过现在也不晚。’然后……就把这串染血的徽章扔在我面前……我……”

他的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哽咽,“我那时以为……以为你们全都……惨遭毒手……”

巨大的悲痛和绝望再次席卷而来,即使时隔多年,依旧清晰如昨。

整个院子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石烬压抑的声音和队员们粗重的呼吸声。

“那天晚上……我像个疯子一样冲进空字号赌坊……只想和赵千月同归于尽……”石烬的声音带着刻骨的恨意,随即又化为无尽的悲凉,“但也是在那里……我看到了……看到了被炼制成战斗木偶的队长!”

“他站在那里……像个冰冷的铁块……身上再也没有一丝属于‘石盾’的气息……”石烬的泪水终于决堤,“那一刻……自杀的念头烟消云散……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打败他!一定要打败他!”

“绝不能让他……继续做出伤害族人的事!绝不能让他……违背自己的誓言!”

整个百草庐沉重得让人窒息。

护卫队员们的脸上再无半分血色,巨大的悲痛和愤怒交织,泪水无声地从这些铁打的汉子眼中滑落。

他们的思绪,不约而同地飘回了刚加入护卫队的那一天。

阳光正好,高大如山的队长石盾站在他们面前,神情庄严肃穆,只教给他们两条铁律:

【第一条,不可伤害无辜族人!】

【第二条,誓死贯彻护卫之名!】

那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话语,如同烙印般刻在他们的灵魂深处,成为他们所有行动的信条,支撑着他们走过最黑暗的岁月。

可如今……他们敬若神明的队长,却在嗜金翁的操控下,用那双曾守护族人的手,沾满了族人的鲜血!

他冰冷地执行着与“护卫”二字背道而驰的命令!

只要一想到队长那双充满热忱的眼睛,如今只剩下空洞和死寂,一想到他将无意识敌挥动武器,砍向无辜族人……

队员们心中的痛楚深入骨髓,比任何刀伤剑创都要猛烈百倍!

石烬眼前闪过队长空洞的眼神,闪过金守财那张嘲讽【护卫】二字的丑恶嘴脸……

他猛地抬起头,声音嘶哑却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绝:“队长……如果还残留着哪怕一丝意识……那么现在对他而言……就是永无止境的地狱!如果想救他……就只有一条路——杀了他!”

“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义妁冷静的声音打破了沉重的氛围,“走路都摇摇晃晃,更别说战斗了。”

石烬眼中的火焰瞬间黯淡下去,巨大的无力感将他淹没。

他痛苦地闭上眼,头颅深深地垂了下去,肩膀垮塌。

秦风吟看向义妁,见她神色平静,眼中并无慌乱,便知道挚友心中已有计较,便等着她开口。

果然,义妁话锋一转,声音清晰而冷静:“但是,我有办法让你恢复到全盛时期的状态,甚至更强。不过这代价……是你十年的寿命。”

黯淡的火焰瞬间在石烬眼中重新点燃,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亮!

他毫不犹豫,斩钉截铁道:“小神医!只要给我一个阻止队长的机会!别说十年寿命!就是立刻燃尽,我也心甘情愿!”

义妁的神情却更加严肃,直视着石烬狂热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告诫道:“但我并不知道你原本的寿数几何!如果你原本的寿命本就不足十年,那么……”

“没关系!”石烬的脸上毫无惧色,反而扬起一种近乎虔诚的笃定,“我相信喜利妈妈会保佑我们!她绝不会坐视石心城彻底沉沦!也绝不会亡我石心一族!”

“喜利妈妈?”秦风吟和义妁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的疑惑。

一旁的石毅连忙解释道:“喜利妈妈是我们石心族的救世主!传说千万年前,石心族追随初代妖王讨伐魔君混沌,几乎全族战死,只留下了十八个襁褓中的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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