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徽摆明了不信但是又不揭穿她,就给景宴抚了抚身上的衣褶,整理了衣袖,靠的越来越近。
“真的,真的,我方才只是看那人眼熟,而且这楚楼的老板是出名的难缠。若是我旧相识,遇了难处,能帮则帮。”适才那主簿下楼时的响动太大,景宴就发觉了门外的小插曲,留了一耳朵,与容徽说话心不在焉,看见温浊泉后更是一震。前世自己登基后才见过温世炎,得见了温浊泉。
因为温家在京也不算大家贵族,所以前世不得已大婚就选了温浊泉。她二人名义上是夫妻,更像是挚友,那些年若无温浊泉时常劝慰,她更难熬。
“旧...相识,嗯,我毕竟不是日日到宫中,殿下有些我不知道的朋友也是理所应当,但是殿下在慌些什么?嗯?”这人已经开始在盘弄她的头发了,丫鬟们都不在,一边一个在门外站的好好的。这茶馆的竹门偏偏不做全,留了上半部分是纱帘,这几日闷热,帘子还卷起来了。
慌些什么,她当然慌。无论如何温浊泉是她前世的皇后,旁边坐的人是她今世的王妃,虽她从未变心过,但是两人身份如此,她夹在中间,说不出心中的复杂感情。
“殿下如此,莫不是从小定了娃娃亲吧?”
“没有,怎么会。”
她怎么料事如神,不是娃娃亲,就是...成亲。
景宴回过神看着容徽这越靠越近,而且字字句句像是从口中挤出的话语,她就是吃醋了!
景宴看着她脸红,心中起了坏心思,一点点靠近,用有茧的食指在她脸上打转,明面上在绕着她脸上的发丝打圈,实则手指一下一下刮在脸上,不一会这脸就都红了。
容徽暗骂自己,这莫名其妙的气也能生的,前世要不是自己一力推举,温浊泉也不会当了景宴的皇后,现如今景宴什么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上不了台面的荒唐事。
她欲调整好脸色,谁知刚刚抬起脸蛋就听到身边人与她缓缓地说:“没有与谁有过情,只与你有,从来都只愿与你成亲。”
容徽心中咯噔一下,难道这孩子在年少,与自己不多见时就生了和前世一样的心思吗?那可如何是好,也就是说,大婚之夜的种种,婚后的那个吻都是出于爱恋。
容徽心中雷鼓闪动。
“那人真是我旧识,我去看看好吗?”
“嗯。”容徽坐在席上,心中一片复杂。她如今是这人的妻子了,往后发生些什么是理所应当的事,她原本打算太子登基后景宴就安全了,到那时如果她喜欢上什么人,自己为她再做打算也不迟,像从前那样。
可是日前孟婉言的青睐,现下温浊泉的偶遇,她心中的焦躁与占有欲,这只是源自于愧疚吗?
景宴不疑有他,拍拍她的手,轻拉开门,站定在门口往前走了两步,听见那屋内老板的声音居然越来越大,明面上是拉拢,她看的仔细,人都要围在浊泉身上了。
怎么是这样一个人!
“茶馆老板可在?”景宴在屋外状似随意一问。
隔得太近,靳妙言想要装聋作哑都不行,“这儿呢,公子何事?”
“你楼中茶水可有珍品?不予旁人的。银子你不用担心。”景宴摆摆手,装作一副市侩样貌,引得后面的铃兰连连发笑,殿下装的一点也不像。
“公子这般阔气,好说好说,炼儿,上三楼拿好茶送到这位公子的雅间。”
“莫要用些寻常俗物敷衍我,本公子可是没少见过好东西。”景宴沉声,豪气的掷出五锭银子。
那店主顿时喜笑颜开,笼着景宴往她的雅间走,一边言笑一边试探的四处打量,门口的铃兰看到了眼神示意她莫要多事,这才打消了店家的试探。
那厢房里靳妙言走了,温浊泉这才吐出一口浊气,脂粉味太重,香的受不了。她匆匆离去,走之前往那边屋里一望,可惜丫头们堵得太严,看不清楚。
景宴解了浊泉之困就回了。容徽还是坐在席上,慢慢品茗,看不出喜乐的样子。
“殿下可是看清楚了?”
“没有,那姑娘带了面纱。但是应该没认错。”
“哦,殿下好记性。”这话说地语气奇怪。
景宴听出其中言外之意以为是她还醋着,将容徽绕了半在怀中,端过一旁的蜜水,要哄她喝下。容徽此时反应过来,太过了。她不好意思的向后退,这人来了劲。
“孤喂王妃喝甜水好不好。”
容徽自己接过手,偏这人还要作妖,躲开她的手端着适才刚充好的蜜水,杯沿抵在嘴边,眸中有光笑着予她闪烁“嗯?好不好?”
容徽进退不是,只得羞热了脸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