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还以为你了无牵挂时候就出家呢。”要星晨大概在有意避免感伤,他话头一偏嬉笑着道。
“出家大概不太可能,。”柳予安带着些小狡黠地笑,“要做也是回去继续做我的道士的。”
两人都被逗笑了。
绕开忧伤的话题,“对了,最近总是不见你,在忙什么?”柳予安生硬地转了个话头。
“啧”,要星晨无奈地一声,顺手从头顶折断了时不时晃荡着的那支形单影只的狗尾巴草,“临县人员变动,人手不够,薅我们过去帮忙了。”
“这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我都不知道民风何时如此开放了。”要星晨将狗尾巴草叼进了嘴里,“刚被抽调过去就接到报案,一姑娘说是被过路的富商强抢了,让赶快去救人。”
“然后呢?”柳予安很有捧哏的潜质。
“然后我这不带人就跟着那姑娘去救人,结果你猜怎么着。”要星晨说得有些无奈。“结果那被抢的是一男的。”
“我到的时候,那小子裤子都被脱了正哭的梨花带雨呢,一张大床上一肥头大耳的男人正按着人亲。”要星晨说得自己撇了撇嘴,“我天看得我那个恶心,我也就奇了怪了,俩大男人怎么干啊。”
柳予安有些没法接。这时候若是说自己不小心涉猎过此类书籍且是有些太出戏了。
“更让人无语的还在后面呢。”要星晨干脆吐了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我本来见那小子细皮嫩肉的,衣服还都被撕破了,大冷的天,于是我就把身上披风给人包上了,然后给扛回去了。”
“妈的这一抗真是要命。”要星晨说得有些暴躁。
“那小子回头让我给他负责。我说好生生一小伙子也没磕着碰着的负啥责啊。你猜他说啥,他说被我看过了还被我摸过了就是我的人了,我他妈。”要星晨说着握紧了拳头。
此时柳予安有些哭笑不得,觉得可怜又觉得好笑。
“后来一打听,这还是个员外家的独苗小少爷。你说都是个少爷了,还独苗,要啥美人没有,跟我一大老爷们过不去个啥。”
“看你这表情,想笑就笑呗。”要星晨瞅着柳予安哭笑不得的表情,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抱,抱歉。”柳予安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不是,你还真笑啊。”要星晨有些被气笑了,侧过身单手拄着头,另一只手戳了戳柳予安肋骨。
“都是咱们要大人太过俊朗,不然你就从了他吧。”柳予安条件反射地挡了挡,反击调笑道。
“你还取笑我,我这都愁的慌,那小子不要脸皮了,整天追着一大老爷们跑,我都替他臊的慌。”要星晨稍微平复了下,无奈地叹了口气。
“估计是小孩子分不清喜欢和崇拜吧。”这是柳予安能想到的最好的安慰。
“我估计也是,毛都没长齐呢,知道个什么喜欢。”要星晨也是如此安慰着自己。“不过要是长你这么俊,我也不是不行。”
柳予安没好气地笑了笑,作势握了握拳头。“怎么,俩大男人天天大眼瞪小眼啊,赶紧取个媳妇吧。”柳予安觉得说出最后这句话时自己像极了催婚的大家长。
“哪个小媳妇能有你好看。”话罢,要星晨一个翻身将柳予安压下,摩拳擦掌夸张大笑,“来吧,让爷好好宠幸你。”
说罢,便对柳予安上下其手地挠起了痒痒。
“哈哈哈,要星晨你,哈哈,好痒。”柳予安叫苦不迭,没想到要星晨给来了一个偷袭打得他措手不及。
“行啊,求求我就放过你。”
“哈哈,我错了,求你放过我。”柳予安顺坡下驴。
“行吧,这次爷先放过你。”要星晨也极其懂得见好就收,适可而止地收了手又躺了回去。
柳予安好像在这山清水秀的地方找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和玩伴,于是他一时兴起,心血来潮地顺势反击回去,将要星晨压在身下跨坐上了上去挠痒。
“哈哈,不带偷袭的,哈哈,好痒。”要星晨有被偷袭到,虽说以他的力气将人推下去也是容易的狠,却又怕柳予安磕到,便也就这么由着人在身上嬉闹。
二人嬉闹了一会儿,要星晨先是受不住了,“哎,哈哈,不行了,我认怂,快从我身上下来。”
柳予安闹了一会便力竭了,顺势从要星晨身上起身坐到了地上。
此时要星晨也坐起来,低着头微弓着腰不动了。
“怎么了?”柳予安见要星晨一动不动,以为是自己伤到了人,有些担忧地问。
“别动我。”要星晨抬手拒绝,而后抬头脖子通红地看着柳予安,“妈的,有反应。”
柳予安怔愣了一下,默默地竖起了大拇指。
关系真正要好的男人之间的交往从来都是带着些秘而不宣的无耻。而要星晨向来是直率的,在他认可的朋友面前更是有啥说啥,但却从来不让人讨厌。
哪怕这听起来像是在耍流氓的话,都真诚得让柳予安厌恶不起来。
要星晨一个白眼翻过去,缓了一会儿后,站了起身:“走,回家了,今晚可得多来两把。”
柳予安随之起身,语重心长地回:“大概你更需要的是个媳妇。”
“得,我加把劲,争取在你回来养老前给你找个嫂子。”要星晨无奈地摇摇头。
二人身影随林间小路渐行渐远,大概两人都知道,以后相见便很难了,此种闲适便更是再难有了。
【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大概就是这种感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