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为什么白雨晨这位从来没有到过冥界的人,穿过缺口来到了这里就知道这里是冥界。
这是因为抬头向上,就是整个大大的“欢迎来到冥界”的大字!
而且几个大字还是用七彩的霓虹灯一闪一闪地悬浮在空中,生怕来到这里的人看不见一样。
这是什么土到掉渣的设计!
白雨晨被这闪亮着的霓虹灯闪得眼睛发痛,脖子被凌渊勒了一下,耳边传来他的低语:“到林子、躲起来。”
虽说冥界是凌渊的地盘,但他让自己躲起来而不是进去,定是有着他的原因,白雨晨没有多想,视线从那几个大字中移了开去,快速地扫视了一周,然后便朝另一个方向跑去,那是在城门外的林子。
这个林子许是从来没有人动过,以至此处的树木都长得又高又壮,白雨晨末入黑暗,躲在了深处的一棵大树后。
“放我下来。”
白雨晨便把人从他的背后放下,但凌渊虽然已来到阴气极重的冥界,一时三刻却没有完全恢复体力,只能勉强站着,白雨晨总不能让他一直靠在自己身上,便把凌渊移到了树杆旁,让他依着树杆站着。
他看着凌渊,凌渊也看着他,二人没有说话,但又像是说了许多话。
凌渊看了良久,淡淡地叹了一口气:“你不问为什么我不进去?”
“我不问,你也会说,那我为什么要问。”
凌渊似是料到他的反应,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他没有把不进去的原因说出来,而是把方才在女厕的疑问问了出口:“勾魂镰乃冥界之物,作为神官的你,绝不可能使用,但为何刚才能从异空间中拿出来,还能挥动?”
白雨晨回味着凌渊的话语,从中得到了他并不知道的信息:勾魂镰就算他能拿出来,但大概也用不了,至少连挥动他也做不到。
“你……渡灵之后,我体内便多了一道奇怪的气息,我猜那是你渡过来的阴气,所以我想,既然我体内有你的阴气,那是不是就能用你的武器了。”而结果便是印证了他的想法。
只是凌渊听后有些古怪地看着他:“那如果不能用呢?”
白雨晨耸了耸肩:“哪会想那么多,先用了再说。”
凌渊有些无语,他虽然接触白雨晨的时间很短,但从他的言语与行动能看出来,他并不是笨蛋,也不是什么弱鸡,相反,这个人强得很,而他这种强大中,却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鲁莽,这人就像一个矛盾共同体一样,难以让他理解。
但既然方才的疑问解决了,便来到现在的疑问。
他为什么要躲起来。
白雨晨看他忽然沉默了起来,还真的一副不想开口的模样,虽然表面装着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可他心里却焦急着,毕竟这里是冥界,自己作为神官是绝不可能在没有文件的情况下擅闯这里的。
“我姑且能回来一会儿,但你绝不能出现在这里。”
这个白雨晨当然知道:“要怎样回去?”
“到了冥界,要再到凡间,便不能用勾魂镰把空间破开,勾魂镰只能在凡间使用空间裂口,在冥界是用不了的,想要到凡间,必须到忘川河,渡过奈河桥才行,但那里有孟婆守着,你是神官,虽现在是凡间的肉身,但也是没有阴气的躯体。”
说到此处,凌渊便没有再往下说,只是抿紧了嘴唇,仿佛这样就能把要说的话封在自己体内,永远也不要把话说出来。
白雨晨十分理解现在的状况,而且他就算刚才有着凌渊渡过来的阴气,但打了一场架,召了勾魂镰,阴气早已用尽,现在的他只是很普通的一个凡人的躯体,所以到底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他顺利渡过奈河桥,瞒过孟婆的双眼?
他突然像想通了什么,瞪大了双眼看着把视线移开的凌渊,然后自己又像触电般赶紧把视线移去了别处。
脑中万马奔腾!
凌渊为了安全,躲到了这里,但他并不是为了他的安全,而是为了自己的安全,先不论凌渊想出躲起来的目的是否因为灵契的生俱生,死俱死,但事情上,凌渊是在替他在想到了这一步。
林子是一个很好隐蔽起来的地方,他们来到这里,白雨晨此刻猜想,在凌渊说要躲起来的时候,凌渊这人,便已想到了如何瞒过孟婆的方法,要不然,哪需要躲到隐蔽性极高的林子啊!
瞒过孟婆的方法,不是非常简单吗?
凌渊把阴气渡给他就行了啊。
但渡阴气,可是需要与他再来一次啵啵啊!也不对,刚才自己都已经本能地伸舌头了,那种已经不能算是啵啵了,他俩方才在,接吻!
凌渊无限放大的长睫异常清晰地印在了白雨晨的脑子里,随着他想着“接吻”这两个字,又重新被他从脑子中拿了出来。
方才一直在战斗,完全忘记了在水球二人发生了什么事,可现在冷静下来了,又像回放一样,整个过程又在他的脑中放了一遍。
画面太过震撼,触感太过冲击,以至于是白雨晨双手抱头向后仰去。
尼马呀,他可是妥妥的直男啊!天界哪个仙子不垂涎他的美色,但他一直觉得,这些一直看自己的时候眼睛都是心型的女人,实在让他无法与哪个交往起来,先别说接吻那种事,他就连牵手也没有试过好吧。
现在好了,自己这个从来没有牵过手的雨神大人,第一个接吻的对象,是个男的,而且还把舌头伸了过去!人家不杀了自己已经是天赐了!
不,他应该就需要原地自杀,无论是为自己还是为了被他伸舌头的男人。
“冥界收不收留直接死在这里的生魂。”
凌渊不解:“哪有生魂进到冥界才死的,都是死了才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