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繁体版 简体版
鲤鱼乡 > 我的老板谢瑾初 >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谢氏重工总部顶楼,谢瑾瑜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外面暗沉的天色发呆。

助理陈岩轻手轻脚推门而入,手中抱着整理好的会议纪要。

“谢总,关于跨海大桥项目,谢副总他们已经开始私下接触宏远建设的负责人。”陈岩将文件放在办公桌中央,“财务总监赵德海正在整理新的财务报告,意图证明与外企合作会导致集团资金链断裂。”

谢瑾瑜手指敲击桌面,发出规律的声响:“去查赵德海最近三个月的银行流水,尤其是与宏远建设相关人员的往来记录。另外,联系KMW公司亚太区负责人,我要在四十八小时内看到他们针对成本优化的最新方案。”他目光转向窗外,“再安排法务部重新梳理谢正国这些年经手的所有项目合同,重点查医药板块和新能源项目。”

陈岩点头,快速记录着要点:“好的,谢总。另外,老爷子的主治医生刚才来电,说老爷子坚持要出院,现在医护人员正在劝说。”

谢瑾瑜眉头紧锁,抓起西装外套:“备车,我现在去医院。”

此时的高级病房内,谢老爷子正将氧气面罩扯下,对着主治医生大声说道:“我这把老骨头还能经得起什么手术?肺癌晚期又怎样?与其在这儿等死,不如死家里舒服些。”老人枯瘦的手紧紧攥着床单,吩咐旁边的老宅管家,“小李,把我那几个老部下都叫来,我有话要说。”

护士长无奈地看向站在一旁的谢瑾初,后者叹了口气,走上前:“爷爷,您先把氧气面罩戴上。”

“别管我。”谢老爷子挥开他的手,“去把你大哥叫来,还有,把保险柜里的文件都拿过来,我要在闭眼之前,把谢氏牢牢握在你们兄弟手里。”

谢瑾初喉头哽咽,他知道,这位一生要强的老人,即便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也不愿向命运低头。

一个小时后,谢瑾瑜匆匆赶到医院,正撞见几位公司里的老人从病房出来。为首的张叔红着眼眶拍了拍他的肩膀:“瑾瑜,好好干,别辜负你爷爷的期望。”

病房内,谢老爷子半倚在床头,面前的小桌上放着一摞文件。

“过来。”他招手示意兄弟俩靠近,“这是我手里的35%股权,我已经拟好了遗嘱,会平均分给你们。”老人喘了口气,继续说道,“正国这些年在公司安插了不少亲信,你们要小心。”

谢瑾瑜单膝跪地,握住老人的手:“爷爷,您别说话了,先养病。”

“养什么病。”谢老爷子用力挣开他的手,“明天我就出院,亲自去董事会,跨海大桥项目必须按你的方案来,这是谢氏未来十年的命脉。”老人剧烈咳嗽起来,谢瑾初急忙递上水杯,却被一把推开,“我还没老糊涂,你大伯他们想趁着我病倒,把公司变成他们的提款机,做梦。”

第二天清晨,谢氏重工的董事们惊讶地看到,谢老爷子在两个孙子的搀扶下,缓缓走进会议室。老人穿着笔挺的中山装,尽管面色苍白,却依然气场十足。

“都坐吧。”谢老爷子在主位坐下,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谢正国身上,后者正襟危坐,眼神闪烁。

“关于跨海大桥二期项目,我已经看过所有方案。”老人拿起桌上的文件,重重拍在桌面,“我决定,采用与KMW公司合作的方案。”

谢正国猛地站起:“爸,这方案成本太高。”

“住口。”谢老爷子的龙头拐杖重重杵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宏远建设给了你多少好处?”老人咳嗽了几声,继续说道,“还有新能源项目,程杰挪用的两千万,你真以为查不出来?我还没老糊涂到这种地步。”

会议室一片哗然,谢正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爸,您这是听了小人的谗言。”

“够了。”谢老爷子将遗嘱扔在桌上,“从今天起,我手里的股权由瑾瑜和瑾初共同继承。董事会重新洗牌,所有与宏远建设相关的合作全部终止。”老人的声音越来越弱,却字字如雷,“我谢某人一辈子光明磊落,绝不容许谢氏毁在你们这些蛀虫手里。”

谢瑾瑜站起身,目光坚定:“各位董事,跨海大桥项目是集团转型的关键。我保证,与KMW公司的合作不仅能提升技术水平,还能通过优化管理降低成本。”他调出最新的财务模型,“这是我们连夜做出的调整方案,预计总成本可降低12%。”

谢正国不甘心,他望着这个从小就崇拜的父亲,心里一片悲鸣,因为在父亲的眼里,他不如老二正诚,也不如孙子瑾瑜,他为了公司付出了多年心血,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往后他也不必客气。什么血浓于水的亲情,在他眼里就是个屁。

谢正国冷哼一声,站起身,踢开椅子走出会议室,身后跟着溜须拍马的财务总监赵德海和女婿程杰。

事情终于尘埃落定,不过谢瑾瑜知道,大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真正的危机还在后面。

会议室结束后,谢老爷子紧绷的脊背骤然塌下,像是被抽走了所有气力,直接瘫在椅子上。

谢瑾瑜几乎是扑过去扶住老人,急切的说道:“爷爷,你怎么样?”

谢瑾初扯掉领带,慌乱地要解开老人领口的纽扣。

谢老爷子却挥开他的手:“扶我……回家。”

“必须去医院。”谢瑾瑜声音发颤,手机已经拨出120,“您刚做完这么大的情绪波动,血压肯定不稳定。”

“放屁。”老人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气,用拐杖狠狠杵向地面,“我谢某人这辈子睡过工地、睡过办公室,就是不睡棺材板一样的医院。”他剧烈咳嗽着,血丝顺着嘴角蜿蜒而下,在中山装前襟晕开暗红的花,“回老宅,我死也要死在正诚挂照片的书房里。”

谢瑾初喉间哽咽,想起父亲葬礼那日,爷爷也是这样固执地把自己关进书房,任谁劝都不肯合眼。

他与兄长对视一眼,后者终于颤抖着放下手机,小心翼翼地将老人横抱起来。谢老爷子的身子轻得不可思议,像是一捧随时会散的枯叶,唯有嘴里还断断续续地念叨:“老宅的梅树该剪枝了。”

当黑色轿车停在谢家老宅门前时,雕花铁门内正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谢正国赤红着脖颈,将一箱箱行李摔进面包车,周丽芳尖着嗓子尖叫着:“把这些翡翠摆件都带上,还有书房里的那些字画。”

“大伯,你们在干什么?”谢瑾初抱着爷爷下车,声线里带着压抑的怒意。

谢正国回头的瞬间,脸上的惊慌转为怨毒,肥厚的手指指着病弱的老人:“老爷子不是看不上我吗,那好,我走。”

谢老爷子突然在孙子怀中挺直脊背,浑浊的眼睛里燃起最后一丝凶光:“滚,有本事永远都别回来。”他剧烈喘息着,每句话都像是从胸腔深处剜出来的,“当年你私吞救灾款,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连亲侄子的项目都要往死里踩?”

谢正国的眼里瞬间闪过一丝心痛:“爸,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为什么你从来都没有站在我这一边呢?”

周丽芳突然扑到谢老爷子身前,声泪泣下的控诉道:“老东西,你别忘了,瑾萱可是你亲孙女,你非要把我们大房往死里逼吗?”说着拿起手绢擦拭眼角的泪痕,“小叔子走的早,这么多年都是谁在照顾你,还不是你看不上眼的正国。”

话音未落,谢瑾萱抱着女儿从门内走出来,三岁的孩子被吓得哇哇大哭,发间的珍珠发卡在挣扎中崩落,滚进青石板的缝隙里。

“妈,不用说了,既然瑾瑜这么有本事,那我们走好了,免得被人嫌弃。”

紧接着程杰抱着两个硕大的古董也走了出来,看到谢瑾瑜兄弟俩后,脚步明显顿了一下,不过他的岳丈就在面前,他也不怕他们,抱着古董放进车里。

谢瑾瑜气的眼角猩红,将车钥匙狠狠砸在地上,金属的撞击声惊飞了树梢的小鸟,“现在立刻、马上带着你们的东西消失。”他看向缩在母亲怀里的小侄女,眼底闪过一丝不忍,最终还是转头对管家说:“张叔,清点他们带走的每一件东西,列成清单。”

当面包车扬长而去时,老宅重新陷入死寂。谢瑾瑜深吸一口气,将老人抱进主楼:“先安置到二楼东厢房,那里阳光足。”

深夜的老宅飘着中药的苦涩气息,谢老爷子在安神药的作用下终于沉沉睡去。

谢瑾瑜站在书房门口,望着墙上父亲正装的照片,相框玻璃映出他疲惫的倒影。身后传来脚步声,谢瑾初递来一杯热茶:“大哥,我想过了,爷爷给我的股权我打算转交给你。”

“说什么胡话?”谢瑾瑜猛地转身,茶盏里的水泼在波斯地毯上,“那是爷爷的心血,是给你的东西。”

“因为你比我更适合。”谢瑾初摘下眼镜擦拭,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你在重工深耕十年,知道每台设备的螺丝该怎么拧;而我有自己想走的路。”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