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杰的脸瞬间胀成猪肝色,唯唯诺诺的说道:“爸,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谢瑾瑜拉下台的。”
谢正国冷哼一声:“你这个废物还在这里大言不惭,你要是能搞定谢瑾瑜的话,就不会让他爬在我头上这么多年!”
程杰心里憋着气,但也不敢和岳父对着干。
谢瑾萱看到自己的丈夫被人这样数落,哭着说道:“爸,阿杰好歹是你的女婿,你怎么能这么说他,这么多年他在公司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的那些脏事不都是阿杰替你做的吗?你怎么翻脸不认人了?”
谢正国也觉得刚才的话太过,拍拍程杰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阿杰,别怪爸,爸也是着急,早点把谢瑾瑜拉下来,到时候公司还不是你和瑾萱的,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程杰是个实心眼的,人家说什么都信,况且对方还是他的岳父大人,当下拍着胸脯保证道:“爸,你放心,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都听您的安排。”
谢正国很满意女婿的态度,这也是他同意程杰当谢家女婿的原因。
星耀集团的总部大楼,姜绾宁正带着项目组热火朝天地推进新年礼盒计划。
设计部李然在白板上画出包装草图,传统剪纸纹样与现代几何线条碰撞出独特美感;苏棠举着手机视频连线老字号传承人,确认非遗工艺的细节;徐良则对着供应链清单皱眉:“包装材料的工期可能会延误,现在年底物流太紧张。”
“我联系过本地的纸箱厂。”姜绾宁翻开笔记本,上面贴着密密麻麻的便签,“他们有闲置产能,但需要有人驻场监督生产。”
她话音刚落,小张立刻举手:“我去,保证每天发进度视频回来。”
姜绾宁笑了笑:“好,辛苦你了。”
深夜的会议室依旧灯火通明,姜绾宁揉着发酸的肩膀,看着电脑上不断更新的订单数据。
当第一批新年礼盒从生产线上下来时,姜绾宁带着团队在仓库里验收。
苏棠拆开包装盒,惊呼道:“实物比效果图还好看,这个剪纸镂空设计绝了。”
李然得意地推眼镜:“那当然,我可是跑了三趟非遗馆才得出的灵感。”
“等等。”姜绾宁突然蹲下,仔细查看礼盒底部,“这里的胶水痕迹不均匀,可能会影响密封性。”她转头对徐良说:“徐部长,联系工厂,这批货全部返工,宁可延迟发货也不能砸了口碑。”
徐良脸色凝重:“好,我这就去。”
杭城分公司这边,谢瑾初站在顺风达的冷链仓库里,他掀开冷藏车的保温帘,“张总,贵公司的温控系统虽然老旧,但胜在位置优越。”他将平板电脑转向对方,“我可以注资帮你们升级设备,条件是三年内独家承接星耀的生鲜运输。”
顺风达的张总摩挲着保温杯,眼底闪过算计:“谢总,这注资额度……”
“足够让您的仓库在行业里领先五年。”谢瑾初截断他的话,目光扫过墙角生锈的货架,“而且我听说,您儿子的物流公司最近资金周转有些困难?”
张总的脸色瞬间变了,握着保温杯的手青筋暴起。最终,他重重放下杯子:“谢总果然好手段,合作协议什么时候签?”
“现在。”
十二月的杭城飘起细雪,谢氏重工“匠心智造·共赢未来”主题酒会在钱江新城的云端会所举行。
水晶吊灯将整个宴会厅照得璀璨如白昼,巨型LED屏上循环播放着集团最新研发的智能起重机与海上风电设备,机械臂在虚拟场景中精准作业,引得不少政商名流驻足赞叹。
谢瑾瑜身着深灰色西装,端着威士忌穿梭于人群,与杭城市长碰杯时,眼角余光瞥见宴会厅入口处。
谢瑾初正摘下黑色羊绒围巾,黑色双排扣大衣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金丝眼镜下的目光扫过觥筹交错的人群,带着与生俱来的疏离。
“瑾初来了。”谢瑾瑜迎上去,将一杯香槟递到弟弟手中,“那位是杭城发改委的周主任,等会儿介绍你们认识。”
话音未落,谢正国已经领着一位穿孔雀蓝刺绣旗袍的女子走来。女子耳垂上的翡翠耳坠随着步伐轻晃,鹅蛋脸配丹凤眼,举手投足间透着官家小姐的矜贵。
“这位是省政要千金林婉仪,”谢正国笑得眼角堆起褶子,“婉仪可是英国皇家艺术学院毕业的高材生。”随后又对林婉仪说道,“这是我的小侄子,星耀分公司的总经理。”
谢瑾瑜眼神微眯,一下子就猜到了谢正国打的什么算盘。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整古代的联姻那一套。
林婉仪一眼就看上了英俊帅气的谢瑾初,脸颊微红,眼波流转:“你好,谢瑾初。”
“大伯费心了。”谢瑾初将香槟杯搁在侍者托盘上,镜片后的目光平静无波,“不过爷爷并未与我提起此事。”他特意加重“爷爷”二字。
谢正国脸色微变,很快又堆起笑:“你爷爷年岁大了,你的终身大事自然由我这个长辈操心。你看婉仪这姑娘,知书达理又漂亮。”
“谢副总。”突然有人高声招呼,“这边有几位新能源领域的专家想请教你一下。”
与此同时,沪市星耀总部的新年礼盒项目进入最后冲刺。
姜绾宁蹲在仓库里,手机夹在脖颈间,一边核对装箱单一边指挥:“李然,剪纸纹样的定位贴纸再补发两百张。徐部长,物流车必须在明早六点前到位。”她的马尾辫随着动作晃动,工装裤膝盖处沾着胶水痕迹,活脱脱像个忙碌的小陀螺。
苏棠举着质检报告冲过来:“绾宁,有批礼盒的内衬颜色有色差。”
“启动备用方案,用库存的米白色绸布替换。”姜绾宁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敲击,“联系设计部做电子版致歉卡,随单赠送老字号的试吃装。”
深夜的物流园里,姜绾宁裹着军大衣守在装车现场。寒风卷起她的发丝,却挡不住眼中的光亮。
当最后一辆货车鸣笛出发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她靠在集装箱上给手机充电,手机上显示着密密麻麻的工作内容。
杭城的酒会现场,谢瑾萱正挽着程杰与宾客寒暄。
“瑾瑜。”她突然拦住欲离开的谢瑾瑜,“听说集团要启动跨海大桥二期项目?你姐夫在桥梁建设方面还算可以,可不可以让他一起参加项目?”
“董事会还在评估。”谢瑾瑜截断她的话,目光扫过程杰局促不安的脸,“不过听说集团旗下的子公司,最近在低价竞标市政工程?”
程杰的酒杯剧烈晃动,红酒溅在定制西装上:“那、那是正常商业行为。”
谢瑾瑜冷笑:“正常到需要伪造资质文件?”
谢瑾萱脸色瞬间煞白,强撑着辩解道:“瑾瑜,别这么说,咱们到底是一家人,都姓谢。”
“姐,你也知道咱们都姓谢。”谢瑾瑜的声音难得的温和一些,“那为什么你们非要和公司对着干呢?谁对谁错,难道你真的看不出来吗?”
“我……”谢瑾萱一时无话可说。她当然知道谁对谁错,可在利益面前,有谁不心动呢?
谢瑾初远离职场中的喧嚣,站在露台边缘,望着楼下如流萤般的车灯。
林婉仪不知何时跟了出来,孔雀蓝旗袍在夜风中扬起涟漪:“谢总似乎对这些应酬不感兴趣?”
“应酬只是手段,不是目的。”谢瑾初语气疏离有礼,“林小姐该回去了,外面冷。”他望着江面倒影中自己的身影,突然想起姜绾宁朋友圈里那张可爱的自拍照,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林婉仪看出来谢瑾初的疏离,不过男人嘛,都那样,稍微勾勾手指就上套,她有很多是时间跟他耗下去,她就不信他的心是铁做的。
露台的风冰凉刺骨,林婉仪不在过多纠缠,扭着腰肢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