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把那些藏在暗地里,心思活络的家伙都给震住。
柱子嗓子都快喊哑了。
那动静,把附近几户睡得死的人家都给吵醒了。
隐隐约约传来几声狗叫,还有开窗户的声音。
苏悦这才把脚松开,像是踢开什么碍眼的垃圾似的,一脚把柱子踢到尖嘴猴腮旁边。
“滚!”
“回去跟村里那些眼皮子浅的、手脚不干净的都说清楚,再敢动我苏家一根毫毛,下回,我要的可就不是你们的胳膊腿儿,是你们的命!听明白了?”
那两个还能动的二流子,魂都吓飞了。
手忙脚乱地架起已经彻底昏过去的瘦猴,一瘸一拐,连滚带爬地消失在夜色里,连头都不敢回一下。
空气里,似乎还飘着一股子他们留下来的骚臭味。
第二天,苏家院子外头,安静得有些反常。
往日里总有些不务正业的汉子聚在村口大槐树底下闲扯淡,今天却是一个人影儿也瞧不见。
村里人再路过苏家那圈矮墙的时候,神色里都带着明显的忌惮,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那些平日里最爱在人后头说三道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婆娘们,这会儿也都嘴巴闭得严严实实。
生怕哪句话说得不对付,惹恼了苏家那个“煞星”。
王婆子端着一盆脏水,刚要往当街泼,一眼瞅见苏悦从院儿里出来,吓得手一抖,“哗啦”一声,大半盆水全扣自己脚面上了。
她也顾不上烫,尖叫一声,转身就往自家院里跑。
那扇破木门被她“哐当”一声甩上,还慌慌张张地从里头把门栓给顶上了。
苏悦对这一切,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这种效果,正是她想要的。
只有让他们怕了,才能清静,她才有功夫琢磨接下来的事。
斜对门的李秀莲,从自家门缝里偷偷往外看。
她瞅见了王婆子那副狼狈相,也瞅见了苏悦。
苏悦那张脸,让她心里一阵阵发紧。
她心里头五味杂陈,除了跟其他人一样的害怕。似乎还多了点儿别的什么。
她想起自家那个窝囊男人,想起那个尖酸刻薄的婆婆。
再瞧瞧苏悦,年纪不大,却能凭着自个儿的本事护着家人。
活得那么……那么有劲儿。
李秀莲的心,没来由地跳快了几下,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她心里头悄悄不一样了。
天刚蒙蒙亮,几缕晨光给苏家的小院子添了几分暖意。
苏悦站在院子里,舒展了一下筋骨。
昨晚上那几个不长眼的小蟊贼,对她来说。连活动手脚都算不上。
她正盘算着今天进山能弄些什么。
还有怎么才能把空间里那些好东西,什么精米白面、鸡鸭鱼肉,甚至那些这个年代见都没见过的布料、药品,一点点“合情合理”地拿出来用。
忽然,她后背微微一紧。
一种被人注视的感觉自身后传来。
不同于村里人那些带着害怕和好奇的偷看。
这道感觉,很沉,很锐,带着一股子不加掩饰的审视意味。
而且似乎是从一个很隐蔽,还有些距离的地方投过来的。
苏悦猛地回过身,朝着感觉传来的方向扫去。
然而,村道上只有三三两两早起扛着锄头准备下地的村民。
还有挑着水桶去井边打水的妇人。
一切都跟平常没什么两样,看不出任何可疑的人。
是她太敏感了?
苏悦微微皱了皱眉,把那股子挥之不去的异样感暂时压了下去。
末世里练就的直觉告诉她,那绝对不是错觉。
只是对方藏得很好。
她提起墙角的背篓,里头放了把柴刀和一些用来打掩护的野菜。
朝着屋里喊了一声:“爹娘,我到山里转转。看看能不能再拾掇点啥回来。”
周兰香拿着锅铲急忙从灶房出来:“悦悦,山里头不安全,要不让你爹陪你一块儿去?”
“不用了娘,我心里有底。”
苏悦摆摆手,径直往山林的方向去了。
那道藏在暗处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来路?
是敌?是友?
这个七零年代,好像比我想的,还要有意思一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