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伊。昭容呢?”
“雅真。”
当李润遥遥经过此地时,正好就见到了这样一幕,两个年龄相仿的少女,宛如两朵含苞待放的倾国名花,一个着淡紫,一个着碧绿,在湖边相谈甚欢,仿佛多年未见的老友——双姝排行走,眼中都是对方的影子,仿佛天地之间,只有她们二人一般。
“宁嫔和吴昭容,是何时如此亲近的?”李润出神地看了一会儿,转头问向身旁的内侍具安。
具安认真思索了一会儿,随即肯定答道:“从今日开始。”
“今日。”李润若有所思,“今日才说了几句,就如同几年未曾得见一般吗?”
具安笑道:“怕是和大妃娘娘与惠庆宫一般,是一见如故吧。”
几日后,两年来以吴昭容年龄太小为由不予召见的李润去了吴昭容的居处。
又过了几日,吴昭容被封为淑仪。
而妍伊的闺蜜团也从那日起,多了雅真一人。到封为淑仪那日,关系日渐亲密。
时光匆匆而过。转转眼到了第二年夏末秋初。
七月流火,就在这一天,一件美丽的春天小事与妍伊不期而遇——
——生下懿华一年多后,她再次被御医诊出有孕。
而就在同一天,慎德堂14岁的雅真亦是如此。
得到这个消息,妍伊因为已不是第一回,情绪相对还平静些,而雅真得知,已是幸福到喜极而泣了。
极其敏锐地,妍伊意识到,雅真的喜悦不仅仅来源于一个初次得知自己要为人母的女孩的喜悦以及害怕照顾不好这小生命的担忧。而是还源自于一份少女粉甜而隐秘的情,宛如青丝缠绕。
也许,除了正直和向往自由随意之外,她还有一个与她一样的特质——都对李润有着说不出的心思。
不同的是,她的说不出是不必说出就能让对方一眼看出,并同样能收到热烈的回应。
而雅真,她的说不出,是真的不敢直白热烈,只能悄悄地藏着,只因已知注定无法得到期望的回复,再道出来,怕是只能徒增伤感。
在这一点上,妍伊承认,她比雅真幸运。而她更幸运的,是拥有紫淑这个朋友和楚熙雅真这两个知交。人生长恨水长东,有情却能解人生诸多愁苦。
有一种情,叫何其所幸遇见你。
“哐当”。永成县主府邸,听得妍伊与雅真二人有孕的消息,永成手中的书册掉在了地上。“什么,宁嫔又有身了?中殿那边还是没有动静?”
来人低低应了一声:“是。”随即又低声道:“其实县主大可放心,宁嫔再如何也不过一嫔妾而已,生育再多,只要中殿娘娘不曾出错,再如何她也越不过娘娘,最终成为大妃的,也是中殿娘娘。县主又何必与她过不去呢?”
永成县主叹了口气:“我又何尝不知?正因此这一开始也见她出身寒微,根本不曾管过她什么,任她自去。只是,我慈儿堂堂贵胄之后,怎能让这样一人越过她去?就这一点,我心里总是不甘!更何况,”她叹了口气,“不知怎的,最近我见这宁嫔,心里总是有些不对眼缘,总觉得,此人若不仔细着些,未来必然成为我慈儿甚至赵家之患。”
“可这所谓眼缘,毫无理由可言,过于依靠这种无根的感觉,怕是会误了大事啊。”来人继续劝道,“一个非两班出身的嫔御,能掀起什么风浪?县主为她,已然伤了宋氏了,这可是与中殿娘娘交好之人啊。如此作为,日后难道不会留下祸患?娘娘还是勿要行动,以免舍本逐末的为好。”
永成摇摇头:“许是我多想了。竟然总觉得此女身上,有华嫔和如今大妃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