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书昭偏过头,眼神在吴海华身上停了一瞬。
就这眨眼的时间,吴海华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似乎在传达着什么。
“首先感谢各位,今晚出席……”
台上的傅淮之已经开始发言,不得不说,傅淮之身上有一种让人不由自主把目光看向他的本事,并且深深地为之臣服,甘愿为他所驱使。
他生得高大,光是站在那里,就会给人一种压迫感,眉眼也挨得极近,浅褐色的瞳孔,让人想到某种矫健凶猛的食肉动物,让人不敢造次。
但今晚,这位身居高位的傅淮之站在台前,低沉磁性的声音缓缓道来,诉说着他对平津未来的畅想,光是让人听着,就不由对他拜服!
等到宴会厅里响起如雷般的掌声,傅淮之挥着手走下了台。
大家都争抢着想与他敬酒碰杯,每个人都把自己的姿态放得极低,傅淮之则是高举起酒杯,遥遥与大家示意,仰头一饮而尽!
“你今晚可真是风光。”贺书昭冷不丁说了一句。
傅淮之脸上一丝醉意也无,只是浅褐色的眸子更亮了些,“那也及不上当年贺叔叔一呼百应。”
贺书昭晃神片刻,傅淮之却忽的发现少了一个人,问道:“吴海华呢?他怎么没跟在你身边?”
贺书昭不由握紧了手,又渐渐放松下来,神色如常道:“我喝得有些晕了,让他去给我拿一点水果来解解。”
两人就静坐在桌前,贺书昭则冷眼看着,这场热闹非凡的盛宴。
宴会里,几位酒兴正高的客人正相约着一同排解排解,走出宴会厅,在看到前方似乎起了争执的两个人时,不由得把脚步退了回来。
几人互看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意图,于是他们默契地靠墙倾听,那二人的话语一字不落地传进了这些人的耳朵里。
“林少爷请回吧!”说话的是吴海华,“我家三爷您是帮不了!”
林少爷,正是林政祥,只听他语气有些急躁,“如何帮不了?傅淮之他霸占了贺家的财产,莫非连人也要一同抢了去?”
“过了今晚,傅家声势更加浩大,林少爷您若是还想在平津安稳的生活,这些话便不要再提了。”
“傅淮之莫不是以为他做的那些事无人知晓?商会一事我已知晓,分明是商会和傅淮之故意做局,害得书昭至此!”
分明是偷听的低声话语,可这一段话,竟由宴会厅内的音响传出,响彻在每个人的耳中!
宴会厅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众人只能听到音响内传来林政祥粗重急促的呼吸声。
而林政祥仿佛魔怔了一般,竟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惊雷般响起,仍在继续说道:“听闻商会还是由贺老爷子一手创立,凝聚了平津商人们的心血,如今却落入傅淮之一人之手,这样下去,岂不是整个平津都由傅淮之他说了算!”
“逆子!”
只听见林震霄一声怒喝,紧接着一道极其响亮的巴掌声,“你到底在做什么!”
“滋——”
“滋滋——”
一长串炸麦的电流声刺进了每个人的耳膜,随着电源的切断,宴会厅里又静了下来。
傅淮之面无表情地听完了这场戏,他转过头,看着贺书昭白皙漂亮的脸庞,脸上竟扬起了抹笑意。
“你做的吗?”
贺书昭反问他:“你觉得呢?”
明明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贺书昭偏生是一副倔强,宁不服输的模样。
他仰着头与傅淮之对视,漂亮的眸子亮得惊人,嘴唇也被美酒染出抹红来,再高傲不过的表情,却让人生出股想狠狠蹂躏的心思来。
傅淮之捏着贺书昭的下巴,声音低沉,“我觉得还可以再加把火。”
贺书昭眼神颤了颤,突然下巴一阵剧痛,在这场平津众人云集的宴会厅里,傅淮之就这么重重地吻了下去!
所有人顿时低下头去,或者背过身子,再也不敢看上一眼。
但方才贺书昭方才的模样,众人都看得一清二楚,说不上什么心思,有人微微偏过头,余光看到了正在激烈亲吻的二人。
其实并看不到贺书昭。
傅淮之身材高大,他完全覆在贺书昭身上,把人挡的严严实实,只能看到傅淮之仅凭着一只手,就把贺书昭的手腕牢牢地窝在手心,并且高举过头顶。
手被缚住了,贺书昭双腿又在不住地挣扎。
傅淮之强势地卡进贺书昭的双腿之间,如此,贺书昭便再也不能动弹。
直到那双高举过头顶的双手渐渐地软了下来,傅淮之才松开了对贺书昭的桎梏。
偷看的这人正松一口气,想着今晚就此结束时,又见到傅淮之一手揽过贺书昭的腰,竟单手把人扛在了肩上!
贺书昭双手双腿不住地捶打,不经意间露出了一抹雪白的腰身。
光是看到那抹肤色,就足以让人不禁想着,若是能在那腰上摸上一把,或者留下道痕迹,该是件多么美妙的事!
忽见傅淮之脚步一顿,这人连忙视线,转过头,盯着地面再也不敢动。
脚步声渐渐远去,这人胆子又大了起来,他悄悄地偏过头,正看到傅淮之一把将贺书昭塞进了后座,强硬地、一根根地掰下紧紧抓着门框的手后,自己也坐了进去。
汽车扬长而去,终是消失在黑夜里。
这人却迟迟没有回过神,回去以后,贺书昭究竟会被怎样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