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若有所思的观着桌前,紫女倚在门边,想起些许事来:“说起与你有瓜葛的姑娘,这么多年,我也只听你提过在鬼谷时的那位。”
八卦的心熊熊燃烧,她呵呵笑着:“我很好奇,若有机会得见,真想看看是怎样的人。”
男子收回神思,眉头深深皱紧,再度闭眼,在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角落里,情绪开始蔓延。
再次回到侯府,侍女已候在门口,酆长宁正要踏进房门,侍女便着急拥上来:“侯爷找姑娘,说是有事相商。”
酆长宁寻过去时屋里昏暗森冷,她每每来时都无烛火光亮。白亦非找她要商量的事无非是治愈蛊虫,床帏红帐薄纱,隐约能窥见内里人影。
“侯爷每次都这样神秘吗?”
白亦非的声音从床帏后传来:“我近来听说了些流言,或者可以说是某个古老预言。”
他的声音带着些气息声,酆长宁听出些端倪:“哦?洗耳恭听。”
今夜白亦非的状态似乎与先前有所不同,她听得他悠悠缓缓道:“史书有载,吴国祭师曾言扶离剑主必亡于扶离剑下。世人皆知晓此句,可这位祭师的预言还有后半段——”
“得扶离剑主,可得天下。”
酆长宁失笑摇头:“这样的话,侯爷也相信?若我真有这般能耐,何不自己去夺天下,若说我和旁人有何不同…”
也就是知晓这个时代的走向和结局。
她在心里默默说道,嘴上却拐了弯:“或许只是比旁人多些本事。若是命运已经注定,我又有何能力能够更改?流言而已,侯爷听听便罢。”
话音落地,身后诡谲的黑影已然袭来,酆长宁早有预判,挣开试图控制她的黑影,终于觉察到今夜诡异之处,镇定走到红帐前:“侯爷,我忘了今夜是满月。”
她挑开床帏:“您,好像很不适啊…”
在刹那间,酆长宁被人拽住手腕,猛地拖进去,抬头便是那双红得有些血腥的双眸。
白亦非喘着气,显然气息不稳,满月对于所有蛊主都有影响,尤其是偏邪性的蛊虫。若不是酆长宁方才察觉出体内子蛊有所异动,怕也是不知。
“我说过你很聪明。”
白亦非语气森冷,扼住她的手腕:“太聪明的人总是不长命的,尤其是你这样的女人。”
他的指节摩挲着她的脖颈,酆长宁感觉出他是在摸她的颈动脉,微微凑近:“你想试试吗,如果能够缓解蛊虫反噬的话。”
红帐翻涌,白亦非猩红的瞳孔倒映出酆长宁带着蛊惑的脸,他闭了闭眼,松开桎梏,坐起身,打量她的目光愈发深沉:“想解你身体里的蛊虫?你的算盘打错了。”
话音坠地,酆长宁忽然觉得心口钝痛,千万只毒虫啃食身体的感觉骤然涌起。
“你想用你的血安抚我体内的母蛊,再将自己体内的子蛊逼出,这样的小心思,最好别再有。”
他抚摸着她被冷汗浸透的发丝,看她的目光像看死物,却带着欣赏:“如此美丽的身体,若是被制成养蛊的器皿,也不算可惜。”
“侯、侯爷…”
忍着痛楚,酆长宁扯住白亦非的衣袖,想要说些识相的讨饶话,蛊虫却在她身体里作祟更甚,痛得她说不出话。
白亦非的身影在她面前变得模糊,她只嗅得到他身体里冰冷的血液,感官被放大,身体不由控制地匍匐到他身边。
他的血能够缓解子蛊发作的痛苦。
意识到这点,酆长宁后悔莫及。本想借他控制体内那宛若定时炸弹的子蛊,而今倒是把自己折腾了进去,真真是玩火自焚。
“侯爷,救救我…”
顶着痛苦,她飞速盘算着解决之法,讨饶般匍匐在他的膝头,放柔声音做出我见犹怜的模样。白亦非若是真在意那扶离剑主的预言,定当会留着她,不会教她活活痛死。
果然,他抬起她的脸,眼底略有些满意,对她这副讨饶模样很是受用:“知错了?”
见她点头,白亦非摩挲着她的脸:“这次只是教训,若再有下次…”
他低声道:“你便自己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