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聂仍旧点头:“阿宁,有事吗?”恨不得把他的头薅下来,酆长宁鼓足勇气道:“之前的事,我觉得我应该和你有个交代…”
她观察他的脸色:“我不该和小庄跑出去玩的,都是我贪玩。你别生气,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所以…”
嘿嘿两声:“可以别告诉先生吗?”
他有些吃惊:“你认为我会告诉师父?”不待她回答,笑道:“你说的这些话,昨天小庄已经同我说过了,就是没你说得这样好。”
她“啊”了声,盖聂声音柔和,无端让人想到触手生温的玉佩:“我知道你喜欢小庄。”
“你们这样很好。”
他揉揉她的头:“你只需记住,无论发生何事,都不必和我解释,我相信你,阿宁。”
酆长宁被说的愣愣的。
晓得盖聂好说话,没想到竟如此好说话。心情转变之快犹如从高空坠落又弹回空中。
这份疑惑持续到傍晚,卫庄练剑时,酆长宁抱着剑坐在旁边思考。
“想什么呢?”
坐到她身边,卫庄问道。她歪着头,表情很是不可思议:“聂哥哥这么好说话?”
“你还在想这件事?”
他看着她活像在看傻子,酆长宁挥散满头烦乱的思绪,指着身旁的木剑道:“你舞剑给我看吧,我想看。”
“没空。”
她的表情瞬间沮丧,听他补充道:“我最近翻看横剑术的剑谱,有个招式需要有人配合,我觉得…”
“我觉得,我很适合这个角色。”
她积极地起身,拽起他:“你要我怎么配合你?”拍拍胸膛:“我说过无论你有何困难都会帮你,说过自然要做到,来吧。”
半个时辰后,酆长宁方晓得为何她说出那番大义凛然的话后卫庄的表情那么微妙。
卫庄研究的这招横贯八方是横剑术中的至高之剑。相对应的,纵剑术里的至高之剑名为百步飞剑,都是威力相当大的招数。
揉着酸痛的胳膊,她愤慨道:“这哪是陪练,简直比之前当活靶子还过分。”
卫庄将剑负在身后,“这就不行了?方才是谁自告奋勇的?”说着便要转身。
酆长宁起身:“谁说我不行?继续继续,不陪你把这招练好,我就将名字倒着写…”
她拍拍裙角,提起扶离追向他。
两道身影在黄昏里交织,恍惚间,卫庄听她嘀咕着话,待要仔细去听时,却因错神被打断进攻,好胜心起,便再无闲心去想其他。
炊烟升起,夜色降临。
盖聂闻声看向窗外,隔着枯枝树影觑见演武场阵阵的剑气。扶离的剑鸣尤其特别,他凝神去看,那道挥动扶离的身影被剑气劈得撞到树上,如此这般,仍执着的再次来过。
这些天,酆长宁总陪着卫庄练剑,他估摸着许是小庄心急,没控制住出了重手。
摇摇头,阿宁是个爱较劲的性子,对别人是对自己亦是。思及此,瞧见她下山特意给他买来赔罪的护腕,眼底蕴出浅薄笑意。
演武场内,酆长宁累得瘫在卫庄身上。
接过他递来的水囊,她有气无力道:“你明天陪我去把后山那几位大爷放了吧。”
“当初养的时候真没想到它们这么能吃。”打着哈欠:“如果我明天能起来,记得叫我。”
卫庄喘着气仍不忘嘲讽:“放虎归山这个词用在你身上果然合适。”拨开她搁在他肩头的脑袋,却教她直接倒在他腿上。
他低头看看她:“你累成这样,明早若想起来恐怕难。我去把它们放了。”
酆长宁摆手道:“毕竟是我养的,做人要有始有终,明早无论如何我都要放它们走。”
“你倒是有原则。”
他哂笑着,“师父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