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吗?最近有位舞妓在歌舞伎町出了名,那些外面来的大人都排着队想要听她唱歌。”
“唱歌?那不是艺伎才准许的吗?”
“谁知道呢?多半又是那些不守规矩的忍者大人做的事。”
“怎么了?最近歌舞伎町确实多了不少忍者,他们是在找什么人吗?”
“这位大人,您有在附近见过一位穿着黑袍、戴着斗笠的少年吗?”
“少年?”
面前这位被随从撑着伞的漂亮女子,粉色娇嫩,稍显轻薄的日常和服,娇憨的姿态像一朵处处绽放的海棠花,被询问的路人只剩满脸惊艳之后的呆滞。
“是的,奴家有些事想要和这位少年……”低头垂目,我见犹怜的脆弱。
“是,是一个高个子,戴着一柄长剑的少年吗?前几个晚上,我有在菊理婆婆的店里遇到过。”
“非常感谢您。”衣袖擦过眼角的泪珠。
刚刚还在旁边议论的两个平民男子对那个女子离去的背影目不转睛,贪恋地惊呼,快步跑到那位绝色停留过的位置,是清晨初露的芳香。
“我觉得她一定比那个花魁好看。”
“说不定人家就是花魁。”
“你最近想去吉原看看吗?”
“当然。”
花的温度随着木屐慢慢绽放,破旧的小巷因为一位客人的到来染上了不属于它的颜色。
“小姐,往这里走,小心这个水坑,需要我背您吗?”
正在门口洒水、清扫的菊理婆婆看着客人远道而来。
“请问这里是不是有一位黑袍少年住在这里。”
四周空气寂寥,疑问随着婆婆困惑的表情越来越大。
“婆婆是个聋子,”领路者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挥舞,“客人,男,这位小姐,需要。”
手心里有着莫名光泽的金块被推到菊理婆婆的手里,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通行货币,但在歌舞伎町这种地方,最好用的还是金子。
“是有这么一位客人,不过…真正住在这里的是…”手中的分量厚重,年迈的婆婆怕说粗话惹这位阔气的客人不开心,更害怕……仅有的良知没有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生逢乱世大家都有自己的难处,“她……”
又是两块厚重的金块放在菊理婆婆的手心,漂亮的花魁小姐阿国双手紧握着婆婆的手,眉眼含泪,真心真挚。
“她…比我漂亮吗?”
“不,她一定没有您美丽。”心中的天平随着手中的重量偏移但脱口而出的赞美也是真话。
“那能麻烦您带我去见见那位女孩吗?”又是一块金子放在婆婆手心。
“好…好,可是……她身体不好。”听不见声音的婆婆牵起了花魁阿国的手,“朋友吗?”
老人的手因为常年的劳作并不柔软,甚至过于粗糙。
“那个,寂寞吗?”
“哒—哒——”
脚步很慢但距离很短,这个藏在歌舞伎町一角的小小民居并不算大甚至连她庭院的一半都没有,狭小的走廊,敞开的推门以及庭院中间那别致的山水置石,白色的砂石,潺潺溪水,咕咚一敲的灌水装置。
“叩叩叩——”
“扑通——”
“扑通——”
“吃,饭了。”
站在菊理婆婆身后的花魁阿国听见室内不断响起的碰撞声。
“扑通——”
“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