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锦衣卫道:“郭家在鲁阳的茶园在年初时由郭庆接手,两月前收货款时收到了一箱假官银,私铸官银可不是小事,难道他们是为了此事而来?”
小五深表怀疑,但一时又找不到其他理由,只能道:“跟踪时注意隐蔽,先不要打草惊蛇,一切等老大命令。”
“是。”
与此同时,消失了一晚上的狱卒冯刚一脸憔悴地进入大牢,其同僚惊疑后笑话道:“今儿不该你当差啊,莫非昨晚喝糊涂了到现在还没醒酒?”
冯刚强装镇定地摆了下手,“嗐,别提了,昨儿不是发月钱么,回家发现钱不对数,我寻摸着是丢哪了,这不一早就被婆娘从被窝里踹出来找银子。”
“哈哈哈,真丢假丢啊,哪有丢银子只丢一部分的,莫不是昨晚散场后你自己偷偷逛窑子去了吧?”
“哎这话可不兴瞎说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里供的是母老虎......我估计是昨儿教训张山的时候蹦出来俩子儿,我去找找,一会儿有啥响动帮兄弟盯着点啊。”
同僚以为他是想动粗逼迫张山为他填补空缺,狱卒从犯人那得好处本就司空见惯,只怕那乞丐真拿不出钱来,最后挨一顿打作罢。
“去吧去吧,有兄弟看着你放心。”
冯刚大摇大摆走向牢房,行至同僚看不见的地方立刻慌张擦了擦脸上上的汗,然后快步走到张山的牢房前,谨慎地环顾左右,见没有其他同僚巡查才赶紧打开锁。
张山看见他立刻紧张起来,缩至墙角求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再也不敢护院乱语了。”
“闭嘴!”冯刚低喝,走过去抓住张山领子,瞪着眼凑近,“我有话问你,你要如实回答,否则牢狱中死一个乞丐可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张山立即答应,“小的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问你。”冯刚又看了看左右,而后压低声音,“那玉佩上的图案你可记得?”
张山连连点头,“记得记得。”
冯刚立马追问,“是何模样?”
张山见他神情急迫,眸光闪了闪,忽然猫下腰捂住肚子,“哎呦我肚子疼,哎呦哎呦。”
昨天冯刚揍他时没少踹他肚子,没点补偿别想套话。
冯刚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张山是什么意思,顿时脸色黑沉如墨,想起昨晚抓自己的人所说的话,有些抓狂,恨不得踹死这个混账乞丐。
可他必须要套出话来,否则将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你想要什么?”冯刚咬牙切齿道。
张山见他果然忍住怒火,心中越发肯定那块玄铁不简单,顿时有了主意。
“嘿嘿,您也知道小的只是个无依无靠的乞丐,如今含冤入狱吃尽苦头,不敢奢求什么补偿,只望能够尽快离开鲁阳。”
冯刚道:“我只是个狱卒,想帮你出狱也需要时间,不如你先告诉我玄铁的事,我定会帮你证明清白。”
张山可不是傻的,挠着头回道:“哎呦我这脑袋里头就跟被针扎似的,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大抵是得了病,得治好才能想起来。”
冯刚面色一沉,彻底压不住怒火,抬脚就朝他狠狠踹去,“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看你是不想活了!”
这次张山嘴巴紧的狠,无论狱卒如何拳打脚踢,他都不认怂,并且故意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引得其他狱卒注意。
“叫什么叫,要死啊!”跟冯刚关系不大好的一个狱卒出现,本就记恨昨晚他们吃酒不喊自己,此刻逮到机会便打算奚落他一番。
“哟我当是怎么了,原来是冯刚兄弟在教训犯人啊,听兄弟一句劝,差不多就行了,否则有人又要嚼舌根,说你是在家受了婆娘的气特意来找犯人撒气的。”
冯刚深知此事若泄露出去,就不止是丢他一人性命那样简单了,于是强颜欢笑回应道:“嗐,这不是丢了银子着急么,就搜了搜身而已。”
林达不置可否,伸脖子看了看缩在角落的张山,“可找着了?”
冯刚怕他看出端倪,强装镇定地走出牢门,故意放慢上锁的速度,“哎,许是丢在别处了吧,我今儿要是找不回银子可不用回家去咯。”
说完他便转移话题招呼着林达离开,并趁他不注意狠狠瞪了眼张山警告他不要自掘坟墓。
张山当然不会将自己的保命符宣扬出去,不过他也不会傻傻地等冯刚想到办法回来整自己。
如果那块玄铁很重要的话......
张山露出奸猾邪笑,“那女子与知府大人都能攀上关系,想必身份不俗,出手定比一个小小狱卒大方。”
反正他贱命一条,既然遇到了机会,不如就玩一把大的。
打定主意后,张山在林达下一次回来巡视时将他唤到跟前。
“大人想不想赚一笔大的?只帮小人传个话就好,这是小人全部家当,事成之后定有重金酬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