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不知主子情绪由来,见他烧完信纸,立刻汇报刘赢今日行踪。
“死士?”这似乎验证了他方才的猜测,韩慎神色微凛,不得不再次重新审视刘赢的身份,久久,他寒声道,“之前我怎不知她武功如此高深?”
雁立刻跪下,“属下失察,请主子责罚。”
“你可杀得了她?”韩慎问。
雁毫不犹豫,“可。”
未弄清武馆背后势力之前,绝不能轻举妄动,他的处境似乎比想象中还要危险,韩慎无声敲了敲轮椅把手,很快有了算计,“先查明死士来历,至于刘姑娘…我要亲自会会她。”
“是!”
*
早上,官府贴出新的告示,刘赢昨夜杀人证据确凿,彻底沦为穷凶极恶的逃犯,悬赏金额也飙升至二百两。
昨日大家还避而不谈之事顿时成了茶楼酒肆里最火热的话题,舆论风向也大为改变。
“官府言之凿凿,这回武馆怕是真摊上大事了。”
“这,刘馆主妻子在世时,谁不念她好,这么些年武馆是怎样帮大家的也有目共睹。”
“哼,刘馆主如何我说不准,昨儿李四贵可是亲眼瞧见刘大小姐杀了人,好家伙,据说一刀封喉,她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一时间,刘赢在街坊四邻的心里彻底沦为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留在武馆内的年幼弟子早早就被父母接走,剩下几个本就心性不定的师兄也纷纷留下退门书信匆忙离去。
负责监视武馆的便衣捕快“嘁”了一声,“什么规矩团结,遇到事还不是各自飞,我们不去追么?”
同伴道:“胆子大的都在牢里呢,无需理会这些喽啰,我们只要盯住这里便可。”
“也是,我就不信刘氏父女真就不敢回来了。”
曾经总是充满拳声与欢笑的武馆已然寂如凶宅,内外兼萧,无必凄凉。
周进冷眼瞧着一切发生,内心无半点悲怆,顾自低头收拾凌乱的厨房。
不多时,一脸忐忑的刘恒出现在食堂门口,“十三师叔,我来帮忙……”
周进抬了抬眼皮,将扫帚一扔便转身钻入厨房,差点忘了,馆中还有三个吃白食的没走,“你收拾吧,我去做早饭。”
饭点早就过了,刘恒捡起扫帚开始打扫,并往厨房方向道了句,“韩先生二人出门了。”
周进没有应声,终是只做了两人饭量。
吃饭时,周进见刘恒食欲不振,总是出神,不禁皱了皱眉,“你师父十一岁时都能去红绡坊穿帮走派混名头了,你没理由像个三岁孩子似地不知所措,那位韩公子,也不是我们能指望的。”
他再不待见这小子也看得出他对师姐还算有真心,如今馆内只剩他们俩能帮师姐,哪有时间让他在这黯然伤神。
周进语气虽臭,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不烦人。
刘恒顿时来了精神,期待道:“我们能帮到师父?”
“那要看你能不能做好我交代的事。”周进不耐烦道,“现在赶紧吃饭,下顿可就没个准时了。”到时候把人饿瘦了还得是他被骂。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