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是徐夫人？要阿兰说定是周……”

“闭嘴！”

尹兆眉怒斥道，“她一个连妾都算不上的女人，一直霸占着王爷，我又怎么开心得起来？”

阿兰知道王爷不会替她说话，即便他目睹了这场荒诞的闹剧。

“是吗？”

李长京捡起落在地面上的珠钗，血迹已经凝固了，他略微欣赏地在她头上比划，完完全全是她先前在陈瑶枝的脸上比划时的姿态，她挥挥手，厌烦地打掉他手里的珠钗。

李长京眯起眼睛，“看样子，一沾上脏东西，我的王妃就不喜了。”

尹兆眉还是没反应，等李长京说：“把这些染了血的人通通剐了。”

眼见护卫把陈瑶枝，尹兆庭，甚至于周琪玉都要带走，尹兆眉把手放在他的手臂上，“他是我哥哥！”

“好好好，那哥哥留下。”李长京轻描淡写地说。

徐夫人若是没有尹兆昭的支撑早倒下了，她至今缓不过来去救她的子女。

“周琪玉也不行。”

“跟本王说说为什么不行？”

尹兆眉抬起头恰好和周琪玉对视，两人齐齐垂下头，又默契地抬起头，只不过尹兆眉看的是李长京了。

“哥哥阻止我找阿兰不是，周琪玉误以为我哥哥对我动手。”

“这么说来，倒是护主有功，是本王眼拙了。”李长京的语气十分刻薄。

周琪玉立即行礼道：“属下分内事，只是苦了尹公子，还令王妃受惊，是属下之罪。”

“听到了吗？他说他有罪。”李长京靠在尹兆眉的耳边轻声细语。

“兆庭心甘情愿。”

尹兆庭稍微有点儿意识便为周琪玉说情，但他丝毫不感恩，眼神依旧疏远。

“哥哥既然不怪周琪玉，而我也并没有受到惊吓，放了他，好不好？”

尹兆眉尽量语气放软，但她素来不愿求人，所以显得很僵硬。

“你开口，本王又怎会拒绝？”

他摸了摸她有些许乱的头发，将其拢到耳后，“另外一个还不拖下去？”

李长京言语落，徐夫人拦住护卫，“王爷，此女是臣妇刚认的干女儿，从未见过如此场面，一时冒犯了王妃，实乃无心之举，请王爷王妃饶恕。”

尹兆昭见状也出来说情，“阿姐，别怪娘，你我二人出嫁后，正是小戎的陪伴填充了娘的落空。”

陈瑶枝一直在等周琪玉为她说情，可从王爷出现到现在，他的目光从未向她转来，他太绝情了，和尹兆眉天生一对。

“如果女儿真那么廉价，没她也会有她，您说呢？王爷。”

“还等？”

李长京话毕，护卫拖走了陈瑶枝，在那一刻，不管真假，徐夫人都不能让陈瑶枝死，她拉着尹兆眉的手哀求她。

“既然母女情深，何不一起？”

尹兆昭再也看不下去，听不下去了，“阿姐，你究竟是怎么了？”

“你不是对我一向如此吗？”

“那怎会一样？我从未危及你的……”

尹兆昭说不下去了，她真的没吗？好在她爹来了。

尹大人客套了几句便说：“既都是误会，那请王爷王妃海量，况且都是自家人。”

又道：“兆眉，你真的要怪你母亲吗？”

见尹兆眉不语，继续游说她，“兆眉，你确定要怪你母亲吗？”

李长京观察着父女间微妙的气氛，尹兆眉满身的怒气却垂下头，然后走过去扶徐夫人，徐夫人显然有些不适应，她对尹兆眉勉强一笑。

尹兆眉用余光瞥向周琪玉，向他承诺她会和他远走高飞。

“王爷，与老夫谈谈，可好？”又吩咐尹兆昭和徐夫人带尹兆庭先回去，这给了尹兆眉和周琪玉独处的机会。

风里飘着血腥气味，淡得该闻不出，却又一闻即出。

“怎么伤的？”

“做我们这行，常如此。”

尹兆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每每都要在她面前羞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