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压力来到了不可想象的程度,你的心也乱到了从未有过的高度,在课堂上你频繁的走神,接下来星期五的课堂考你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只知道你即将偿还不起,现在是一个倒计时,也许今天的你有守身的资格,下一周你就会去卖身。
倒计时还有两天。
没有办法盗窃,也下不定决心的你,在乘坐公交车和罗宾回家,罗宾不知道你的心中所想,回到孤儿院以后,罗宾回到自己的房间,你一并跟随进入她的房间。
「方便吗?」你听到你自己在问。
「方便。」
罗宾回过头拥抱住你,就好像一直在等你和她说话,她的诚恳使你被软化,一些话变得更难说出口。
譬如说「借钱」。
「金钱」是一件敏感的事,「视金钱如粪土」的人在欲都不存有,至少在孤儿院中不存有,「金钱」能够干许多事情,「借钱」相当于要求对方把自己的权利让渡,相当于借走了对方辛勤工作的汗水。
如果是借罗宾的钱,就相当于借走了在饮品摊卖柠檬水的罗宾,相当于借走了她的时间和精力,你被逼到了绝路,你走投无路才把目光打到罗宾身上,你知道她有钱,至少有五十金,但是道德感不让你开口。
「发生了什么事吗?」
罗宾棕色的眼睛正对着你,虹膜正在波动,温煦地倒映着你的脸面,在这个问题下,你徒劳着张开嘴。
罗宾的卧室有游戏机,在桌子上存放着游戏的卡带,看上去生活过得还可以,她的生活还有余裕,但是你张不开这个嘴。
「钱的事情?」
罗宾主动提出来了,她短暂地和你分离,头部与眉毛不在你的肩膀上,认真的眉眼打量着你的神色,猜出了你的难言之隐。
你点点头。
你无用也无能地点着头……
是的,钱的事情。
她手无缚鸡之力,你一直觉得她不堪重用,在今天你猛地意识到不堪重用的人是你,你需要罗宾的帮助。
「一百够用吗?」罗宾离开你,背过身打开床头柜。
床头柜里面是她的杂物,最主要的是存款,你看到她也没有剩余多少钱,滞涩开口:「够用。」
一百金的钞票被罗宾放在你的手上。
当一百金放在你的手上时,你情不自禁地想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罗宾是出于对什么关系的渴望,才会把一百金给你,没有提借也没有让你难堪,而是普通的把这笔钱给予你?
在这个情境下,你下意识问出了一个问题。
「如果贝利找你要债,你会怎么办?」
「我会怎么办?」罗宾看样子第一次思考这件事,「别人会走,我不会走的,别人会抛弃自己的朋友,但是我不会抛弃你的,我会一直在这个地方,无论用什么方式,都不会留下你一个人。」
她把问题抛还给你:「你会吗?」
「我不会走。」
你在心中说,这就是我现在正在干的,在贝利的债务下,我之所以还在这里,完全是为了你。
你散开自己的思绪。
我舍不得留下你一个人,我没有办法让你一个人在这个地方,所以我没有走,我担心你因为我的事而忧心,所以我没有把一切告诉你。
「我不会扔下你一个人的。」你在心中对着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