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面面相觑,叽叽喳喳的议论了起来。
“这画上的哥儿可真好看。”
“美人面,蛇蝎心,若不然怎的会被官老爷追捕。”
“说的是。”
“咳,到底有没有人见过此人?”官兵头子举着画像道。
村里人纷纷摇头,木村长开口道:“官爷,小老汉村里人都老实本份,万不敢有所隐瞒,这几日确是没生人来村。”
官兵头子闻言卷起画像,开口道:“若有发现,上报县衙,赏银五十两,若知情不报,定不宽饶。”
话音落下,官兵头子细细看了看众人反应,见他们听到五十两银子,跃跃欲试,两眼放光,想来应是没藏人。
木槿面上不显,却是心沉了沉,官兵手里头有闻凉昭的画像,这该如何是好。
一群官兵,来的快,走得也快。
他们本就不怎的想为着一花楼的哥儿费心,若不是县令大人发话,他们是来都不愿来。
午时,三人回到家,脸色都有些沉重。
“官兵手里有你的画像,如今村里人都认得你这张脸,千万莫要出去!”
木槿叮嘱道,这回他们与闻凉昭还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闻凉昭吓的小脸煞白,若被捉回去,等待他的,用脚趾头想也知会是什么。
想了想,怕木槿他们顶不住压力,把他送走,开诚布公道:“恩公,说来我还有一事儿尚没与你们讲。”
木槿脸色不渝,他们冒着危险偷藏着他,他怎的还有所隐瞒,没跟他们交底。
见状,闻凉昭忙道:“恩公莫生气,你们知我家在北疆,您也知那边偶有战乱,我爹娘生前便是朝廷暗探,少不得要隐姓埋名,易容而居,以后老了回家,便是用真面容,也不会被人认出惹麻烦,我娘是易容的一把好手,我自小跟着她,从小就没有用过真容示人。”
木槿,周蔺和周思三人闻言愣了愣,这在说书先生嘴里的恩怨江湖,易容,轻功啥的,不曾想他们今儿竟也能见到一种。
周思有些失望,这么美的一张脸竟是假的?
闻凉昭边说边在脸上捣鼓着,一张美脸背后是一张更美的脸。
闻凉昭头一次以真面目示人,有些羞赧,“我本是长这般,当年爹娘遇险,把我送到叔伯老家,不曾想,他们收了爹娘的银钱,却转头便将我卖了。”
木槿瞧着眼前更嫩的一张脸,不由开口道:“你今年年岁几何?”
闻凉昭笑了笑,露出一口小虎牙,“恩公,我今年十三岁。”
竟这般小,比木舟只大上一岁。
木槿暗暗松了口气,“别易回去了,这样挺好的,不过虽长相有变化,但还需小心些,如今你没有户籍,还得寻个机会,办了户籍,才能光明正大的出门。”
周思更喜闻凉昭本来的长相,更为精致,笑道:“怨不得你连浇水都不会,原还真不是农家子。”
闻凉昭有些羞赧,木槿莞尔一笑,“不会便说,我们教你。”
重重的点了点头,“恩公,我一定好好学。”
木槿开口道:“不要恩公恩公的叫了,唤我槿哥儿,唤我夫君蔺大哥便是。”
周思紧着道:“喊我思哥儿就好。”
闻凉昭狭长的眉眼弯了弯,“多谢,槿哥儿,思哥儿,蔺大哥。”
众人笑了起来,说实话,看到闻凉昭画像的那一刻,木槿脑袋嗡嗡的。
已打算这阵风头过去,便将他送走,去上京,去南府城,反正是绝不能呆在这儿了。
毕竟总不能躲躲藏藏的过一生。
不曾想,峰回路转,闻凉昭的真容和易容后还真是看不出是一个人。
木槿和周蔺是真真松了口气。
吃过午饭,几人似没事儿人一般,该做什么做什么,外人看不出啥来。
得亏当年为着防狼,周家老宅子土墙围的高,关上远门,从外头看不到里头什么情况。
木槿,周蔺和周思三人日起而出,日落而归,过了十来日,才把五亩地的石头刨完。
眼看春耕在即,周吴氏又来了一趟,家里二十亩旱田,十亩水田,活儿计做不完。
周蔺在时没觉着竟有这般多的活儿计。
闻凉昭怕多事儿,在周思屋里躲着没出来,木槿笑意盈盈的把她迎进门。
“娘,怎的这时候来了?思儿和阿蔺在地头还没回,我这儿紧着做午饭,给他们送过去呢。”
周吴氏轻哼一声儿,“五亩破地有什么好忙活的,家里田里的收成才是大头。”
木槿但笑不语,周吴氏狠狠瞪了他一眼,冲在外头荒地忙活的周蔺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