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冬走了将近有一个小时,才走出山坳,望见田地和远处的公路。
一路上做一些标记和记路,早花了他不少心思。手上的疼痛更是一波又一波地涌上来,他预感到自己也坚持不了多久了。但一想到川柏还发着烧躺在林子里,他又站起来。
这段公路很是奇怪,这么久了也没有一辆车过去。在路边上观察了好一会,徐天冬也看不出什么来,他只好努力爬上去,沿着路的边缘走。
早上的太阳照射在徐天冬身上,他深深地往前看了一眼,便一头栽倒在地。
那一辆黑色的车子缓缓停了下来,他也毫无知觉。
……
“天冬!”
川柏猛地睁开眼,他的梦里,徐天冬被砍刀狠狠地砍中了手臂。
“呼——”
洁白的天花板仿佛还能映出梦里那鲜红的血色,坐在旁边的人立刻站了起来,是刘管家。
“小少爷,你醒了。我叫护士来看看。”
川柏挣扎着要起身,却被对方按在床上:
“您好好休息,您的朋友就在隔壁的病房。”
川柏躺下来,才惊觉胸口剧烈疼痛,不由地咳嗽起来:
“我……”
“您高烧了一天,胸腔内出血,没伤及性命是万幸了——我现在就给老爷打电话。”
川柏冷了冷脸色,他还没拿起枕头边的新手机,这边就走进来一个大呼小叫的卷毛男。飞星撇了一眼老头,坐到了床的边缘:
“老大,你说你没事去爬什么山?要不是我们试验的定位系统真的有用,这下你都该冷了。”
“你说我是去爬山?”
飞星愣了愣点头,他接到的消息就是这样的。
“这种话,爷爷也信了么?”
刘管家看了一眼飞星,面露难色,并没有回答,他说了句去门口迎接老爷,便退了出去。
川柏沉默了好一会,他转头对着飞星道:
“你把我抱到轮椅上,我想去看看徐天冬。”
飞星的蓝眼睛眯了起来,他推着镜框,用探究的眼神看向川柏。川柏也平平淡淡的,就在出门的那一刻,他忽然道:
“对了,他成为我的男朋友了。”
“what?!”
飞星震惊的声音太大,招来了护士的白眼。
这是老大的炫耀吧?这绝对是在炫耀吧?
把川柏推进去时,里面并没有坐着人,川柏的冷冷眼神飘来。
飞星二话不说就离开了,连徐天冬长什么样都没看清。
……
“天冬。”
川柏轻轻地喊了一声,对方安稳地睡着,头上包着纱布,脸上条条血痕都结了痂,右手被吊着打了石膏。
“让你受苦了。”
川柏根本不敢伸手去碰,他一拳砸在床单上。
“川柏?你就醒了?”
一个女声在门口响了起来,对方穿着白大褂,川柏倒是认得,这是徐天冬的妈妈。
“你受了重伤,现在走动可不好,我推你回去吧。”
川柏摇摇头,他沉默了一会,想要说些什么
“阿姨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事是意外,你是天冬的好朋友,他醒了肯定也不会怪你的。”
“阿姨,我们是被人绑架的。”川柏见对方的身形一阵,立刻转过身来看着他,“天冬没有贪玩,他不是这样的人。”
孟月诚心里早有这种疑惑,自己带大的小孩,她十分了解——根本不可能无缘无故跑去爬山,一声招呼也不大,她严肃了起来:
“你跟我说,我们现在就报警。”
“报警就不必了,这件事就让我来解决吧。”
一个老人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川柏和孟月诚都看向了他。
“我是川柏的爷爷,这件事我一定会好好解决的。”
孟月诚本来也想跟着去处理事,奈何她休息的时间太短,看了会儿子就该回到工作岗位上去了,她只好急忙给老公发了个消息就回去工作了。最终还是川柏和川老爷子回到了病房中间。
“爷爷……”
川柏上辈子经历过这件事,他知道川傲会用什么手段来解决——为了保持川氏集团的股价,他没有把纪君娴的恶行公之于众,不过提前安排了遗嘱。
“爷爷,我这里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