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之瑜找到如月,道:“如月,你会制毒吗?”
如月道:“景姑娘,我善解毒,制毒确是不太擅长。”
景之瑜道:“若是我想要一种片晌之内便能置人于死地的剧毒,你能制吗?”
如月迟疑片刻,道:“若是时间充裕,我与付军医一起,应当可以。”
景之瑜道:“如月,你听我说。我们与大皇子这一战,必然惨烈血腥,我要保证玉清烟的安全,减少军队伤亡。若是你与付军医能制出剧毒,那开战之时,将此毒涂抹于箭簇之上,我们的胜算便会提高许多,你明白吗?”
如月道:“景姑娘放心,我明白了。”
景之瑜道:“那便好,那便好。你与付军医尽力去做吧。”
短短几日,玉清烟的悬赏通缉令贴遍了四海之内,几支军队都已集结到京城之外。
平民百姓们并不关心发生了什么,每天依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仿佛天塌下来都跟他们没关系。
上次上朝之时,皇帝便已经彻底痴呆,所有的御医都已束手无策,翻遍医书也查不出病因。大皇子将其软禁在东宫,对外宣称要为父皇尽孝。
趁着夜色,净无尘护送贺副将军进入小皇子的寝宫,下到了密室。
他一见到玉清烟,便泪流不止,跪地道:“玉将军,您受苦了,是属下无能!”
玉清烟忙上前扶起他,道:“贺副将军何出此言,这与你无关,是大皇子的诡计。”
“玉将军,大皇子已经全国通缉您了,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办?”
玉清烟道:“我早已料到,眼下只能应战了。我已归顺小皇子,北地军队除了我的命令,还要听从小皇子殿下的命令,明白了吗?”
贺副将军道:“是!属下誓死追随将军,北地军队誓死追随将军!”
玉清烟眼含热泪,欣慰的点了点头。
回到屋中,烛灯还亮着,景之瑜已经躺在被窝里了。
玉清烟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吹灭了灯,轻轻的掀开被子钻了进入。
景之瑜动了一下,抱上了玉清烟,道:“你回来了。”
玉清烟摸摸她的脑袋,道:“你怎么还没睡?”
景之瑜颇为甜腻地道:“你不在,我睡不着。我得抱着你睡。”
玉清烟宠溺的笑了笑,紧紧抱着景之瑜,道:“好啦,快睡吧。我抱着你呢。”
“我好心慌,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玉清烟道:“别多想了,会好起来的。我保证。”
“真的吗?”
“嗯,真的。”
“那你答应我一定不要有事,平平安安的去,完完整整的回来。”
“好,我答应你。”
“玉清烟。”
“嗯,怎么了?”
“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让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行。”
“为什么?我会弓箭,我技术纯熟,我射的很准。”
玉清烟叹息一声:“战场上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混乱之中我顾不上你,你不要去冒险。”
“可是我不想……”
“阿瑜。”
“可是我……”
“阿瑜你听我说。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回来见你的。好吗?”
“可是,万一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疯的啊。”她的声音中已经染上了哭腔。
“你还不了解我吗,我的功夫可是天下无双,谁能伤我?况且,我还有四万北地军呢,放心吧。”
“不放心!看不到你我就不放心!”
玉清烟沉默了一会儿,道:“阿瑜,我们结发吧。”
“什么?”景之瑜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结发。结发为妻妻,恩爱两不疑。”
景之瑜哭的更凶了,眼泪像开了水龙头的自来水一样往下流。
玉清烟拿着手帕,轻柔的替她擦着泪,道:“哭什么,这是好事,你不愿吗?”
“当然愿意。”
“那好,你等等,我去拿东西过来。”
玉清烟下床去点了七根火红的蜡烛,拿来两只精致锦囊,又倒了两杯酒。
景之瑜拿起一绺头发,道:“真好看。”玉清烟的头发粗壮、厚重,没有一点分叉,像是用血肉养出来的。她剪下一缕,分成两份。又拿起自己的一绺头发,剪下,分成两份。
四缕头发交叉着系在一起,放进了两只锦囊,被玉清烟和景之瑜贴在胸口处放着。
“结了我的发,就是我的妻了。”
景之瑜有些害羞,她红着脸,竟是不敢直视玉清烟灼热的眼神。她感到身体里有一团火正在熊熊燃烧,噼里啪啦,火光冲天,快关不住了。
玉清烟端起酒,温柔的笑道:“没有雪涧引,我们喝这个吧。”
景之瑜坐在玉清烟对面,笑着接过了酒杯。
两人手臂交缠,再也分不开。
一壶酒很快就喝完了,景之瑜酒量不太好,两杯下肚,已经有些醉了。
玉清烟将她扶回床上,自己则是安安静静的躺在她身边,看着她熟悉的睡颜。
让我再多看看你吧,不要让我忘记你。
半醉的景之瑜更加粘人,像只猫儿一样一个劲的往玉清烟怀里钻。
她感觉景之瑜在哭,她摸着她的脸,湿漉漉的。
她慌忙拉起衣袖给她擦泪,心疼道:“你啊你啊,醉了就不要哭了。我们都会没事的,我说话算数,既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完好无损的回来见你的。相信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