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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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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肆拍桌大骂。

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重彧:“不是不是……二位你们等等等等……”

随着一声闷响,二人立刻同时撒手,一转身稳稳接住一盏茶。八方和厌五也立即分开,好悬接住了茶盏没撒出一星半点。

“啊——师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凶了,”厌五托着茶盏转了一圈回原位坐下,一歪头道:“看来碰不得呢!”

授九面无表情地将茶盏放在伏肆面前,磕出一声轻响,所有人顿时噤声,都老实了。

他再抬头看向重彧时,又梨涡浅笑地问:“怎么了?”

重彧有些不适应其他几人大气不敢出又小心翼翼的样子,看上去像被授九欺凌了一般。他指了指书案上堆着的书,“我来拿公文的。”

授九抱起其中一摞走到门前交给了他,“这些是已经批好的,最上面这本你和步钦沂再对一下,下面几本是不过的,其他都过了。”

重彧稳稳地接好,道:“我要同瞿汤去一趟太仪宫,晚上我就不过来了,你也不用等我。”

授九点头应下,又问:“那剩下的我批完了送到你府上去?”

重彧是思索了片刻便笑着点头,又脱下身上的外袍递还给他。

授九抬了抬下巴,说:“记得把发束起来。”

重彧正要说“知道”时,就见他微微前倾着身子,低声道:“你还是抿着唇吧,御前失仪也是罪。”

闻此,他下意识抿了下唇,轻微的刺痛从唇上传来时他横了授九一眼,将一物扔进他怀里头也不回地走了。

授九看着他在不远处撞了瞿汤的肩头,才将手中的玉佩收进怀中,合上门转身就见屋里几人正聚在一处窃窃私语。

八方眯着眼瞅他手臂上搭着的外袍,“我觉得他不会洗这件衣服了。”

流七支着下巴,说道:“他不把它裱起来挂房里好好欣赏就不错了!”

伏肆搭着恕贰的肩头含情脉脉地道:“那剩下的我批完了送到你府上去?”

恕贰矜持地“嗯”了一声。

“喔,那笑的是一个甜啊,连梨涡都笑出来了,”流七阴阳怪气地问厌五,“是不是比你的糖还甜?哦哟哟……没见人家嘴还破着的么?”

伏肆刮着茶沫,说:“小九啊,不是我们说你,对于我们这几个师兄你平时冷言冷语拳脚相加就算了,怕是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的师傅也没能得你这么一笑吧?”

八方依旧端着盘子,吃着还不忘感叹,“着糯米糍味道真是正点啊,标准的卞京老字号啊!师弟有心了——”

授九浅笑着听他们说完,冷不防地问道:“你们冷么?”

厌五好笑,“我们都不冷,你一个有人暖榻的还冷了?”

“那正好,”他一抖外袍行云流水地穿上了,整了衣襟回去坐好,“我冷了。”

“……呵,男人。”

抱着公文的瞿汤冷哼,不满地踢踏着脚边的鹅卵石。

他瞥了一眼正在束发的重彧,捏着嗓子学舌,“哎呀,侯爷真是不好意思,我家相爷昨晚回来沐浴更衣后就直接进宫了。”

重彧无动于衷。

“晚上我就不过来了,你也不用等我……”

“……”重彧用眼角睨他,从他手中粗暴地接过公文,“你差不多得了。”

瞿汤拍了拍衣袍,不解地问道:“不是我说,你这么急着回来就是为了把自己洗干净,然后送上门去?你精虫入脑了吧?!”

重彧“嘶”了一声,“我发现你说话怎么越来越龌龊了?咱们能不能……正常点儿交流?”

瞿汤不可置否地挑眉,“除此以外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了……你听过狐妖的故事么?里面那刚跟狐妖勾搭上的书生就和现在的你一个样的满面春风,每天书也念不进去就等着晚上跟那狐妖干些风流事,后来没几天他就精尽人亡了。”

重彧差点没克制住自己给他胸口一掌,“说这话的不是那个在青楼里躺到要我去抬的定夷侯了是吧?”

“这性质不一样,”瞿汤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那张榜后中了的秀才也没你这么得意的好吗?”

重彧抿着唇不接他的话。

“况且你倒是给我个明白话啊,你俩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关系就独处一室了……不对,反正你俩什么关系都拦不住独处一室……”

重彧:“你话太多了。”

瞿汤语重心长地道:“你知不知道你俩这样容易被浸猪笼的。”

重彧莫名其妙,“我们哪样?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瞿汤:“别装了,按照我的经验来说,你昨晚在他那里留的宿,要是不发生点儿什么对得起你自己。”

重彧再度抿起唇。

借着穿过假山的时机,瞿汤突然凑近了勾过他的脖子,神秘兮兮地问:“上还是下?”

“……啊?什么?”重彧一头雾水,“什么上还是下?”

瞿汤狐疑地上下打量他,又换了个自以为直白些的问法,“大不大?”

重彧更懵了,“什么大不大?”

瞿汤在他胸口捶了一下,“少给我装懵懂无知,都是出来混的,你能听不懂我说的什么意思?”

重彧想了好一会儿,试着问:“床么?不大啊,就我一个人睡。”

“……”瞿汤推开他,质问道:“你到底是不是个男的?”

重彧也火了,“这跟男不男的有什么关系?!你到底在说些什么鬼话?!”

瞿汤按住额角鼓起的青筋,敷衍道:“回去问你家九公子,他要是懂了你们俩说不定还能升升温,要是不懂……就去翻翻书吧!”

重彧觉得他简直就是鬼上身了,也火大地问道:“我还没问你呢?临阵脱逃你做的爽么?”

瞿汤:“哇,他们又不是来找我的也不是来看我的,那是你婆家人好不好?再说了六位九龙方士聚在一起,要是眼睛会放光我都要瞎了,谁顶得住他们啊?不走我留着看你怎么扭扭捏捏的装大家闺秀么?”

重彧踹他,“你能不能做个正常人?”

瞿汤自顾咂嘴嫌弃地道:“真不知道授九看上你什么了,脾气差人品差,奸懒怂毒馋你哪个不占?他不会眼神不好吧?”

重彧:“是是是,您光辉您伟大您勤劳聪明能干又善良,那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喝到您的喜酒?老光棍?”

瞿汤:“……你信不信我干死你?”

“哈哈哈哈哈,瞿汤我告诉你,”重彧毫不留情地直接笑了出来,“我要是个女的我也不会嫁给你。”

“你要是个女的我早把你卖了。”

两人掐了一会儿,离太仪宫还有一段路时,瞿汤手中突然从怀中掏出两本楼兰史册,翻到同一页指给重彧看。

“楼兰王给的这一本,说成懿长公主没有留下一个子嗣,是染上疫病暴毙的,后来大宣曾遣人去讨要尸身被拒绝,说为了防止疫病传染她的尸体已经火化,可你看,”他指着流七给的那本上几排密密麻麻旁批的小字,“你拿来的这本上却说长公主有一子后流落中原,她是被人陷害落马而死的。”

书页背后的墨迹晕开了,似乎也写了很多字,重彧翻过去,瞿汤脸色凝重,“这页上所说更加离奇,但不知是真是假。”

“公主尊贵身,虽贵为后,其遇如婢妓玩物于贵族间,侍于床榻之间的,奴颜婢膝,供玩乐所需,无一国公主之尊,昔年贵族常以床笫鞭挞为兴,故其常身负伤痕累累而不能消退,王不以为然甚将人亲送至府上,公主多次叩首求不得其恕,终神志不清,疯癫如孩童之智,遭贵门耻笑,更淫其乱。”

“……”

重彧指尖顿生麻意,书页落下去盖住内容,半晌后,他喃喃道:“成懿公主乃堂堂大宣长公主,携连城聘礼下嫁楼兰王,当年可谓风华绝代……他们怎么……公主便没向先帝求助?”

瞿汤哗啦啦地又往后翻了几页,指着几行字给他看,“她传过的,没有被楼兰截下,但是进了中原就没有消息了,你说长公主的火漆印能丢了么?”

重彧眼眸一转,便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长公主当年下嫁楼兰为的是什么……当年楼兰远不如现在,经济不过刚刚起步但前途无量,她为了让楼兰当大宣的一根经济支柱……对了,就是这样为了楼兰的钱。”

瞿汤幡然醒悟,“只要她嫁到楼兰生下一子,就等于以后楼兰要与大宣患难与共,这也是先帝当时的想法。”

二人默了一会儿,瞿汤突然问:“你相信哪本?”

重彧道:“如果在今天之前我肯定是相信那本正史,但那本所谓的野史出自九方阁,是我亲手从七方主手中接过来的,这就有待而定了。”

“也是,九方阁的东西怎么假得了?”瞿汤不明不白地笑了一声,“你说这正史野史到底有什么区别,史书不是用来记录真实历史的么?又说历史由胜利者书写,那我们如今看到的这些到底有多少是真的?”

重彧心中一哀,问道:“你见过长公主的画像么?”

“……没有,”瞿汤微微一愣随即摇头,“宣煌一百四十三年,我们也就刚刚出生没多久,宫中也从未听人提起过她,更别说他的画像。”

二人说着,正撞见明钧意搀扶着一宫装女子出来,那女子腹部前突,正是怀胎的淳妃。

“诶,你们俩今日怎么一同来了?”明钧意稀奇地看着二人,“你们不是才刚养好伤么?尤其是你。”

他指了指重彧,接着道:“不是说什么心悸什么旧伤复发么,这么快就好了?”

重彧耸耸肩,示意了怀中的公文,“这不是公务在身不能懈怠么!”

淳妃是来给宣皇送羹汤的,她同明钧已与二人随意聊了几句就在他的搀扶下走了。

瞿汤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碰了碰重彧,“你说她肚子才三个月不到怎么就这么大了?”

重彧眯着眼,道“双生子,信不信?”

瞿汤扫了他一眼,“嘁”一身转头进了太仪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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