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你和徒弟有什么矛盾吗?之前见你们聊得不是很愉快。”她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俩话里藏着的意思。
“没啥事。”斐雎态度敷衍。
很多事情他都不告诉她。
凝视男人几眼,赵金金才移开视线,“行吧。”
两人正走到山下,便望见两拨人剑尖相对。
观两派道服,一为纯白,二为纯蓝,恰好是矛盾颇多的千剑派与飞星派。
千剑派站在最前方的少年神情微冷,举起的剑横在飞星派弟子胸前,阻隔对方的再一步靠近。
飞星派站在最前端的少年嘴角上扬,其与南晁交锋的目光中充满了挑衅的火花。
“不过是靠运气侥幸通过了第一轮,你们以为,后面还能这般好运吗?”纯蓝道服少年语气柔和,似与情人低语,但讽刺不屑的神情却是激起千剑派众弟子的愤怒。
“你再说一遍试试?说谁没实力呢!”
“你们飞星派又厉害到哪里去?还不是大师兄的手下败将!”
“就是!也不知哪来的脸敢说出这种大话。”
千剑派弟子一句接着一句怼,怼得飞星派怒得拔剑。
“一群废物我怎么说不得?我就说千剑派没资格占着东域八派名额!你们能奈我何?”飞星派一弟子气势汹汹道。
“嘶!”
正说话的飞星派弟子猛地吃痛捂手,手里的剑瞬间哐当掉在地,争吵激烈的氛围顷刻安静。
飞星派最前端的弟子不怒反笑,“看来,千剑派这是要公开与飞星派为敌了。”
此话间,飞星派弟子皆拔剑。
场景凝固,气氛紧张。
千剑派众弟子面色难看,正要反驳回去,却是接收到自家大师兄的眼神,不由忍了下来。
南晁抬眼看着故意激怒千剑派的高束马尾少年,神情平静如水,“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怎么?飞星派如今都是你说了算?”
高束马尾少年笑容一滞,眼神逐渐犀利,然而南晁依旧淡定从容,完全不带怕。
越发浓烈的火药味在空气中弥漫,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紧绷。
“走着瞧,我看谁能笑到最后!”高束马尾少年最先打破沉默,阴沉着一张脸,怒气冲冲拂袖离去。其余飞星派弟子急忙跟其离开。
飞星派弟子一走,个个身子绷紧的千剑派弟子顿时松了一大口气。
“他们太过分了!”千剑派一女弟子气愤极了,眼眶逐渐红润,“若是师祖还在,如今千剑派可会让他们如此欺负?当年若不是师祖舍命稳固妖魔禁行结界,他们现在还不一定手脚完好地站在咱面前。”
当年的妖魔人战争惨烈,许多大能泯灭于世,其中便包括千剑派师祖。
再后来,千剑派掌门仙去,原本元气大伤的千剑派更是回不去从前的辉煌,连八派中最弱的飞星派都敢趾高气昂地上前踩一脚。
女弟子这话说罢,千剑派其余弟子都不由染上悲伤。
“回去休息,明日开始修炼。”南晁道,转眸间看了远处一眼。
“是,大师兄。”千剑派众弟子收拾好情绪,跟在南晁后面离开。
待此处归于平静,赵金金与斐雎从暗处走出。
“南晁是不是发现我们了?”赵金金总觉得躲了个寂寞,她刚才好像被南晁看了一眼。
斐雎轻笑,眼里却没有什么笑意,“是啊,真奇怪。”
明明修为低下,却能“看见”他们。
“怎么说?”赵金金抬头问。
斐雎收回视线,揽着赵金金,抬步往自己的住处走去,“不过几日,他的魂魄便变得如此强大,你说奇怪不奇怪?”
魂强体弱的修者不是没有,但短时间内增魂之人可不多。
若不是吃了增魂的丹药,便是芯子换了魂。
增魂丹药一般都有使用期限,并且期限很短,仅一两个时辰。也就是说,此南晁已非彼南晁。
赵金金从他话里提取到关键信息,小小震惊了一下,低声问:“夺舍?”
斐雎挑眉,“还可以,不笨。”
赵金金:......
这话说的,她虽然不是特别聪明,但也没有很笨。
“怎么有种修真界人人主角的感觉?每一个身上有秘密,个个都深藏不露。”赵金金嘀咕。
“他们也能算主角?不要笑掉我大牙好吗?”斐雎啼笑皆非,伸手捏了捏粉嫩的脸。
不懂捏她脸的乐趣何在。
赵金金从面纱下揪出他的手,“近日你有何安排?”
“今夜要出去一趟,短则五日,长则十日。”
赵金金一怔,“你单独去吗?”
“不然呢?”斐雎神情自然,“这些时日你就在屋里待着。”
那股莫名的感受又席卷心头。
“那我吃饭怎么办?”赵金金脱口而出。
“早给你准备好了,够你吃。”斐雎掏出一枚储物戒,戴在赵金金大拇指上。
赵金金无言摩挲着青绿扳指,其尚带着斐雎的余温。